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匪捂着喉咙慢慢摇了摇头,拒绝了他递来的纸巾。傅意舸揉着他的后颈,感觉着手下这具身子在轻轻颤抖。
清匪的头发是细软的黑,皮肤是过于苍冷的白,整个人看起来有点素淡,像苍白细腻未曾被落笔的画纸。只有脸颊上蒙上一层淡淡的海棠粉,如同古书里的无心无情的魑魅j-i,ng怪呷了一口人血,登时便口染丹赤,两颊生色,从那褪色的书页里伸出一只肤凝滑脂的手腕来,活色生香地舞起了一张美人皮,要借着那张好看的皮来夺人心。
这人平时看着清清冷冷难以接近,穿衣也是单调的黑白冷色。傅意舸却觉得他和红色很搭,如朱膘,如茜草红。他是一个画家,而一个合格的画家,便能一眼就看出一副画,一个人究竟是适合什么样的颜色。
清匪适合鲜艳的红,是未曾渲染开的有毒的赫赤。
傅意舸轻轻捏着陆清匪的白皙修长的脖颈,感觉到他皮肤的冰冷和细腻,却又过于脆弱,过于j-i,ng致。让人忍不住要捧在手上细细把玩,却又忍不住要用利刃划开他冰冷滑腻的肌肤,听他压抑着疼痛的细细呻-吟,顺着他细致的肌r_ou_纹理,彻底破开他那用来保护自己的冰壳,然后用轻软的舌覆上他的伤口,再给他温热的安慰。
杀了他,然后亲吻他。
他适合被囚禁,被蓄谋已久地谋杀。细腻的脚背上被迫缠绕上荆棘的枝条,柔嫩的脚底被刺出血洞,走一步便抖一步,白皙脖颈上落上没有钥匙的锁,咬破的唇流出血来,将那唇染上赤红鲜艳的口脂。只能做人掌心上的那只绞断翅膀的白鸟,被夹断足的小兽,美丽的皮毛上染上斑斑点点的红,哀哀切切地叫着,明明有着一飞冲天的志气,却被囚禁在金丝笼之中,寸步难行。时刻不停唱着凄厉哀婉的歌,在无边的冰冷和寂静中等待着,祈求着那金笼外面的行凶者来给他带着一个温热的,带着血腥味的吻。
服务员在外面敲门,询问需不需要帮助。陆清匪勉强站起身来,又咳嗽了两声,去了洗手间。冰凉的水拍打在脸上,陆清匪对着镜子舔了舔刚才被自己咬破的嘴角,舌尖点了一下自己有些胀痛的上颚。嘴角抿起,面上又恢复成清清冷冷的模样。
他再回来的时候凌乱的桌面和地面已经恢复如初,桌面上的饭菜却还剩余了大半,但是两人都没有再动筷子的意思。气氛一时间便又有些沉闷。
傅意舸站起身来,对着陆清匪温和一笑道:“你这趟出来有带司机吗?”
“没有。”陆清匪应道。当然是有了也要没有的。
“时间不早了,那我送你回去吧。”傅意舸走过来揉了揉他的脑袋。
时节已经是初秋,夜晚的风凉的恰到好处,有风的秋天尤其想让人恋爱,这个时候一个人太冷,一群人又太热太喧闹,最好就是两个人彼此窝在一起取暖,温度刚刚好。
陆清匪扒拉着手机给还等在餐厅外面的司机发短信,让他自己把车开回家。然后就用手机屏偷看傅意舸开车的手。
傅意舸的手开车也是好看,黑色的方向盘被握得刚刚好,甚至直径的大小刻意的弯曲,好像也是专门为那人量身定做的一样,中间的骨节微微弯曲着,放松地握住,右手食指上有一道浅浅的伤口,是刚刚给他剥虾的时候留下的。
陆清匪看着那道伤口,就又想起傅意舸的手吃起来的味道。
很鲜,有点咸味,吃起来像是调料里没有加辣椒的龙虾r_ou_,口感又是顺滑的,清凉不腻。好吃得很。
完了,他又想吃傅意舸的手了。可他吃不到,只能回去吃几只龙虾当夜宵。要是实在没有龙虾,j-i爪也可以的。
车里开了广播,是一首不知名的歌。陆清匪在歌里男低音宛如世界末日一样的喑哑吼声里舒舒服服地睡了过去。
见他睡了,傅意舸便把音乐关了,将车慢慢停在路边。
车里没有开灯,只有淡淡的路灯的光从外面照进来。一旁的道路上,一辆辆车驶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他侧身向着旁边的人看去。陆清匪睡的很熟,纤长的睫毛挡住了眼下那颗勾人的泪痣。侧脸依靠在靠枕上,因为姿势的原因,苍白的皮肤上被压出了几道红痕。
他伸出手,抹上陆清匪脸上的那几道红痕,起初是轻缓地,温柔的,好像在对待一个镂空镶玉的玛瑙花瓶。但是很快,他那动作却随即变得暴戾起来,几乎是用指甲刮蹭着那几道红色的痕迹,那细白漂亮的手指上似乎也如狼舌般生出了倒刺,一下又一下,几乎要将那块皮肤连皮带r_ou_都撕扯下来。
吞吃入腹,一点不留。
“老师?”
陆清匪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唤了他一声。
他被傅意舸弄的有些发痛,不适地轻轻呜咽出声,扭动着身子要躲开。但是傅意舸的另一只手却捂住了他的后脑,强迫性地禁锢住他的全部挣扎,几乎要将他的脸按在进自己手里,直到那一小块皮肤都被蹭得发红,颜色变成宛如牡丹芯子一样的艳丽绯红才停下手来。
陆清匪彻底醒了,有些惊异地睁大了眼睛,感觉自己背后蒙了薄薄的一层汗,他只觉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生死角逐。而他宛如一只被狼衔住后颈的兔子一样毫无还手之力,任人宰割。
“怎么,做噩梦了吗?”
车内的照明灯被打开了,傅意舸从旁边探过身子来,关切地问道。明亮的灯光透过眼皮落下来泛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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