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子时合上电脑屏幕,靠着真皮沙发椅背,闭着眼睛,嘴角勾着浅淡的微笑。
要过多久,他才不会因为她自乱阵脚?总是忘记她只是看上去极好欺负的,其实比谁都狠心。
微笑、沉默、微笑着沉默是她制胜的三大法宝。
寒子时转动椅子,面对这落地窗外的午后三点时分,煦暖清透的阳光,清澈深邃的眼睛闪动温柔的光芒。
他一直知道的,顾繁朵是个坏心眼的小姑娘。
那些年里,她总是漫不经心地挑.逗他的神经,搞得他方寸大乱,她则扭头就忘了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顾繁朵高三寒假那年,寒子时从义父口中得知自己亲身父母的死竟然与顾繁朵的父亲有关系。彼时刚刚满20岁的大男孩子一瞬间懵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仇人之女,尤其是在他已经将这个叫顾繁朵的女孩儿纳入自己人生的一部分之后。
到底是喜欢着的,哪怕再愤怒、再痛恨、再绝望,寒子时也只是冷着脸对顾繁朵说,“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就像开始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表白,只是在那一个夏风吹过的傍晚,过马路时,寒子时自然牵起顾繁朵的手,而她挣扎了一下,便任由他握着……这便是开始。
结束也是这样的心照不宣。
说过不要再见面,整整半年的时光,寒子时果真没有见过顾繁朵,尽管他时常控制不住自己,去高中母校打转,因为这也是顾繁朵的学校,但他竟然真的一次没有碰见过那个永远特立独行地穿白t黑短裤的女孩子。
说不要再见面了,顾繁朵就在寒子时的世界里消失了。
一直到s大大一新生开学报到那一天,寒子时才从穿着五颜六色的女孩子里一眼望见了顾繁朵,还是白色t恤配黑色短裤,露出纤细优美的四肢,像一朵静美的玉兰花,拖着一只墨蓝色的行李箱,被一群荷尔蒙凶猛的男生团团围着,她也不羞也不恼也不答话,一双顾盼神飞的杏眼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
当顾繁朵的视线投向寒子时所在的方向,他紧张得咽了口口水,想起她以前对他说的那句话,“寒子时,你说,我报s大,好不好呀?”
顾繁朵的嗓音并不是那叫娇娇嗲嗲的,是那种清冷又柔和,每当她放软了语调,听在寒子时耳里,便多了几分特别的娇憨味儿,令血少方刚的他,生生地感觉到电流窜过身体引燃的酥麻感!
所以,每当顾繁朵这样软着嗓子跟寒子时说话儿,彼时沉稳又沉默寡言的大男孩,总是悄然地红了耳朵。
寒子时砰然站起身来,朝着被一帮臭小子团团围住的顾繁朵走去,忽而听到她清冷冷地喊道,“哥,我在这里。”
寒子时整个人都僵住了,唯有眼珠子还能动弹,顺着顾繁朵的目光看去,穿着白衫白裤的顾夜白端着两杯果汁走到了她面前。
那一刻,寒子时明明知道顾夜白是顾繁朵的哥哥,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了吃醋是什么滋味,嫉妒是怎样的情绪?为什么男生总是会不分青红皂白地去揍情敌……因为着实火大!
然而,吃醋、嫉妒、想杀人都没有意义,因为他没有资格去争取她身边的位置,他和她之间隔着的不是一个顾夜白,而是上一辈子的仇恨。况且,他已经答应了义父,要为父母报仇。
后来……
后来,虽然置身于一个校园,两个人始终没有碰面。
直到很偶然的一个早晨,寒子时去图书馆三楼借阅室还书,听到后面的两名女生提到她的名字。
“朵朵,今天又一个人去爬清远山了。她总是喜欢独来独往,对我们却又很友善,真是奇怪。”
另一个女生则说,“所以说,顾繁朵是个很个性的妹子,不是每个人都能安于孤独,享受孤独的,这是我们凡人不能企及的境界。嗳,中午,你打算吃什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隔天,寒子时去爬清远山。
他去得太早,天才朦朦亮,以他的眼目所及为限,可真是应了那句诗,“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寒子时披着曦光大步往上爬,心里鼓荡着像风吹过树梢那样饱满又清新的喜悦。
他想,如果顾繁朵比他早来,他们要么在山顶相见,要么在她下山时相遇;如果顾繁朵比他晚到,他们要么在山顶相见,因为他会等她,要么在他下山时打上照面,因为他会等不及,去接应她。无论如何,只要她来,他们一定会见到对方。
寒子时怀揣着期待,几乎是一鼓作气爬上了山顶。当他双手结结实实地才踩着脚下的土地,太阳像扎了一个猛子,豁然从远方的山头后面窜了出来,红扑扑地挂在天边。
日光倾城。
她却没有来。
那天,寒子时等了将近两个小时,始终没有等到顾繁朵来。
然后,他接到了剧组的电话,通知他十点过去补拍一场戏。
挂断电话后,寒子时心里空落落的,头一次他尝到了无法掌握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他不知道是输给了迟迟不出现的顾繁朵,还是输给了无法等她等到天黑又天亮的自己?
也就是从那一天起,20岁的寒子时越发拼命地赚钱,拼命地往上爬。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只有成为王者,才能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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