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策了。
切云剑灵是个身形纤瘦的少年,他在切云剑身中被关了几百年,神智已经有些不清醒了,不过也是,任谁被关了这么久不疯也傻了一半。
他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眸子花了片刻才适应强光,被光照s,he得有些酸涩的眼眶缓慢留下两行清泪,他微微歪头,琉璃似的眸子茫然看着易雪逢。
易雪逢欢喜过后,连忙拿着小剑穗递给他:“送给你的,之后你就是我的啦。”
切云耳朵似乎也不太好使,半晌才勉强听得见易雪逢的声音,他迷茫地看着面前的孩子,哑声开口:“你……吾、我……”
他似乎很努力想要组织语言,但是嘴张张合合只能发出几个音节,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发不出。
易雪逢指着自己,教他道:“我,雪逢。”
切云:“啊……雪……”
宁虞在一旁不耐烦地道:“直接告诉他你是他主人不就行了,哪来这么多废话?”
不知是不是“主人”这两个字的缘故,原本满脸茫然的切云脸上猛地浮现一抹惊恐,他颤抖着往后退了几步,却因为剑灵对主人的本能服从身体僵在原地,不住地发着抖。
他瞳孔微晃,看着面前人畜无害的易雪逢,奋力吐出几个字:“……不、打……切云……”
易雪逢愣住了,就连宁虞都皱起了眉头,他大概猜出来了切云之前的主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正要说点什么补救一下,易雪逢却突然跑上了前。
切云见他突然冲来,还以为自己又要遭受毒打,本能地抬手捂住了眼睛——好像只要他捂住眼睛自欺欺人地不去看,那疼痛就不会落在自己身上。
下一刻,一双温暖的小手突然拥住了他。
易雪逢奋力踮着脚尖将他环抱住,手在切云颤抖的后背轻轻拍着,他软着声音道:“不怕啦不怕啦,好了,没有事了。”
他不怎么会安慰人,翻来覆去就是“不怕啦”“好了”,切云将手放下,怔然看着他。
易雪逢朝他弯弯眸子,踮着脚尖将手中剑穗轻柔系在少年的一缕发上,温柔笑了起来,他自小跟着秋满溪长大,每次笑起来时总会有些秋满溪柔和至极的影子,让人看着如沐春风,不自觉卸下心防。
易雪逢柔声道:“我不是你的主人,所以不会打你的。”
切云怔怔摸着发间的剑穗,微微歪着头,艰难道:“可是……我、和主……”
他想说的是剑灵同修士的灵力相连,本能告诉他易雪逢就是他的主人。
易雪逢咬着手指想了半天,才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和“主人”差不多的称呼。
“不是主人,你就叫我……”
切云迷茫看他。
易雪逢道:“唤我爹爹吧。”
宁虞:“……”
这孩子,胆子还真大。
切云愣了愣,低着眸看着面前小小的少年,半晌竟然应了道:“好。”
宁虞:“……”
这也是个没脑子的。
切云剑虽然之前过的极其悲惨,但他既然会噬主也说明是个狠茬,原本宁虞唯恐切云剑伤到易雪逢,成天紧盯着他。
后来他才发现,切云剑自从出来后对周围一切事物没有任何的在意,就连宁虞秋满溪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他也一个眼神都不会给,有时候秋满溪都怀疑要是有人死在他面前,他可能眼皮抬都不抬。
易雪逢少时好玩,总是拉着他在归鸿山上蹿下跳,切云一开始总是害怕易雪逢打他十分忌惮,但是时间久了,也逐渐松懈下来,像是狗皮膏药一样每日不离易雪逢。
切云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他刚认的小爹爹身上,哪怕易雪逢只是不着痕迹地抖了一下,他都要慌张地凑上前问他是不是冷了怕了累了,完全把易雪逢当成儿子来养。
到最后,连宁虞都察觉出他不会对易雪逢有丝毫威胁,放任他去了。
切云陪在易雪逢身边这么多年,连“爹”这种称呼都能对年纪比他小太多的易雪逢叫出口,可想而知易雪逢在他心中地位到底有多重了。
易雪逢死了不过一百年,就算切云再薄情,也不可能再次去认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叫爹。
宁虞说了半天终于说到了正事上:“……所以林浮玉,有极大可能就是易雪逢。”
清川君:“……哎别抢啊,又不是吃不着——嘶,谁嚼我头发?站出来,明天的饭少一半r_ou_……不是,你委屈什么啊,嚼我头发还有脸委屈,我怎么没见过你嚼君上头发?柿子你还挑软的捏?”
宁虞:“……”
宁虞脸色y-in沉,一字一顿:“清、川。”
清川君已经等不及去喂灵兽了,乍一听到宁虞的叫声,小纸鹤抬头一瞧,对上宁虞几乎要撕了他的视线顿时一抖,连忙乖乖趴好了。
清川君:“咳咳,我来了,说到哪里了?”
宁虞道:“你过来,我亲自告诉你。”
清川君哪里敢过去,忙道:“我在喂君上养的灵兽,剑尊也知道,君上十分宠爱它们,不能让他们受半点苦的——啊,君上,说到玉映君和切云剑,我记起来了,然后呢?”
宁虞:“……”
好在宁虞现在心情意外的好,懒得和他一般见识,将方才说的最后一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清川君将最后一块r_ou_扔给面前易雪逢小山似的爱宠,思索了一会才试探着道:“这就是……你说的证据?”
宁虞点头。
清川君道:“若是你听错了呢,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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