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没去想,这一年多来的点点滴滴,她贵为公主,即便大殷再是风雨飘摇的时候,身份地位也是尊贵的。
是以,她若没将谁放进眼里,如何能容忍的了?
这还儿子都生了,从前白夜再是忠心于她,那也没见她就给白夜恩宠来着。
两辈子加起来,她也不过就与秦寿有过肌肤之亲,便是连名分上。也只是和他有夫妻名分。
她若当真恨毒了他,不想和他有半分的瓜葛,岂会与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行敦伦之礼。
且她喜洁,见不得不干净的,故而作风与大殷从前的公主并不同,这一年来,她跟着他,没有锦衣华服珍馐佳肴,也不曾抱怨过半句。
她以为,都这样明显的事,不晓得秦寿为何还要问她。
不过,念及他那话不多的性子,从前更是凡事都不与她说道,而今,她才一定不会他一问,就巴巴的回答他!
一晃又是半月过去,自打那天秦寿没从雒妃嘴里问出答案,他也就半点都不再提。
照常无事就带着息藏去书院,不然,就是领着雒妃摇着乌蓬小船穿梭与姑苏清溪碧河之中。
这回,秦寿带着雒妃母子两人去了姑苏城外的寒山寺住了几日。回到城里的第二天,秦寿就携着息藏出去了。
雒妃懒懒地从书房摸了本杂记在看,实际也没看进去多少,她心思还在寒山寺那场秦寿与主持的手谈之中。
她是晓得秦寿会手谈,也不是一般的厉害,但听闻那寒山寺的主持,乃得道高僧,不仅延修佛理,还会精与看相。
然而秦寿好似认识那主持一般,两人一局手谈,就下了整宿,一直到第二日都没能分出个胜负来。
后来下山之时,秦寿才与她说,那主持根本就是个棋痴。他上一次带兵打进江南州的时候,曾与那主持一局定输赢,姑苏郡,就是那一张手谈他赢回来的。
雒妃漫不经心地翻了页书卷,她琢磨着,日后秦寿定然会教息藏手谈,不然她也在旁跟着学学?
听闻,擅于手谈的人,脑子聪明着。
这时,宅子外面依稀传来嚷闹的声音,雒妃看了眼大门,也没理会。
但那吵闹的声音由远及近,越发的大后,竟然就在大门外。
一门之隔,雒妃不禁皱起眉头,紧接着就传来咚咚地敲门声。
雒妃并不理会,她与秦寿在姑苏郡并不认识旁人,往日她也是懒得出门,这宅子周围的街坊,就没几人真正见到过她真容。
且这会秦寿不在,她更不会去开门。
哪知,敲门不开后,便改为拍门,雒妃还隐约听到门外有人在喊,“洛娘子,开开门,洛娘子……”
她不曾与人说过自个的姓名,周遭的人有唤她洛娘子的。多半也是从秦寿嘴里听来的。
雒妃合上书卷,起身就要回屋。
就在这当,那大门嘭的一声被人撞开,雒妃霍然转身,就见一群身穿短打衣襟的护卫冲了进来。
紧接着,随后一身穿苏绣百合裙,头簪子金累丝绿宝石簪的妇人冷着脸迈脚进来。
雒妃皱眉。她冷喝道,“你们是何人?因何擅闯民宅?”
那妇人目光审视地打量了雒妃,在看到她那一身普通的药斑布衣裳之时,神色越发轻蔑。
“你就是洛娘子?”妇人问道。
雒妃哪里会应,她倨傲地扬起下颌,“放肆!闯入我家,还来质问于我,谁给你们这样大的胆子目无法纪?”
那妇人不料雒妃竟还有这样的气质,脸上厉色一闪,“我儿沈淙明你可认识?”
雒妃想了好一会,才想起那书生来,她冷笑一声,“认识又怎样?不认识又怎样?”
“好,”那妇人被雒妃这样目中无人的姿态气的浑身发抖,她指着她,抖着手道,“你这不守妇道的贱人,分明挽着妇人髻,居然还不知廉耻的勾着我儿,害的我儿苦害心病,茶饭不思,如今人躺床上,就只剩那么一口气,好歹毒的恶妇!”
雒妃何时让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她面色一沉,怒喝道,“大胆!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辱骂吾。你儿是死是活,与吾何干?”
要依着她从前的脾性,早让侍卫打杀过去了。
那妇人面色铁青,她也不与雒妃多说,当下对身边的护卫下令道,“将这见人给我带回去,既然我儿这样挂念,我这当娘的就成全他!”
雒妃怒极反笑,她实在没想到一个区区郡守,竟有这样的能耐,光天化日就要私自拿人。
这年余来,她跟着秦寿走的地方多,这等仗势欺人的事也见的多,方便顺手之时。她与秦寿自然会管上一管,不然,她就记在心里,时时书信回宫里,自然皇帝哥哥便会管。
可今日不成想,这等事居然就发生在她自个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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