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雍用气味溺死了他,又用这个吻把他复活,一瞬间燕云甚至觉得自己也是个亡魂,彷徨无定,不知道该做什么。霍雍很习惯的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肩上,他就自己搂住了霍雍,姿态柔顺而熟悉。
这一刻就像是曾经的很多时刻,燕云天生质地温顺,不仅不擅长拒绝,在这样的时刻也一向显得乖顺而欣喜。
他不仅仅是承受者,同时也在渴望霍雍,在深夜或者清晨,他们依偎在一起,好像缠绵无尽时。
车窗忽然被夜风压低的树枝敲打,犹如溺在水底的人听到一声含混不清的惊雷,燕云浑身一震,整个人都挣扎起来。
现在已经到了分别的时刻,他即使在这一刻死去也无法阻止即将发生的事情成为事实,燕云不知道正确的反应是什么,总之他已经挣脱出了霍雍的怀抱。
前一刻他尚且觉得浑身无力,似乎脸上的流血的伤口也一并带走了他所有的力量,可突然被惊醒的时候,燕云才意识到从霍雍抱住他的那一刻他就陷入了虚幻的梦魇,挣脱之后才是真实。
霍雍的手并没有完全撤离,还拉着他的手腕,燕云觉得自己似乎从手腕开始齐齐断裂,但却并非彻底失去知觉,而是宛如藕断丝连那样,无数绵密丝线联络他与身体大脑分崩离析的手,甚至传递回霍雍的一举一动,他甚至觉得自己能够触摸到霍雍的心情。
他不高兴。
那是当然的,虽然也有温柔的一面,但总的来说,霍雍是个不喜欢被人违逆的人。他算不上和蔼可亲,也因此而在温柔表象之下时时让人能够感觉到风雷涌动,因此燕云从前也不会经常反抗他。
他不想看到霍雍变色,或者表露失望。
但现在维持这个幻梦有什么意义呢?今夜已经是诀别之夜了,即使他温顺如初,也早就失去了挽回的机会,燕云宁肯对自己狠心,也不想继续沉溺了。
他脸色白的可怕,映衬着月光,甚至泛出青色,霍雍还没来得及捏住他的手腕,燕云就用另一只手打开了车门,弯下腰准备离开,这次也连一声道别都没有。
怒气不知从何而起,霍雍的身体先于大脑被行动驱使,拦腰把他扯了回来。
这一次就不如前一次温柔克制,燕云下意识护着胸口,因为霍雍扯开了他的衣襟,霍雍并不与他纠缠,转手扯开了他的裤子。燕云大脑一片空白,却轻易理解了他要做什么,觉得十分荒唐,下意识蹬了他一脚。
“你疯了!”
他听见自己惊慌失措的声音,带着焦灼与压抑的痛苦,霍雍却不回答他,甚至一手掐着他的后颈,用十分的控制欲堵住了他的嘴。
燕云马上闭上眼睛。
霍雍的手挤进他因为仓惶的姿势而紧绷的裤子里,燕云的大腿根一阵战栗,他不明白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却又被重新拉回了幻觉里。
过去的太多深夜,他们发生过同样的事情,这就像是烙印,或者圣痕,一旦落在一个人的皮肤上,就无法被洗去,覆盖,或者随着时间缓慢消失。
从前燕云欺骗自己,因为他毕竟清楚自己会离开,他把这些叫习惯和随波逐流,但现在霍雍无意之中用事实证明,这只不过是爱情。
燕云的眼泪一直从他紧闭的眼角滑落到深黑的鬓发之中,他的呜咽和挣扎同样被霍雍吞噬,只剩下不得已抓住霍雍的手不断收紧,像是窒息的人攀附湖岸边垂落的藤蔓,又好像是抗拒到底无法接受事态这样发展。
霍雍并不在乎,他意识到自己想要什么。
他要让燕云永生难忘,要把自己复杂的感情完全让他感同身受。谁也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后果,或者有什么意义,但这并不妨碍霍雍用任性过头的方式在这一刻紧抓着燕云不放。
他不是不理智的人,但人生总有几个无法用理智度过的关头,每个人都应该有机会彻底放任情绪一次,何况即使没有这个权力,霍雍也并不会就乖顺的龟缩在壳子之内兀自煎熬。
燕云抖得厉害,不光是因为欢愉,更多是因为痛苦,但霍雍喜欢他这样。两个人如果都克制,那显然没有什么乐趣,只有一个被逗引情绪,也不算是最有意思,只有当双方都不得已放下种种理智和社会性 交错编织的伪装,只剩下最本能的反应,才算是彼此应和的癫狂。
霍雍并不认为这就算过分,因此即使燕云反抗,他也仍旧坚持,岿然不动,把这个吻和更多的亲密继续下去。
燕云许久没有被人这样刺激过,他恢复自由并不代表可以放浪形骸,况且仅仅是跨越被自己抛之脑后的那扇门也用了很长一段时间,随后霍雍就突然出现了。
他来不及发展什么新的关系,身体自然因为长期无人造访而重新回到青涩,霍雍轻而易举就让他s-hi黏腥甜,完全不由自己主导的香气轻盈盘旋。
像一个噩梦,最可怕的部分是无法自主醒来。
燕云无法定义,这究竟是羞辱还是超出的亲昵,他没料到最后一刻霍雍解放了他的唇舌,于是他攀附在霍雍身上,恬不知耻,泄露出一声比r_ou_体更加黏腻甜美的罪恶之声。
霍雍从他的裤子里抽出手,心不在焉,抽了一张纸擦手,侧脸弧度锋利,垂落的睫毛像一排蕨类植物的叶片。
燕云头晕目眩,无意识的哽咽着,浑身虚软的爬起来,感觉到夜风吹透他汗s-hi的衣服,缠绵在他被细汗浸s-hi的后背上。
狭窄空间里萦绕着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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