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十天,碍着疼她的爷爷还没好,司夏夏一直没回牛津,傅岳则住在酒店陪她。
除了晚上回司家老宅睡觉,早晨一起来到医院陪爷爷吃早餐,其它时候,司夏夏一直和傅岳黏在一起。
发现傅岳真的瘦了一大圈,司夏夏很快消了气。
傅岳每天上午去医院接司夏夏的时候都会顺道到病房和司爷爷司奶奶问好,司家和傅家关系不错,爷爷奶奶也算看着傅岳长大,自然喜欢他。
当着父母,司载阳也不好为难傅岳,却依旧是连好脸都没有一个。
爷爷出院后,三个人自然要一起回去,闹了一次分手,傅岳和司夏夏更觉得离不开彼此,蜜里调油之余,为了不叫司夏夏为难,傅岳格外忍让司载阳。
何况他与司载阳的性子都冷,沉默惯了的两个人不怎么交流倒没什么别扭,只是苦了司夏夏,从老家到伦敦再到牛津,一路上为了调动气氛绞尽了脑汁。
一回到牛津的家,司载阳边把外套交到妻子手中边问司夏夏:“你这次回去有没有见到傅岳的家人?”
“没有呀!傅岳住在酒店,没回过家。”
温莱闻言有些诧异,看了眼丈夫,司载阳冷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而仅仅二十岁的司夏夏只关注男朋友,想也没想过婚姻,丝毫都没多想,高高兴兴地拉着姐姐看礼物。
☆、第54章
2015年初冬的傍晚,结束工作的司夏夏如往常般开车回公寓。
气温尚在零度以上,但接连下了几日雨,整座城市显得格外阴冷。
大学毕业后的这一年,司载阳既没让司夏夏继续念书,也没让她考乐团,而是把她带到了伦敦。
每日除了随乐团排练、演出,雷打不动地拉四个钟头大提琴,她还要学作曲和练习其它乐器。
司载阳并不急着让司夏夏亮相,她的根基还不稳,脑中杂念太多,根本沉静不下来。
太早成名只会令她更加心浮气躁。
对于司夏夏来说,演出经验自然是越多越好。
作为首席指挥家,49岁的司载阳正值盛年,为了给司夏夏创造更多的观摩机会,一年来,他刻意与不同国家的各种知名乐团及歌剧院合作。
最近一个月,司载阳正带着司夏剧《阿伊达》,以备下周到美国巡演。
下午的时候,指挥完小提琴唱片的录制,司载阳借应酬带司夏夏认识一位作曲界的大师,心情欠佳的司夏夏却整晚都心不在焉,最后以身体不适为由先行离开了。
来伦敦的短短一年间,司夏夏跟傅岳分了数次手,她的心情仿佛就没好过。
傅岳拿到博士学位后,进了一间伦敦的华人律所做事务律师。
两个人都忙,见面的时间本就很有限,加上吵架冷战,烦扰自然多过甜蜜。
分手这种事,一次两次尚且能掀起波澜,加深感情。可次数多了,就形成了惯性,傅岳不再害怕,她也不再伤心,反正大家都知道,过不了几天还会和好的。
要好的女朋友和温莱都劝她别总这么任性,傅岳工作忙压力大,脾气再好,也不可能一直一直忍让。
但司夏夏就是控制不住,不知从何开始,她渐渐觉得傅岳对自己不再像从前那样宠溺,眼中时常有不耐烦的神情,只有分手后求和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他还是紧张自己的。
正是为了他的紧张,她才三番五次地闹分手。
真正应了那句“三年之痛,七年之痒”,她与傅岳刚好在一起三年半。
可是闹腾多了,感情更要出问题,傅岳也会厌倦她的无理取闹。
最近司夏夏听多了劝告,前一天再生气,也忍了又忍,没敢说“分手”,可就是这样,傅岳也整整二十六个小时没有联系过她了。
明天就是傅岳的三十岁生日,司夏夏因犹豫不定要不要主动联系他,不小心走错了路。
绕了一大圈再回到公寓,已经接近十一点了。
司夏夏正要停住车子,一个黑影就扑到了她的车上,她吓了一跳,虽然频频走神,但她的车速很慢,不该撞到人。
战战兢兢地下了车,司夏夏才发现扑在她车上的居然是熟人——她的舅舅。
司夏夏想退回车里,给司载阳或傅岳打电话求救,可她的舅舅却先一步挡在了车门边冲她谄媚地笑。
司夏夏人瘦,所以格外怕冷,车里的暖气开得足,方才她着急下车查看,没有时间披外套,眼下站在寒风冷雨中,自然要瑟瑟发抖。
“我没有钱,也不会给你钱,你还是省省力气,赶紧滚吧。”
司夏夏的这位舅舅和她妈妈同父异母,去年初她外公因病离世,司载阳带她去伯明翰见外公最后一面,她才第一次见到外公的妻子和这位舅舅。
阮雅孟十二岁的时候跟随父母从国内移居到英国,十四岁的时候母亲因肝癌离世,父亲隔年便另娶了一位只大她八岁的年轻妻子。
司夏夏的单纯和骄纵正是遗传自阮雅孟,因此继母虽然称不上恶毒,仅仅是有些自私,不懂忍让和察言观色为何物的阮雅孟也与她相处得非常糟糕。
阮雅孟十六岁的时候,继母怀上了弟弟,向来宠爱独生女的阮父为了照顾怀孕的娇妻的情绪,不断呵斥阮雅孟不懂事,阮雅孟受够了委屈,从高中毕业后到伦敦念音乐学院,到四十二岁时与母亲因同样的病离世,二十多年间再没踏入过伯明翰的家。
阮父想女儿的时候,便过来探望。
因为太讨厌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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