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的脸肯定很红,有些东西叫做目的颤抖,当我们的目标越明确的时候,我们自身就会陷入这种怪圈,所以,在我们还没有踏上轮船之前,姨妈的电话就如同不速之客一样,把我们的美好愿望如同海浪般将希望卷入海底。我只好一步三回头地回顾一下停靠在岸边的豪华游轮。白色的帆面在月色下闪耀着诱惑的光辉,整座城市如同暗夜中闪耀的钻石席卷而来,灯火通体的游轮在静谧的港口等待主人,我还没有看到训练有素永远都是笑脸的服务员,还没有享受到躺在德国k的浴缸里是什么滋味,甚至连英国伯爵吊灯的光亮都没感受到。现如今,我未动,船未动,可我与船的距离却渐行渐远,物理老师说过,对应不同的参考系,物体总是存在不同的运动,当我把目光锁定到乘坐的末班车时,车子早已上了大道,我又回头看看游轮,心中一阵激动,物理果然是一切自然科学的基础。
“不用看了,以后会有机会的。”何倾说道。
我很不情愿地转过头,想象一下泡在洒满玫瑰花瓣的浴缸里喝着爽歪歪的情景,不禁陶醉了一番,朱米一直说爽歪歪不好喝,而且这样想像很没有情调,所以,后来我问她,什么才有情调,她很认真地查了一翻资料,后来确定说是ad钙,于是我大大鄙视了一番。思绪回到现在,我们搭乘的末班车正在康庄路上慢慢悠悠地行走,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哼着《忐忑》,特别是唱到快节奏部分的时候,还情不自禁地刹了一下车,还好我心理承受能力很强,所以只是以90分贝喊了一下,不小心吓了一下何倾。何倾本来正在撇头看着窗外,我怀疑他是在数路边的梧桐树有多少,否则不会头一下一下的点。当何倾被吓到以后,转头看了我一眼,不一会儿又回过头去了。下车的时候我问他,为什么头一下一下地点,他说那时候他在打瞌睡,那首《假如爱有天意》是他花了好几天才学会的,我有些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告诉他以后要学曲子可以提前一个月就学,省的到时候临时抱佛脚。他有些鄙视地看了我一眼,但还是很认真的听我解释了一下“临时抱佛脚的意思”。
我不知道姨妈在这么晚的时候喊我们有什么意思,心理学上说,人到了晚上,一般就会露出原形,老人会寂寞,男人会自大,女人会依赖,小孩会偷偷。想来,姨妈一定是因为寂寞了,所以需要依赖我们。不过后来我们同样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只有朱米他们知道了这个消息。我猜想姨妈会不会突然知道我们在一起了,想到姨妈未婚没有丈夫,会不会因此而伤心。何倾不懂得这是什么道理。不过我告诉他,这是一种中华传统美德,比如说他和他弟弟,如果他不结婚,他弟弟就应该晚一点结婚。何倾很不解,他问我,他弟弟和他有什么关系。我也说不大清楚,反正已经到了姨妈家,所以三言两语就把他打发过去了。
我拿钥匙开门的时候,何倾居然一把拉住我,他说他怕凶多吉少,要我小心谨慎。我慎重地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何倾似乎没有听我的话,或者说他想逃避我对他的谆谆教导,所以当我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双手捧着我的头亲了一下。这么一来,我倒有些心神荡漾,总感觉身体轻飘飘的,手就不由自主地攀上了他的肩膀,我总有一种感觉,似乎只要进了这道门,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一样。何倾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异样,于是也紧紧地抱着我。我把头埋在他的口,想听听他的心跳,感受他沉稳的呼吸,还有他独特的味道。何倾抱着我,揉揉我的头发:“进去吧。”
于是我开了门,就看到姨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针织的毛衣居然撑不起她瘦弱的身躯,电视里不知道在放着什么,没有声音或者只是声音太小了,不过我没有心思研究这个。
“姨妈,什么事啊。”我走过去,姨妈在我失去爸爸妈妈以后把我带了回去,她一直未婚,我不相信一个高知识有身材有容貌的女青年会没有人追,所以,我想自己就是她的拖油瓶。
“你们来啦。”姨妈憔悴的脸上还有泪水未干的痕迹,我不能问她,即使问了她,姨妈也一定会说是风大红了眼,虽然这是室内。她是一个坚强独立的女人,这是我和她生活这么多年的感受,即使考博士时受到潜规则的威胁也没有哭泣的女人,现在居然红了眼睛。姨妈看了一眼我们握着的双手,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
我抬头看了一眼何倾,何倾的眼中也有疑惑,还有一丝担忧,我紧了紧手,汲取何倾的力量。何倾低头朝我笑了一下。这一刻,我想到了倾国倾城这个词。
姨妈说道:“小倾,你跟我来。轻轻,你先回去吧。”
何倾放开我的手,揉揉我的头发,笑道:“先回去吧,别等我了。”
于是他们俩进了房间,我能听到他们谈话的声音,但是听了好久也没挺清楚他们到底在讲什么,这一刻,我觉得学一门德语是多么重要。我很扫兴地回了家。
时间在旋转了好多圈以后,我还是没有等到何倾,我开始尝试打何倾的电话,千篇一律的铃声在书房里响起,我呆在客厅里,尝试着做一些分散注意力的事情,比如说看看电视,但是此时午夜里,除了一些某某专家介绍某种神丹妙药,又或者是情感纠结类的节目以外,就是家庭lún_lǐ大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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