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看着他吃了才放下了心:“是,老奴明白。”
云洛逸川沉声问道:“他二人定在了何时成婚?”
白眉如实的回禀:“就在后日。”
云洛逸川放下了碗筷,吩咐道:“嗯,收拾收拾,准备回九霄城。”
白眉应道:“是。”上前将桌案上的碗筷收拾了便退出了营帐安排去九霄城的马车。
云洛逸川起身艰难的走向了榻上,额头冒着密密麻麻的汗珠,这一月时间他体内的毒是越发的难以抑制。
如今他唯一的信仰也只有未央了,或许在这个世上,他唯一放不下的人也只有她。
深夜三更,云洛逸川终于抵达了客栈,几日不曾好好的休息,他已是难以支撑,下马车时险些摔在地上。
一旁的白眉看着日益憔悴的他,心底说不出的难受,上前搀扶却也被他拒绝了,曾经总说夏姑娘逞强,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云洛逸川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屋内,只是刚进去便晕厥了过去,吓得白眉连忙上前扶住。
见他紧蹙着的双眉,白眉连忙吩咐了叶儿去厨房熬药,这已经双倍剂量的熬制药了,也不知苏七酒何时才会回来?
他再不回来,皇上便有可能撑不住了,算来算去这都快第五个月了。白眉越想心里就越发的乱。
叶儿端着熬好的药走进了屋内:“管家,药好了。”
叶儿与绿儿在外对白眉都称呼为管家,因为这样也不张扬。
“放这里就退下吧!”白眉点了点头,起身将云洛逸川扶了起来倚着,拿过药碗把药汁喂下后才见他舒展了双眉。
叶儿也便退出了房间,将房门合了上。
半晌后,他睁开了眸子,幽深的眸光透过半敞的窗棂,遥遥望着漆黑的天幕,带着一种迫切的渴望,轻声说道:
“白眉,倘若朕有一天真的死了,朕不需要什么入土为安,将朕火葬了,然后把我的骨灰扬在空中,让风将朕带走,这样,我就可以重新获得自由了。”
从小他就不喜欢那个冰冷的皇位,可是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他向往的本就是天空中肆意翱翔的飞鸟,却因仇恨被折断翅膀,禁锢在了金色的牢笼中。
他的央儿,再不能步他的后尘,这其中的痛苦,他比谁都明白,是那般的无奈,想要挣扎却被各种因素紧紧地束缚。
“皇上,别说了,不会的,皇上是万岁,不会这样死的,苏御医他也一定能找到解药救皇上。”白眉声音沙哑而哽咽,需要极度的隐忍,才能不让模糊的泪落下来。
“万岁不过是众人喊来好听的罢了!白眉你答应朕,如果朕真的离开了人世,你要替朕照顾好她,朕欠她的,恐怕是只有等到下辈子再还了。”云洛逸川容颜苍白,他自己的身子又岂能不知时日无多。
白眉眸中浸了泪水,颤声道:“皇上…老奴答应皇上,如果有那么一天,老奴发誓,一定还皇上自由。但,夏姑娘,还需皇上亲自照顾。”
云洛逸川无力苦笑,当他大仇得报,那个腹背受敌的皇位想要就此抛下时,他却唯有死路一条。
白眉忍不住眸中的泪,哭了起来:“是老奴错了,老奴当初不应该让皇上为婉嫔娘娘寻仇,也不该违背皇上的意愿,算计了皇上去接近夏姑娘,所有的一切都是老奴的错,苍天你若是有眼,就用老奴这条命替皇上去死吧!”
“别哭的朕心烦,朕还没死,退下吧!朕想好好歇息。”当年他得知真相后虽气恼,但念在白眉是他母妃的心腹又侍奉他母子二人多年,而白眉此举也是为了他好,便只是惩戒了三十大板!
却也正是因为那次箭伤,他和未央结下了这这一生的孽缘。
其实他并不怪白眉,若是没有他,或许今生他也不会爱上她,虽然他渴望一份自由,但也希望看到天下太平的局面,如此才会有更多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是。”白眉应了声,自责的退出了房间。
当年若不是他步步相逼,或许如今谁都不会活的这么痛苦。
夜里,凉风习习,月光下的夜来香散发着淡雅的气息。
未央躺在曾经他们一起居住的小院屋檐上仰望着星空,这里的一草一木似乎都有着太多回忆。
忽而院里响起婉转悠扬的箫声,悲切之中又带着缠绵,未央寻声望去,看向吹箫的人。
他星光璀璨的双眸,轻轻一转流光溢彩,宛若魅瞳,长长的睫毛一眨,带起轻轻似蝶翼的颤动。
未央听得正兴起时,箫声却停了下来,皇甫泽纵身一跃,身子似一片羽毛从树枝上向屋檐上掠去:“什么时候跟我离开?”
未央神情一沉,冷声道:“你说你长的这么好看,为什么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本想给你好脸色,可你话不好听,也难以让我和你再继续聊下去!”
皇甫泽看她起身,欲要离开,阻止道:“那好,我们就来聊点你愿意聊的,你说,他到底那里好?值得你这般对他念念不忘!”
未央冷笑了一声,唇角皆是嘲讽:“人就是犯溅吧!身边对你好的人总是看不见,受伤害的人也往往都是对你好的人,但爱着的却总
是让你受伤的人。”
他到底那里好,她也说不清,或许第一个爱上的人应当都是难忘的,那怕是一段悲情的结局。
听她言语,皇甫泽笑了两声:“呵呵,不得不承认你总让我感到不可思议,从来没有人会像你这么直接,也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评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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