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熙言散步时通常都是不要家人陪着的,他喜欢借这机会和护士们随意聊聊天。容珩原是不放心放他离开视线的,可转念有想到心理医生说过不要总给他他是病人的心理暗示,也不要给他太多压力,这才勉强按捺下心中的不安,给了他短暂的自由时间了。
他身子还虚弱得很,走不了几步就又得坐下来歇半晌,说是散步,其实倒是有大半的时间是坐着休息的。不过即便都是坐在,坐在花园里也比总闷在房中更好上一些。他窝在铺着柔软坐垫的藤椅里,旁边成片的蔷薇开得正盛,那幽幽袭来的馥郁的芳香,似也有着抚慰情绪的魔力。
他抱着侍者递上来的保温杯,抿了一口冒着热气的桂圆红枣茶,又开口对护士小姐问道:“今天社交网站上有什么热点新闻没有啊?”
容珩似乎认定了他的自杀是受了网上的新闻以及言论的刺激,因而从他这一次进了医院之后,就再也没把手机还给过他。而电脑,容珩则更是藉口道不利于他的休息与康复,隔绝得让他连电脑的影子都没机会看到。
他知道家人们都被他吓得不轻,虽然他们竭力地不把这种紧张表露出来,可随着他j-i,ng神状况的恢复,这些天也渐渐察觉了。家里的镜子全换成了钢化的,他房里所有的花瓶之类的易碎的装饰品全部不见了踪影,喝水的水杯都只能用金属杯,而他身边现在更是全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贴身跟着,就连去卫生间时都必须敞着门,并且时刻有人守在门口。
对于这种全无自由的生活他却没有试图拒绝过,甚至都不曾表现过不快。他实在愧疚于他给家人们带来的伤害,如果这样能让他们安心一些,能弥补一点他的过错,他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不过这软禁般的生活也确实有一点让他觉得十分不便,那就是他似乎快要和外界社会脱节了。他现在要是想知道点外界的事情,要么就是偶尔看看电视里冠冕堂皇的新闻,要么就只能问问照顾他的护士们了。
其实他也可能询问身边的侍者的,只不过家中的侍者一向训练有素,若是他的双亲或是容珩事先交代过,他怕是也只能听到一些过滤了不知几层的东西。所以他还是更乐意与护士们聊天,尤其是这位护士小姐,她总是很乐意和他分享各种新闻。
“您稍等,我来看看。”应邀坐在另一侧的藤椅上的护士小姐,说着就摸出了自己的手机,当着迟熙言的面上网浏览了起来。看着看着,护士小姐突然下意识地一挑眉,露出了个难以言说的惊讶表情,“咦?!”
“怎么了?”迟熙言也跟着她心头一紧,问道,“是有什么大事吗?”
“啊?啊,是啊,”护士小姐抬头望了迟熙言一眼,不等眼神交汇就又慌忙低头,把视线落回手机屏幕上去,又翻看了几秒才说道,“天启组织又在i国搞了一场恐怖袭击,在i国首都的市政厅广场附近放了□□,伤亡了好几十人呢。最近的恐怖组织也真是太嚣张了。”
护士小姐说完偷偷舒了口气,心道好险没有说滑了嘴。
他们这些服侍在迟熙言身边的人,之前就得了太子的特别交代,跟迟熙言聊新闻可以,但是不许和他说起任何有关皇室以及迟熙言自己的新闻。她也不知道今天的热搜榜首算不算是有关皇室的,不过还是不说更保险吧。
“是吗。”迟熙言闻言不禁蹙起了眉头。
恐怖组织如今对各国而言都是心腹大患,而这个天启组织对他们国家也时有s_ao扰,国家也下了不小的力气去打击整治,整治的成效是可观的,但却也没那么容易能消灭根除,因而也只能从长计议了。
不过迟熙言却觉得护士小姐似乎没对他说实话,护士小姐刚才那惊讶中隐带兴奋的神情,可不像是看见恐怖袭击这样让人痛恨又痛心的新闻时会流露出的表情。
况且……
“不过那不是前天晚上的新闻吗?”迟熙言又问道。
昨天容珩一早就回了宫,一直在宫里待到很晚才回毅诚庄园,这要是在他寻短见之前倒还正常,可自从他自杀未遂之后,容珩就恨不得时时刻刻和他黏在一起,这样的情况倒是少见了。他问了一句,容珩也没瞒他,就告诉他i国遭受恐袭的事,而容珩这一天在宫中也是在忙着相关的事情。
i国的恐袭的确是件大事,但毕竟不是本国的事情,对于民众们来说心理上还是有着距离感的,关注度也没有那么高,要在社交网站上保持两天的头条恐怕也不太现实。
护士小姐听迟熙言这么一问,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错开眼神,回避一般地又低头去看手机屏幕,略有尴尬地说道:“好像的确是哦,我前两天都没注意,也就刚才才看到。”
“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事?”护士小姐越是这样的闪躲,就越是激起了迟熙言的不安。他一时间脑子里又满是惶恐,怕是自己又惹出了什么祸端,慌忙地追着护士小姐问道,“是不是有什么要瞒着我的?和我有关?”
“不是,没有!”护士小姐见迟熙言变了脸色,生怕他再胡思乱想,纠结了片刻,心道或许直接告诉他也没关系,毕竟这在严格意义上来说真的也不算是皇室的新闻,这样想着,还是咬了咬牙,小心地说道:“是明子熠的新闻。有狗仔爆料,拍到了他和绯闻女友约会的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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