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朕已关了老三这么多年,他也知道教训了,如今将近年关了,是时候该让他回到皇室来。以此,也好告慰先帝在天之灵。若寒,你说呢?”
陛下的言语中夹杂着些讥讽,更多的则是凉薄的意味。
温若寒抿了抿唇,却没说什么。
“比如,除夕夜宴就很好。”容淮冷淡的道:“在夜宴上,朕要见容清。也好共叙一下当年的手足之情啊。”
温若寒看着他,目光有些深。
陛下自幼都在吃苦,受尽了冷眼,想来他对容清殿下也并未有什么感念之心。如今这般说,只不过是为的自己的目的,找一个托词罢了。
陛下素来将顾澜若视为己有,然而他们之间根本还未有过大婚。可见,陛下对当年容清与顾澜若的那段往事还是耿耿于怀的。
今日陛下让容清回到宫里头,恐怕也是为的旧事重提,好生在众人跟前宣誓主权。
纵使想到了这些,他仍旧道:“容清殿下如今已位同庶人,无权无势,再无与陛下抗衡之力。陛下此举,可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陛下深谋远虑,并无不妥。”
容淮唇角微微一勾,挪开了视线,微冷的脸上没有什么波澜。
“若寒,这些年辛苦你了。”他忽然道:“你事事替朕着想,心里面,就没有什么想要的么。”
温若寒敛着眸,如今他身边的这个人,早已是君临天下的君王,而不是当年四面楚歌的卑微皇子,也露出了属于一个君王的血腥手腕。
君臣有别,很多事情,似乎也在慢慢发生变化了。
他忽然抬起眸来,看着他,道:“臣只有一件事……当初背叛陛下的事情,确是顾姑娘的错。只是,如今顾姑娘的性情早已大变,也绝不会再伤害陛下,陛下也都看在眼里。”
“陛下既可放过忠平侯府,为何……却不能放了顾姑娘?”
容淮目光冷淡的直视着他,半晌以后,才道:“若寒,朕这么做的缘由,其他人不知道,难道你也不清楚么?”
他上前一步,停在了温若寒的跟前。颀长清贵的身段在隐秘的灯火下,无端生出些压迫感来。
在臣子跟前,带着上位者天生的气度。“——朕若是将她不留在宫里面,凭借那些人的野心,又会有多少人觊觎?比如你,若寒,难道过了这么久,你就收过心么。”
温若寒面容沉静,很久才道:“我只想劝陛下一句罢了。旁观者清。陛下勿要一时冲动。生生断了自己的真心。”
容淮看着他,目若寒星,唇角若有若无的微勾,有一种孤清感:“说到底,这也只不过是朕的家事,就不劳丞相你费心了。”
“——那封婚约,可不是其他人想废,便能废掉的。”他迫视着温若寒,薄削的唇微动,一字字的,说出几个字来:“朕的女人,朕自会亲自好生守着,这一点,不会叫丞相失望的。”
第13章
温若寒不再说什么,只是道:“臣明白了。”
他向容淮鞠躬行了一礼,月色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转身,静默不言的退下。
容淮望着他的背影,唇色很淡,眼底的情绪深得分不清。
……
除夕宫宴的消息传入常华殿的时候,许嬷嬷端着汤药进来,眼底难得露出一丝笑意,笑道:“姑娘,您的母家想着您能去参加宫宴,心里头或也是欢喜的。”
要知道,陛下登基这么久以来,虽私底下也不怎么为难姑娘。但因为介意当年姑娘与容清的事情,故而,也从未在朝臣宫人跟前光明正大的将姑娘带在身边。这次叫朝中对姑娘的身份传出许多非议来。
……难道,这一次,是陛下有意将姑娘正名的暗示么?
只是顾澜若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心里头却并无半点喜意,脸蛋苍白,甚至下意识皱了皱眉。
她隐隐想起一件事来。
在小说里面,就是容淮登基后的第三年宫宴上,薛婉之教唆容淮的表妹,德顺长公主的女儿方曦雅在她的酒杯中下了mí_hún香。恰逢这个时候,又是已被剥夺权势的废太子容清返回宫中的日子。
无巧不成书,故而她竟又与容清迷迷糊糊之间,有了肌肤之亲。然而这一切,原主都是浑然不知情的。而这件事情,自然被容淮知道了。
容清碰了顾澜若,在原作里面,原主和容清的肌肤之亲就是男主黑化的又一个关键。宫宴还没结束,容淮当晚就把原主堵在花园的梁柱边上亲哭了。
少女的低泣若有若无在耳边响起,每每在一想到这儿,顾澜若心里就像是被人拿捏住了一般,眼睫抖了一下。
只是,现在如果再给容淮说她不想参加宫宴,理由也会太引人注目了。自从她偷服了药,容淮看她比什么都紧。
……她仍然想逃离这个地方,从陛下身边逃走,就至少要暂时安抚好容淮。
“姑娘,你又在多心什么呢?”许嬷嬷瞧着,不免有些担忧,道:“姑娘,容奴婢说一句,便是为了您母家的人,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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