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窘迫地抬头看他一眼,摇摇头,催促他赶紧走,可是……来不及了!
“真的是啊!”
齐俨已经回到讲台,可阮眠还是能听到那暧昧的轻笑声,“天啊天啊!他老婆得多如狼似虎才能弄出……”
钱程也回头,笑得贼兮兮的,还无声做出口型,“如狼似虎喔,齐太太。”
她什么都听不见了。
上课铃响。
其他人都收回心思,认真地对着卷子用手机搜寻答案。
阮眠还在发呆。
嗯,他今天穿了一件v领的浅色毛衣,还是她帮忙选的……
唔,出门前怎么就没检查一遍呢?那个地方,就算只是不小心挠伤,也很引人遐思的吧?
刚刚问“吻痕”的女生忽然轻叹一声,愁眉苦脸的,网上根本找不到答案啊,这和闭卷考有什么区别?
大家的情况都差不多。
钱程的眼风又刮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阮眠无辜地摇摇头,钱程又继续回去咬笔了。
左上角的手机震了一下,看清发件人,她疑惑地皱了皱眉,点开来一看——
齐太太,虽然很享受被你用深情款款的目光这样看着,可我不得提醒你两点:1、我的脸上并没有答案。2、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四十分钟。
阮眠:“……”
第五十七章
漫长的四十分钟过去了,停下笔的那一刻,阮眠捂了捂额头,似乎已经预感到这张卷子自己可以拿多少分,可她想到待会儿还有很重要的事做,也顾不上这些了,迅速收拾起东西来。
其他大部分人脸上也没有考完之后的轻松之色,交错的声音在问着,“之前教授说这次期中考试占总评的多少比率?”“哎,这门《投资理财》学分多少来着?”
“钱钱,我有点事,你先回去。”
钱程本来已经被虐得趴在桌子上起不来了,一听这话,小脑筋一转,已经猜到她要去做什么,立刻双手合十,“眠眠。”
她压低音量,“齐太太,拜托帮我的那份也一起求了吧。”
阮眠有点为难地看着她,“我不是……”不是要去求情啊。
“拜托拜托。”
“……嗯,我试试。”她又强调,“不过不知道行不行啊。”
钱程给她比了个坚定的“ok”手势。
阮眠背着小包出来,男人已经走出一大段距离,她慢慢跟上去,为了避嫌,在学校里,她尽量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可眼下管不上那么多了,早上听他说考试结束还要回公司开会,这样一来,岂不是要顶着那吻痕……
她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如果当时轻一点就好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就……他的肩上,应该还有她留下的牙印吧?
真是一言难尽。
齐俨早就发现她在后面,特意放慢步子,两人几乎一前一后进了电梯,里面还有几个抱着书过来上课的学生。
虽然齐俨只在a大开了一门选修课,一个星期也只是露那么一两次面,可拜a大论坛的那个帖子所赐,a大的学生基本上很少有不知道他的,纷纷跟他打招呼,“齐教授。”
有两个女生还惊喜地“哇”了一声,推推攮攮地往他站的地方靠,阮眠就这样被默默挤到了墙角,看来“情敌”真的是无处不在啊,她忽然有一种把挂在脖子上的和他手上戴的同款戒指拿出来,可也只是……想想而已。
电梯很快到了顶楼。
齐俨先走出去,阮眠则是等电梯里的人都走完了,这才挪出来,他的办公室还是第一回来,但大概的位置知道,没想到的是,刚走到拐角处,迎面就看见了陈若明。
她的脚步猛地一顿,只想原地找个洞把自己埋进去,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啊,怎么接二连三发生让她窘得不能再窘的事?
“……小舅。”她立刻又改了口,“陈教授。”
阮眠还清晰地记得两人站在外婆墓前的那一天,夕阳在青山外只剩下一道残红,山风刮得人脸疼,她轻声叫他,“陈教授,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风把他凉薄的声音吹过来,“以后私底下就不要叫我陈教授了。”
她当时还愣了一下,那应该叫什么?
从那决绝又冷然的背影中,她清楚地知道一个事实,那一跪,等于断掉了所有的联系,他或许永远也不会再回来这里了,她甚至生出这样的念头——如果可以的话,他大概希望自己和这里的一切人和事从未有过相关。
所以她无法理解他的意思。
“那天晚上,”陈若明抬头看着天边孤零零的一颗星星,“我记得你妈妈答应说要带我去山上摘柿子吃,可惜我没有等来那一天,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印象中这个姐姐极其疼爱自己,各方面无微不至地照顾,几乎挑不出一处不好的地方,所有关于她的记忆都是一片暖色。
“我妈妈……”阮眠的声音涩涩的,“临走前也在记挂着你,她说让我不用担心,那个世界有小舅会保护她……”
她又重复了一遍,“小舅。”
走廊尽头的冷风吹过来,外套鼓风仿佛揣着一只白鸽,阮眠回过神,有些拘谨而羞怯地看着对面的人。
陈若明的眼窝很深,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异样情绪,“学校不比外面,你们的关系又没公开,以后还是要注意点影响。”
阮眠的脸却一下子烫着了。
注、意、点、影、响。
这不就是暗示——他曾经知道过哪些影响不太好的事么?她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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