“你看不出来吗?墙上的字母不认识?”
“认识。”
“那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汤恩,有时候我觉得你就是故意装傻给我看,你看看你啊,说好早上回来,却到这个时候,好像故意给我留时间准备似的。”他说些,把汤恩领到客厅,窗前的桌上摆有一瓶红酒两个酒杯,他为汤恩斟上,递到他的手中。
“怎么,不开心啊?”
汤恩已经很多年没举办过生日y了,那还是他年少的时候,一个人坐在餐厅里,保姆做了八个菜,每一道都很可口。他举起餐叉,用调羹搅拌逐渐冷掉的饭。
后来,他只是在睡前准备一箱啤酒,看窗外y-in晴风雨,漠然置之。
再后来,他认识了一个人,那个人叫凌渡,活在世界的另一端,或者活在虚拟世界里。
他陪汤恩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有酒有人,俨然就是别具一格的聚会。
又一个后来,那人离开了,甚至没有告别。他想起徐志摩的一句诗歌,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久别重逢,他还记得自己的生日,不知是庆幸还是不幸。
他本不想回来的,只因为一句无法兑现的承诺。上一个无法兑现的承诺,让他们整整错过三年,他不想再错过。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他的确没有心情,但年少笑靥如花的男人,如此热情,像满是娇妍的花朵,经不起半点批评。
“没有,只是最近家里出了很多事,所以提不起心情。”
汤爵被警察带走了,家里乱作一团,父亲已经向上寻求关系,但宗圆家似乎已经发现了问题所在,并不打算让他们太得意。
两大家族的战争并非表面看来那般简单。况且,当初汤爵和樱子是传出过绯闻的,他们确实相爱过,爱的特别深,大概深到子宫里。
这件事非常复杂,宗圆樱子在被禁止和汤爵来往之后和汤爵彻底闹翻了。汤爵的x_i,ng格非常强势,表面上似乎是个fēng_liú的小少爷,少爷的确是真的,但绝不fēng_liú。有些人披着外衣,只为看清别人,只是他没有发现,当他披上狼皮的时候,身边聚积的也是狼,不会吸引小绵羊入怀。
汤恩不知道宗圆樱子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不容任何质疑。如果受害人和凶手是同一人,自食其果和帮凶哪一个罪孽更重,许多律师为此挤破了头想要参与到无休止的争论之中。
可以说,汤恩是看着汤爵一点点长大的,他的x_i,ng格汤恩最了解。
上层社会就像登高游戏,头顶悬浮着许多会跑的台阶,台阶上有无数诱惑。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掉下去了,有些人品尝到甜头继续往上走。
但汤爵不一样,他宁可一条路走到黑,也不会向权势和诱惑低头。他是有主见、有人格的人,只做认为对的事,而不是择利辟弊,只做对自己有意的事。
不可否认的,很多人没有人格,只是活在世上,活得安逸,有钱有生活,但不需要有追求。
汤爵这种人很难得,他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他生活在丑陋和怨怼中,却不曾改变生活轨迹。
但换个角度讲,他这种人也很蠢,刚愎自用,冥顽不灵。也许,是时候该给他一个教训了,他应该学会理解别人,毕竟世界不会包容他。
这些年,汤恩一直守护着他,虽然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对于同样身处水深火热中的两人而言,他们是相同的。如果汤爵当初努力去争取,樱子就不会离开他。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汤爵认为,爱他的人无论风雨交加,都会打着一把伞向他走来。樱子却认为,爱她的人会为她抵挡风雨,成为她手中的那把伞。
只是他们都不曾开口,错过便错过了,仍是朋友。
樱子生命中交集的两个男人,一个不会爱,一个不懂爱。她放弃不会爱的人,努力把爱传递给另一个不懂爱的人。
听起来,人生已经不能更悲哀。
汤恩浅尝一口红酒,端在唇边出神。康明宇在他眼前摆动手掌,“喂,想什么呐?”
他笑了笑,“没什么,谢谢你。”
这句话,他很早就想说了。如是汤爵,汤恩也是一个不会爱、不敢爱的人,感谢上天眷顾,他遇到康明宇这义无反顾的灵魂,他向幽深的死潭中伸出一条白皙的手臂,一点一点地,把他拯救出来。
康明宇放下酒杯,轻轻地,把小白兔一样的汤爵揽进怀里。“亲爱的,现在谢还为时过早,我有礼物送给你。”
他从窗台的花瓶后拿出一个礼盒,深蓝色与白丝带捆绑在一起,仅有书本大小。
“打开看看吧。”汤恩伸手接过,拈丝掣起,“为了给你准备这个礼物,我可是费了不少劲儿,你一定会喜欢的。”
说来有些许得意,人生中真正能体会到快乐的瞬间并不多,康明宇把做ai放在第一位,手刃敌人放在第二位。
报复的快感,善良的人是体会不到的,那是激发内心里的y-in暗面的过程,对方越痛苦,快感堆叠的越深。
汤恩费解的接下来,从中取出一纸文件袋,他在端详,翻来覆去,找到开口处把手探进去,触摸到零碎的卡片。
照片是旧的,记者的职业病让每张照片的背面都写有时间、地点、事件。康明宇把优盘里的文件一丝不漏的打印出来,包括表格、推理笔记和汤爵找上门的事。
汤恩的手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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