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似乎将易雪逢朔日伤势之事说了出去。
雪鸮根本没有寻到机会去接近宁虞,便被归鸿山的禁制弹了出来。
原本他们并不知晓宁虞为何要将易雪逢伤势之事说给归鸿山掌教听,直到一个月后的朔日,易雪逢死在了那些正道的诛魔阵中。
易雪逢这么信任宁虞,就算在仙道大典上被那样撂面子也从未想过怨恨他,相欢也不愿去相信易雪逢最后竟然是间接死在了宁虞手中,所以在易雪逢回来后,他也没有将此事全部告知于他。
易雪逢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万幸,为什么重活一世却还要遭受这样?
相欢不懂,也不敢告诉他。
而现在,证据确凿,宁虞虽然没有确定,却也没有否认,相欢这百年来的疑虑被彻底打消,剩下的只有想要宁虞死的怨恨。
凭什么他这种从不为旁人着想的自私之人能得到易雪逢的重视和爱慕?
在易雪逢身边的所有人看来,宁虞这种自私自利又没有温情不会哄人的冷血之人,根本不值得易雪逢谅解他这么多次。
可是易雪逢却不听所有人的话,无论宁虞做了什么,他都是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他。
相欢又抚了蛟龙一下,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再次重复了一句:“雪逢会原谅我的。”
杀了宁虞,易雪逢会谅解的。
蛟龙原本温顺地蹭着相欢,而很快它不知感应到了什么,突然面容狰狞地朝着水底咆哮一声,水流上下翻滚着冲了出去。
它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威胁似的,水流筑成的身体都在微微发着抖。
相欢第一时间发现了它的异样,眸子一寒,随手掐了一个法诀让蛟龙化为了翻滚的水流漩涡,一声闷响冲着依然浑浊的水底冲了过去。
下一瞬,一道道寒意猛地扑面而来,只是瞬间竟然将那冲势巨大的水流给生生冻成了巨大的冰块。
相欢脚步一顿,察觉到那寒意的气息,一直面无表情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有些骇然道:“这灵力……”
为什么会和易雪逢伤势发作时的气息这般相像?
他还未细想,脚底下的水面骤然化为一座冰山拔地而起,险些将相欢半边身体冻成冰雕。
相欢躲得极快,几乎是身边水流凝成冰块的瞬间往前游去,哗啦一声破水而出。
与此同时,整个玉映殿下的水在转瞬之间便化为了冰块,寒气逼人仿佛能钻进人的骨子里。
宁虞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冰面上,他长发散了半边,脸侧上细微的黑sè_mó纹和白色冰霜纹路相互交织,爬满了他半张脸。
宁虞自从入魔后,因浑身冰冷气势,就算一身魔息也没人会觉得他妖邪,但是在这一瞬间,他依然是面无表情,但是仅仅只是靠着那张魔纹和冰霜交织的脸庞,便令人打从心底升起一股骇然至极的恐惧。
相欢缓慢往后退了几步,满是忌惮地看着他。
宁虞浑身魔气没有半分收敛,猩红的魔瞳狠厉地盯着面前不知天高地厚的鲛人,他从未被人这般挑衅过,相欢所做之事已经消耗尽了他所有的耐心,他现在满心都在想:杀了他。
魔修本就是容易冷血嗜杀,这样火上浇油更引得他心中的杀意更重,恨不得直接将相欢生生掐死。
而他的最后一丝神智紧紧绷着,想要艰难地唤回清明:“他是雪逢的灵兽,你若是真的杀了他,雪逢定会……”
只是那最后的清明根本没有维持多久,便被铺天盖地的狂乱给笼罩住了。
宁虞握着罂粟剑,踩着冰块缓慢朝着相欢走过去。
罂粟大概也瞧出来了情况不妙,想要开口劝阻却不敢。
当年易雪逢死后,宁虞直接入了魔,前去找重心君时便是这样的状态。
那时,重心君的所有魔修手下都妄图阻拦他进去寻仇,但是他却看也不看,仿佛失去了所有神智,一门心思只想着杀戮。
最后,蛮荒三君之一的重心君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便惨死在他手下。
就在罂粟纠结时,清川君循着动静赶了过来,一看到这样的场景被吓了一跳,他赶忙想要上前去阻拦:“剑尊!”
只是还未靠近宁虞的身体,便被他一道剑气给打了出去,重重落在了大殿之外的地面上。
宁虞现在已经被杀意填满,只想亲手将面前的鲛人杀死,再无他想。
耳畔似乎有了无数声音,有清川君的阻拦声,冰霜凝结的丝丝破裂声,自己沉重的脚步声,以及……
那石门缓慢打开的摩擦声和一个细微的喘息声。
宁虞仿佛走火入魔时铺天盖地的杀意突然如海潮般褪去,他怔怔停下步子,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缓慢偏头看去。
玉映殿的石门已经缓慢打开了半扇,本该闭关的易雪逢不知什么时候出现,正单手扶着石门,满脸茫然地看着他。
宁虞仿佛被人打了一拳,被杀意所c,ao控的身体骤然间恢复,那侵占整个脑海的杀气也瞬间退去。
易雪逢不知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看了看周围的惨状,才偏头茫然看着他:“师兄?”
宁虞没有去管其他人,甚至连自己现在浑身狼狈的模样都没有去管,深吸一口气直接快步走了过去,一把将猝不及防的易雪逢抱住。
易雪逢愣了一下,他本来就有些神志不清,被外面的动静吵得心神不宁,这才强撑着出来看一看,此时被这样一抱,更加分不清楚现实还是梦境了。
相欢手中的骨刀握得死紧,他看见宁虞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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