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皖感觉身边都是苏放的气息,不安地扭动,苏放放下小碗,摩挲姚皖腰背僵硬,姚皖只能靠在苏放胸前。
苏放叹息,“爷昨晚没睡好。今早心情不好。以后别惹爷生气,懂吗?”
姚皖连连点头。
屋外大雪初晴,姚皖被苏放拉着走到客厅。
苏宜站在墙上一副仕女图下,背对着房门,下人打起帘子,感觉到背后冷意袭人,才缓缓转身。
姚皖一进门就看到仕女图下的苏宜。
苏宜身形消瘦,脸色苍白,眉眼如画,比画上的美人还要美上几分。
苏放笑问,“稀客,来此有何贵干?”
“我有话和你说。”
苏放挑眉,“请坐。”
下人上茶水糕点,又静悄悄退下。
苏放抓着姚皖的手把玩,等苏宜开口。
苏宜端起茶盏抿口茶水,放下,眉目低垂,“你早知道我要来了,何必装模作样?”
“我也只能在你面前装装样子了……”苏放捏着姚皖的手指头,转头对姚皖说:“我前些日子得了一小瓶凤仙花膏,给你涂指甲正好。这样漂亮的手饮茶品酒,别有一番滋味……”
苏宜低垂着眼,余光看到两人抱在一起的影子。
早上起来,楚情蜷着身体躺在床榻内侧,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楚情和他在一起,好像从来没过什么好日子。
苏宜舌根发苦,胸口憋涨着又痛又涩的感觉。
姚皖窝在苏放怀中不敢有剧烈动作,裙裾下的小腿不停颤抖。苏放怀中抱着姚皖,却没发现姚皖的异常,而是一直偷偷打量苏宜的反应。见苏宜拖着茶盏的手微微颤抖,心中十分畅快。
“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苏宜放下茶盏,“让这个女人先出去。情儿讨厌她,我也不想见到她。”
这分明是不想姚皖见到他狼狈的样子。
苏放了然一笑,拍拍姚皖的屁股,“等爷回去再说。”
姚皖忙不迭起身离去。
苏放用桌上的手巾擦手,“人都走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宜甩袖,起身,一步步朝苏放走来,步履稳如泰山,神情凝重。
苏放诧异挑眉,只见苏宜直直在他面前跪下。
“就算我迫不得已做女装打扮,也是堂堂男儿之身。大丈夫俯仰不愧天地,怎能向小人屈膝?”
这是苏宜七岁时说的话。
那时候的苏宜粉雕玉琢,被他弄进雕栏院,受了不少苦楚。他找到苏宜时,说只要苏宜愿意跪下求他,他能伸出援助之手。
苏宜掷地有声地拒绝了他。
哈!
这就是堂堂大丈夫?
苏放觉得此前十几年都没有今日痛快,忍不住站起身大笑,“苏宜,你也有今天!”
苏宜跪下的身体挺拔如松,不卑不亢,闻言眼皮都没眨。
苏放一脚踹在苏宜胸口上。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现在才想到来求我,晚了。”
苏宜倒在地上,撑着地板支起上半身,随手擦掉唇边的血迹,“怎么会晚?你等我来求你,等得很着急吧?你早知这一天,早知我会被你控制,所以有恃无恐。这一切,都如你所愿,何必欺人太甚?”
苏放蹲下身,欣赏苏宜的狼狈,伸手捏住苏宜下巴,眯起眼睛。
乾清宫。
皇帝大汗淋漓地从床上坐起,“张怀恩!”
张怀恩忙不迭嫌弃明黄帷帐,躬身道:“陛下。”
“什么时候了?”
“回禀陛下,辰时了。”
皇帝擦擦额头的汗,扶着张怀恩下床,让宫人服侍穿衣。
从行宫回来后,皇帝感觉精力不济,将原本隔天上早朝改为三天一上早朝。今天正好休息,却做了个噩梦。
“那孩子,朕对不住他。”
张怀恩跟在皇帝身边多年,也不敢确保自己能准确揣摩圣意,况且皇帝年龄越大,性格越古怪,和年轻时候相比变了很多。
“陛下指的是太子殿下?”
“朕梦到云娘了。”
云娘是太子生母。皇帝从来没提过她。
“朕以为自己忘了云娘长什么样,但这次却在梦中清清楚楚看到云娘哭,一句话都不说。”皇帝说着,揉了揉额头。
一个宦官懂什么爱恨情仇,他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想到此处,皇帝觉得意兴阑珊,“去德妃那里看看。”
德妃的毓秀宫里,苏沁正和德妃摆棋子。
“公主伤势恢复地不错。”
“拖了娘娘的洪福,没留下伤痕。”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落子聊天。
皇帝到宫门外,做了噤声的手势,直接走进宫中,见到两人临窗对弈,停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开。
张怀恩默默跟着皇帝走到御花园的水榭上。
如果她还活着,也应该是这幅场景。
皇帝神情恍惚,想起生命中的诸多女人。
艳绝天下的杨初阳,不离不弃的发妻徐氏,一直默默陪伴她的德妃,还有产子后被他下令掐死的云娘。
到底是老了,喜欢回想以前的事。
小径上一名宦官匆匆而来,在张怀恩耳边低语两句,低着头离开。
张怀恩回到皇帝身边,“陛下,国公爷求见。”
“嗯?朕好久没见他了。”
楚唯由宦官带领来到水榭,三拜九叩后,赐座。
皇帝打量楚唯,“朕看镜子里的自个儿,感慨日月如梭,爱卿容貌更甚往昔,可见时间很不公平。”
楚唯做惶恐状,行礼,“陛下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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