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道:“这就是侯府的地图了。奴婢已经询问过,这府邸的东边是侯爷各种放书和居住的院落,侍卫们守得可严了。但西边就不一样,那里都是些小院落,晚上几乎没有侍卫。故而主子您一路朝西,翻过围墙便可出去。”
安戈激动地拍桌,“好好好!茯苓你真有本事!到时候我拿着夜光杯就可以自由了嘻嘻嘻......”
茯苓被夸得脸红,道:“为主子效力本就是我们做奴婢的分内事。何况十日这么久,奴婢也没做其他的什么,要是还找不到,才是愧对了主子的期望。”
“谦虚什么?要是在民间,你这么能干准能嫁一个好夫君。”安戈想了想后路,道,“我走了不能让你一个人在这儿。这样,我认识一个江湖上的朋友,脾气贼怪,只救女不救男。我出去之后就找他来,把你一道救出府去。”
“这可使不得!”茯苓受宠若惊,“奴婢是下九流的卑贱之身,主子是尊贵的未国公子,怎能连累于您?您逃脱囹圄便成了,不必再费心奴婢。”
安戈固执,以前跟小八他们生活在破庙,是吃过苦,受过难的。一夕之间变成了九公子,衣食无忧,他却觉着是祸不是福。总是想着跑路,还想着要把困在王宫侯府里的茯苓解救出去。
于是不由分说,道:“就这么说定了,不准拒绝。”
茯苓欲言又止,后还是妥协道:“......奴婢,多谢公子。”
安戈想着不久便可以躺在软绵绵的草地上,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哼小曲儿,心里便美得泛甜。
美滋滋地摩拳擦掌,道:“那就等方羿哪天晚上出去,我就开溜!”
安戈的小算盘滴滴答答直响,而这厢,江仲远早在当日上午就已经带了消息回禀方羿。
“侯爷,侯夫人的婢女正四处寻找侯府的地图。”
“地图?”方羿放下笔,“她想做什么?”
江仲远犹豫道:“属下......不知。”
方羿盯着他,道:“是不知还是不敢说?”
江仲远头埋得更低,“......不知。”
方羿瞥了眼一旁摇扇子的云舒君,“云舒,你说。”
云舒君一副“果然叫到我”的表情,认命道:“侯夫人入府已经十日,若真想熟悉地形,也该在前几日找地图。何况那茯苓求图一直在暗中进行,在下派人旁敲侧击,她也支吾说不清楚。故而......侯夫人估计是有不可告人的计划。”
江仲远对之前的推搡颇为内疚,于是接着云舒君的话,道:“侯爷,现在看来侯夫人确实脱不了细作的嫌疑。要不要属下去审问一下茯苓?”
江仲远的武功当之无愧排在众侍卫之首,但思虑不怎么长远。凡事只能看到皮毛,却想不出合适的法子应对。
方羿指出他的破绽,道:“没有证据如何审?如果真是训练有素的细作,不待你审她便咬舌自尽,彼时更查不出她们的目的。”
江仲远迟钝了片刻,接到云舒君模仿蛇出洞爬行的手势,恍悟道:“既然侯爷担心打草惊蛇,不如来一招引蛇出洞?”
方羿面无波澜,问道:“如何引?”
江仲远愣了愣,又看向云舒君,已经读不懂第二轮手势了。便低头,道:“属下愚昧。”
方羿揉了揉脑仁,吩咐道:“让人装作无意把地图给茯苓,派暗卫日夜紧密监视主仆二人。”
江仲远想了想,问道:“如果侯夫人拿着很安分呢?”
方羿拿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桌案,道:“安分便罢了,但倘若她要闯去不该去的地方......杀。”
江仲远一震,谨慎着提醒:“侯夫人好歹是未国长公主,这样会不会与未国结怨?”
方羿早想好对策,道:“届时回报安胄,便说侯府遭了刺客,安如意为了替本侯挡剑,不幸香消玉殒。”
江仲远颔首,“属下谨记。”
方羿十分严肃,道:“这件事你亲自跟,有消息随时禀报。”
江仲远道:“是。那属下去准备了。”
“嗯。”
待江仲远走远,方羿漫不经心翻开一卷书,对正摇扇子的人道:“云舒。”
云舒君侧首,恭敬待命,“侯爷请吩咐。”
方羿一面阅书一面道:“我看得见。”
一轮又一轮的简单手势。
云舒君语凝,没有辩解。
窗外的黑燕在半空旋了一圈,又欢快地飞走。
作者有话要说:
江:云舒君,你真是我见过最聪敏的人!
云:是你太笨。
(可能因为数据不好吧,这一周榜单轮空惹,没有字数要求什么的,老木就隔日更叭,避免以后有榜单要日更的时候存稿不够n_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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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这么多的意思就是,6.1更新(毕竟过节),然后是6.3,6.5,给看文的小可爱们巨大的么么哒!)
第17章 受伤(一)
月黑风高夜,翻墙逃跑天。
安戈等了七八日,终于等到方羿被容王召见,夜黑尽了也没回府。于是穿好夜行衣,揣了青铜盏,拿起宝贝地图,开始翻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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