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算脸色一白,接着说:“您没必要吧,实话说,以前我们也问过一些老牌大腕过界的问题,他们谁也没这么不依不饶,因为闹起来实在是太不好看了。其实长久这样下去,您也免不了背后被人戳脊梁骨,为了私人恩怨带头孤立同行,万一被媒体扒出来,麻烦不会小。”
雷浮潮听得耸了耸肩:“至少我的饭碗没黄。你放心,节目组的其他员工也算是受害人,我不会欺负他们,万一他们受你的牵连丢了工作,我会负责到给他们找到待遇只高不低的新工作为止。”
吴算眼睛都听直了。可想而知,一旦叫其他工作人员听到这条消息,他们要么集体不信,要么就一定有人忍不住去跟领导打小报告,宣称作为内部人员他们也觉得这档节目真的是很有问题,奈何不敢违抗策划人云云。
没准雷浮潮已经设法让他们听到消息了。
“你真的不要这张脸了?”吴算难以置信,“你觉得别人背地里不会评价你睚眦必报耍大牌吗?”
“我不是只活在你的世界里,”雷浮潮淡淡回答,“每周发生一百件事,有关于你的,只是里面的一件,别人清楚该如何评价我。即使评价得不动听,我也不在乎。”
话聊到这个份上,吴算当真是被雷浮潮的报复欲吓呆了,好半晌嘴巴里没吐出一个字来。
彻底绝望以前,他隐隐约约迟迟开了个窍,福至心灵地拦住转身要走的雷浮潮急急低喊了一句:“我可以跟萧凭道歉!我马上给他发邮件!”
雷浮潮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
吴算长长松了一口气,立刻掏出手机来编辑道歉信。不料才打好半句话,又听雷浮潮不耐烦地反驳:“犯不着了,旧事重提,万一他今天本来心情很好怎么办?你最好也别打报复他的主意,我有办法把你连根铲起来。换个节目重新开始吧。”
这话说完,抛下僵在原地的吴算,雷浮潮再次转过身,没走几步,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了一脸无奈的柳迢。
雷浮潮猛地停下了。
柳迢就坐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另一张茶几边,耳朵好,听清了他的最后几句话,现在单手托着脸,表情一言难尽,以至于翻起白眼,对天叹了口气。
“你心里没人,是吧?”柳迢吐槽他,“生这么大气只是因为自己被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是吧?不等了,是吧?”
……雷浮潮真想把他一秒钟塞回医院里去。
雷浮潮选择假装这辈子从来没认识过他,点上一支烟,飞速拔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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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钟起,天上开始落雨了,雨势颇大,又是冬雨,最近急活不多,不到三点半,胡孝就亲自从总裁办公室里跑过来赶雷浮潮走人了。
“等雨稍微小一点,你就赶紧回家去,晚上更冷。”胡孝朝他说。
这份好意雷浮潮领了,他最近确实非常不舒坦,前几天有一次仅仅是蹲下身拿个冰箱下层冻着的红茶冰块,就眼冒金星,差点没站起来。
于是四点来钟,雷浮潮就回到了家,照旧无所事事,只好刷了刷微博,打了一阵子游戏。
白天吴算的来访把他恶心得不轻,搅得连晚饭也没什么胃口。雷浮潮才不相信所有这些肆无忌惮声称“玩得起、玩不起”的人,当自己去参加节目时,被问及老婆的三围或是女儿相关的八卦也能安之若素,毫不介意,认为这只是节目必需的效果罢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逆鳞。
不过他没想到,吴算还没死心,又跑到微博上半明不暗地发了一条:“某大牌真是大牌,惹不起。我哪有本事得罪那么多人?有几位我能照个面都算荣幸。”
看来还是被s市电视台解雇了。
雷浮潮没爱理会他,随手点开评论区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并没有人帮吴算说话。
诚然激化这次风波的不少艺人是他的朋友,可当吃瓜网友们一期一期地跑去浏览这档节目时,不出所料地发现了大量微妙的操作和太过底限的问题。吴算甚至为了噱头,故意邀请过一对互为情敌的演员做嘉宾,事前不给双方任何预警通知,导致整期节目的气氛都很尴尬。
这属于多行不义必自毙。
只不过,在早年连续发生过几次类似的情况以后,圈内的许多人都已经晓得远离这档节目了,随后连着几年,吴算便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噱头。当初答应邀约前,雷浮潮检查了以往的七八期节目,愣是没逮住什么不妥,就没多想,答应了。
也所以眼下即使吴算已经被拍进了地缝里,他的心情还是很不好。
那年他太急于求成了些,做事太不谨慎,自己不了解综艺相关,却没有仔仔细细地再向身边的行家多求证一下。
说到底,他也做错了。
雷浮潮郁闷地窝在椅子里,缩起手指又舒展手指,慢慢从烟盒中拣出了一根烟。
这是他手头的倒数第二根烟。今年他在尝试通过少买烟的方式来戒烟,但效果不佳,今天他比昨天还多抽了一包零三根烟。
他缓缓吐掉一口烟气,用力捏了捏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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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萧凭先前买下的小房子终于彻底装修好了。
装修好了的意思是指甲醛味散尽了,花圃也建设好了。
他买的是一座二百多平的独栋小别墅,双层带花圃,还雇了个花匠,在花圃里错落有致地种下了不少花果。目前是冬天,除了几株盆栽山茶,其他花还不会开,等到夏天,园子里就有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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