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繁朵!”
一切发生得太快,徐凯探出手时,顾繁朵已然栽了下来!
本来有序进行的走秀,瞬间被徐凯的一声尖叫吓得点了暂停键,现场因为有人突然掉进水里,陷入混乱——“有人掉进水里了!”
身子渐渐下沉,眼皮越来越重……在最深的绝望里,顾繁朵扑腾了几下,纷乱地想:如果是寒子时,他一定能够抓住她的手。
而这才是她不会对徐凯动心的真正原因。
赵颜站在被惊扰的人群之外,嘴角勾起得逞的冷笑,看着徐凯噗通掉下去,将疑似昏迷的顾繁朵打捞上来,抱着她,在侍者的陪同下,大步走进会所,故作漫不经心地跟了上去。
柳琉虽然一直在和派对主人寒暄,却始终关注着顾繁朵这边的动静。所以,她看得非常清楚,顾繁朵被人撞了一下,掉进水里,分明是因为赵颜推了那只代罪羔羊一把!
此刻看着赵颜鬼鬼祟祟跟着抱着顾繁朵的徐凯进了会所,她便也悄悄地跟了上去。
有一个帮自己顶缸的,她何乐而不用!
柳琉跟上二楼,没有看见赵颜,倒是看见赵颜的助理将一包什么东西飞快撒进一只杯子里,悄然跑开!没过多久,一名脸蛋微红的男客房服务生出现,推着小车,敲开了一扇门,将那杯加了料的水和一些换洗衣服送了进去。
看来,歪打正着,她的小表弟和顾繁朵的八字能有一撇了?
“额……柳制片,你也在啊!对了,你知道我家朵朵去那儿了?”
郝繁花急匆匆赶过来,围着水上t台找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顾繁朵,打她电话也打不通,问了侍应生,说是有个人落水了,被徐少送到了楼上房间,猜测很可能是顾繁朵,这才急急赶了过来!
“我不清楚啊!”柳琉微微笑道,“你也别太担心了,兴许是她嫌弃外面太闹腾了,躲哪儿一个人清静去了。”言罢,扭着纤细的腰儿款款离开。
郝繁花抓了抓后脑勺,站在灯光昏黄的古色古香的走廊上,有些犯了难,叹了口气,心道:出去再找一圈看看!转身时,竟瞧见赵颜和她的助理低声耳语着什么,心头浮起不好的预感。
“赵颜,请问你看到顾繁朵了吗?”
赵颜被忽然出声的郝繁花吓了一跳,眼神忽闪,冷声道:“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
“都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听不懂人话吗?小孙!”赵颜不耐烦地叫了一声自己的助理,两人急急冲下楼,像后面有鬼在追她似的。
郝繁花站在挂着欧洲油画的走廊里,瞧着窗外黑沉的夜色,心脏阵阵紧缩,哆嗦着手一遍一遍拨打顾繁朵的电话,冰冷的机械女声提醒她,该用户已关机。
怎么办?
难道她又要把顾繁朵弄丢一次?
二十年前,她们一起跟随父母去乡下玩。
有一天,她带着顾繁朵趁家里的人不注意,偷偷溜到村庄后面的某一户人家的花田里玩耍。
小小的顾繁朵牵着她的手站在田垄上,黑土地被切割成方字格,种满了玫瑰花,满眼都是艳丽的红与浓烈的黄交相辉映,比挂在西天上的夕阳,还要好看。
“花花,好漂亮啊!花花,他们给我们起的名字叫顾繁朵、郝繁花,是不是在我们出生时,他们看到这样漂亮的花呀?”
小小的穿着一条鹅黄色公主裙的顾繁朵蹲了下来,双手托着腮帮子,眉眼弯弯地看着汪洋恣肆的花的海洋,奶声奶气地问她。
然而,郝繁花那个时候多淘气顽皮呀,发现花田里其实没有好玩的,便要扯着顾繁朵回去。顾繁朵却不想离开。
郝繁花生气之下,竟把比她小好几个月,当时还不满六岁的顾繁朵扔在了花田里,自己一个人跑回家和她的哥哥们拿着弹弓和手电筒去打鸟、照幼蝉猴,也就是知了的幼虫。
郝繁花记得那晚,顾繁朵回到家时,天早已乌压压地黑了下来。
顾繁朵木然着一张脸,黑漆漆的眼珠子静静地看了一眼躲在母亲身后的她,便垂下了头,由她的哥哥顾夜白牵着手走进了房间。
尽管那时的郝繁花也不过才六岁多,但她还是敏感地发觉这个小表妹变了。因为她的变化来得非常突然而突兀。她忽然安静起来,总是一个人坐在台阶上,捧着一本搭在膝盖上的小人书,乖巧地看,不说话儿。她身上的衣裳不再是俏丽的鹅黄色或者柔嫩的粉红色,只有白色的或者黑色的,这样低调的颜色,在鲜艳的孩童中间,非常得不起眼……像是她在刻意地把自己藏起来。
数年之后,她无意间听到父母的谈话,这才隐约得知,顾繁朵被她丢在花田里,遭遇了什么事,才会一夜之间性情大变,甚至得了轻微的自闭症;到了青春期,情况才有所好转,却还是有些社交恐惧症症状,最明显的是她几乎不跟男孩子说话。
随着时间的推移,郝繁花已经沿着偌大的老洋房前前后后找了数遍,依然遍寻无果,恐惧像一块巨石砸向她的心湖,霎然溅起巨大的浪花,泛起一圈一圈无限扩大的涟漪……
郝繁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决定先去寻找举办这场派对的主人。然而,却被其负责人告知,派对女王有事暂时离开,这会儿并不在!
满眼都是衣裙明艳的陌生人,满眼都是记者们围着站在t台中央的vs代言人不停按快门,发出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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