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仍在梦中。
最后他只能迈开步子,运劲提气。
咳……咳……咳……
客人身子一晃,猛地醒来,埋怨道:夜半三更,哪来的j-i叫啊!
不待晏相争辨,客人一甩头,乌丝不客气地拂过当朝右相的脸颊让他咬一口毛,一张老脸瞬间涨红。
那人一个旋身,潇洒地就近坐下,再摆手作请,仿佛他才是晏府的主人。
那人说:“自金乌楼一别已久,相国大人你老还好吧?”
哪壶不开专提哪壶。
几年前,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走一趟金乌楼见识世面,结果却碰见这个混世大魔王作恶,光是压惊就费了几年光景,哪敢再踏触金乌楼。
他,还有脸提那事?!
晏相抖了抖皮脸,不理会那暗讽的问好,反问:“不知孙大公子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孙大笑道:“自然不是为了来瞧相国大人的老脸啦!我家中尚有一堆身段曼妙的美人等着呢,咱们就长话短说吧!你家公子在哪?”
他明明告诉门子,他要见晏家父子。
怎就只来了一人?
晏相问:“不知孙大公子找犬儿什么事?若是关于他和贵府的姑娘婚事,可直接跟本相谈。”
孙大眉头一挑,不悦地质问:“那是你娶亲,还是你儿子娶亲?婚事不找你儿子,难道洞房花烛夜不找他,找你么?”
一席话呛得晏相无话反驳。
正巧此时,晏子般跨步入门。
见老父恭敬地立在一旁,而一名妖娆,披散着长发的男子歪坐在椅上,散发着邪魅的气场。
他上前与老父问安,再与客人颔首。
晏家子般,风神俊秀,温文尔雅,不愧是金都城人人口中的佳婿。俊男一上场,让孙大的嗑睡虫全吓跑了。
他倾身,托腮,“你,就是晏子般?”
晏子般不知客是何人,有礼地回道:“在下就是晏子般,不是阁下是?”
“孙家老大。”
传闻孙大卧病在床多年,眼前的男子清瘦,肤色偏白,却不像是带病多年的模样。传言果然不能尽信。
“孙大公子。”
晏子般又问:“不知孙大公子深夜寻子般有什么事?”
深夜上门打扰,必是任性妄为之人。
只盼他不是为了他和孙家姑娘的婚事而来。此事,他尚在与父亲周旋,盼能尽快解除婚约。
不说他对孙姑娘无意,怕孙姑娘对自己也无情。两人在芙蓉楼一聚,一个眼神已清楚明白,他俩都是被赶鸭子上架。
可惜天不从他愿。
无事不登三宝殿,孙大不是闲人,他是为了妹妹的婚事而来。
他抽出庚帖,丢在桌上,“这是晏公子的庚帖。”
次日清晨,孙四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到库房,一入内,总觉得有一丝不妥当,仿佛有什么人曾潜入他的禁地。他核查金条,银锭,甚至碎银,一个铜板也不缺。此事古怪离奇,让他摸不着头恼。
只因他不知小偷的目的不是金银财物,而是他抽屉中的那一纸庚帖。
孙大为了神不知鬼不觉拿走这张庚帖,费了很多j-i,ng力,至深夜才得手,一得手便赶来晏府。
晏相不解地望着儿子的庚帖问:“不知孙大公子是什么意思?”
“一物换一物。”见晏家父子不明其意,孙大补充道:“我已将晏公子的庚帖归还,麻烦你们将我家七娃的庚帖还给我。”
闻言,晏相脸容一黑,恼道:“荒谬,婚姻大事,岂可儿戏。都交换了庚帖,哪是说退就能退的。”
“荒谬?!”
孙大仰首大笑,笑得眼角有泪,他以指尖抹去泪花。“因一座矿山将我们金都城的佳婿贱买于孙家,难道就不荒谬吗?晏相。”
“你……”
晏相吓得语不成调。
这件交易的秘密只有他们父子和孙当家知晓,孙大是从何得和?
晏相不知孙家人相互刺探兄弟妹的秘密已成为孙家人闲时的乐趣,越是私密,越是隐秘,越是来劲。
孙家兄弟妹七人,每人都有一支厉害的侦察队。这其中要数孙四为最,他手下侦察队由二,三十个万事通组成,不但探查自家人的秘密,商场对手的秘密也都在业务中。
对于那一日上几趟茅厕,和哪名俏寡妇,美人俊男幽会这种小事已觉无趣,最好是能挖出一件让兄弟妹蒙羞之事。
譬如:孙大是童男,孙七喜爱申画师等。
孙大起身,靠近晏子般,轻挑地以指尖抚摸着他的衣襟。“你要想清楚,若娶了我家的七娃,我可不会放过你哦!”见晏子般身子僵直,一脸尴尬,他倾身,附耳轻喃:“你说,是先/j,i,an/后/杀,还是先/杀/后/j,i,an,好呢?”
明明是一只大龄童子j-i,却若惹得一众男女为之神魂颠倒,这嘴皮子的工功也算是孙家无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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