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萧哪里会如他的意,赤手伸进被窝里要抓他的脚丫子。
“啊啊啊啊!”陈祉存一阵杀猪似的鬼吼,“封萧你是不是有毒,冰冷的手抓在我的脚上都激到我心坎儿啦!刚刚那一下我差点以为自己心脏快猝死了。”
“哪儿就有这么夸张了。”封萧微微眯着眼说道:“我看你不是猝死的,是躲在被窝里懒死的,别磨蹭了,快穿衣服,起来学习,不是说好一起考f大的嘛!你要是这么荒废下去,迟早完蛋。”
陈祉存自知理亏,心不甘情不愿懒洋洋地从被窝里钻出了脑袋,再慢吞吞探出了身子来:“好好好,我总是说不过你,马上,给我三分钟。”赤|裸的脚一下子踩到了地上,冰凉的地面冻得陈祉存猛得一缩,“嘶”地倒抽了口气:“不是我逃避现实,这天真的太冷了。”
封萧叹了口气,蹲下来给他套上了袜子:“先穿上袜子就不会觉得太冷了。”
陈祉存晃了晃俩脚丫,感叹道:“封萧你真是太贤惠了,你这么好,以后谁嫁你一定超幸福。”
封萧愣了愣,说道:“你没嫁给我,不一样很幸福?”
陈祉存“啧”了一声,摇了摇头:“那不一样,要是你结婚了有了妻子,我就不好这么成天黏着你了,到时候你就会把心思全放在她身上。”
封萧无所谓道:“那我不结婚了,我就喜欢你黏着我。”
陈祉存穿衣服的手顿了顿,赶忙打住:“那怎么可以,虽然你还有个弟弟,但是阿姨可是成天盼着你找女朋友呢!你要是不结婚,阿姨可不得追你后面打?”
陈祉存说话语气更像是戏谑,封萧听着忍不住笑了两声,却忽然瞥见他衣服没拉好,露出细腻纤细的腰来,封萧一时觉得尴尬地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哪儿。
陈祉存也发现自己的腰部凉飕飕的,迅速拉好了衣服,丝毫没有注意到封萧耳朵都红了,转身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你自己不也是。”封萧半开玩笑道。“你不也是阿姨的小心肝儿嘛~何必光说我,到时候你也会有喜欢的人,想对她好,你也会成家立业,会有孩子饶膝下...”说着说着,封萧却觉得有些说不下去了,心里突然觉得有一丝别扭便扭头往外走。
陈祉存心思单纯直白,倒没听出什么来,套上外套把拉链拉到最上面,想了想说道:“我要是找妻子,一定找你这样的...”
封萧听到这一句,腿虚软了一下,身形一晃,惊讶地回头。
陈祉存收,补充道:“像你一样又能干,又体贴,脾气又好的。”
封萧叹了口气,终是自己多想了的。
看着把自己裹了一层又一层,临出门前还戴了个口罩,围了围巾还一脸不情愿的走出了家门,陈祉存的皮肤显现出一种不自然的y-in白色,好像水粉年糕一样瓷实,可现当下他苍白的脸上也开始泛起了不自然的潮红。
他一边把手掌按在额头上一边有气无力地说道:“封萧,我觉得我好像生病了。”
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封萧本能觉得他是在装病,便没有理会,拉着他的衣角就往前走。
等到他们走进班级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天哪,大家都太拼了吧。”陈祉存暗叹。
“到现在还懒洋洋的也只有你了。”封萧边说着边把他往位置上推。
两人是同桌,肩并肩一起坐了下来,才刚拿出书本,一边缩在椅子上的陈祉存就适时地打了一个哈欠。封萧已经对他这个懒散的样子见怪不怪了,以往还会给他一个眼神,现在连抬眼看他一下都嫌麻烦。
s市的冬天没花没景,可怜得就连雪景也没,好不容易熬来一场雪,一夜过后,行人踩踏,早就沾污化水流入y-in沟了。
陈祉存咬着手指看着周围人埋头安安静静地提笔唰唰写个不停,撕开了一张草稿纸,飞也似地写了起来。
封萧千年一遇地看到陈祉存居然在老老实实地写作业,不由地凑过去看了看,可头刚一伸过去,就皱起了眉头:“你就不能好好做做题?”
原来空白的草稿纸上只写了一句话:躺进开了电热毯的被窝里的我,感觉身边花都开了。
陈祉存嘟囔了一句:“不让我躺被窝,我意 y- in 一下还不行?再这样下去我都快能量燃进没动力了。”
封萧侧头看了他一眼,“切”了一声,“那是你硬件跟不上了,小小年纪搞得和老头子似的。”说完便拉过那张草稿纸,龙飞凤舞地在那句话的下方写道:当我看你在寒冷刺骨的南方时,你还真以为你是诗人。
陈祉存嬉皮笑脸道:“哟,你南北方还分得挺清?”
陈祉存一下子来劲儿了,复而扯过纸一笔一划地写道:当我抱着烤火炉一刻也离不开时,感觉冬天飞来南方的鸟都是脑瘫。
封萧原本是让他好好做试卷,现在却和他传起了小纸条,再看一眼上纸上的字,心想:这人还能不能好了。
看着封萧万年不变的温和微笑表情终于变了,由于周围大家都在安静自习,陈祉存被迫地从喉咙里压出了一声低沉沙哑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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