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倒是有一个,但我攀不上人家……小江啊,你知道我有多努力吗?为了不久的将来公司能顺利上市,入不敷出的时候我宁愿喝凉水啃黄瓜、每天步行十公里上下班也没漏过一分钱的税啊!你去求求黎先生,我堂堂一个董事长兼总经理,被记者堵的出不了门……现在只有他能救我们。”
“我和他不熟……我们还是去跟警察叔叔自首争取宽大吧。”
“那天他已经救了你一次,再救一次肯定不在话下。黎先生面子大,他不用亲自过问,让底下的人给赵总打个电话就行……小江啊,你救救我,你知道我有多努力吗,公司成立的第一年,我发烧发到五十八度还坚持……”
江以萝不想再听一次老板的艰辛创业史,直接挂断了电话。
赵总和他舅舅的反射弧再长,也没理由等到今天才发现这件事,真闹上媒体,他们欲对自己图谋不轨的事儿也会败露,大家都没脸,□□对商场的宣传更无益。
何况赵总明明误以为自己和黎铮的关系不一般,演出费对他们来说又不过是小钱,除非是有人授意,于情于理他们都不敢也不会浪费时间来紧盯这件小事。
几乎可以肯定这事儿就是黎铮指使的。虽然江以萝一万个不愿意去求他,但想象了一下明后天报纸的头条很可能会出现诸如“船王江东破产入狱,其独生女穷困潦倒冒充明星诈骗被拘”这等酸爽标题,她也只能屈服。
然而,当她把之前接到的疑似黎铮的陌生号码一一放出黑名单回拨过去,却没有一个是他的。
未宛也找不到黎铮的联系方式,江以萝犹豫着想向季泊均求助,打了几次他的电话都因拉不下脸中途挂断,想了想干脆换了件衣服去江家旧宅。
十四
连黎铮的手机号都没有的江以萝无法证明自己是黎铮的客人,被门卫当作陶与雨、李双喜之流简单粗暴地挡在了门外。
被误会成花痴的江以萝愤慨了片刻,径直去了后门——她有一百种办法悄无声息地进出这个住了快二十年的地方。
主楼西侧的防盗网竟锁上了,江以萝骂了句该死,踩着和主楼连在一起的小白楼拐角处的空调主机爬上了二楼的露台。
小白楼整个二层过去都是她的书房,念书的时候,日日在主楼宴客的江东怕吵到女儿用功,特意把她的书房设在了副楼。除了二楼的书房,一楼的客厅和琴房,小白楼的三层还有几间卧室,若是江以萝的朋友们来玩,便在此处留宿。
江以萝熟门熟路地打开了露台通往书房的门,一踏进去却发现这里早已不是几个月前的模样。
待看到裸着上身从浴室出来的黎铮,江以萝直接惊叫出了声。
刹那的茫然后,黎铮皱着眉头走过来捂住了江以萝的嘴。
江以萝奋力挣脱了黎铮的手,大声质问道:“你想干什么!”
“别那么大声,耳朵疼。”黎铮拿起手边的毛巾擦了擦头发,望了眼露台的门,漫不经心地问,“你是从那儿爬上来的?又看上我家的什么了?”
这句“我家”让江以萝如梦初醒,她忽而生出了亡国的惆怅,正想吟一首《虞美人》,就看到黎铮拿起了手机。
她唯恐他打110,赶紧解释:“我什么都没看上……我是来找你的,可是保安不让我进门。”
“是么。这房子这么大,你的命中率还挺高。”
见黎铮似是不信,江以萝立刻转移话题:“赵总突然找麻烦是不是你指使的?”
“嗯?”
听江以萝讲完前因后果,黎铮很是无奈:“你觉得我很闲?你说的那个人我根本不认识。”
“不是你他们怎么会隔了这么久才找过来?”
黎铮拎起沙发上的衬衣,边系纽扣边笑:“每天都有人求我帮忙,像你这么恶声恶气地我还是头一次遇到。”
一厢情愿地认为自己是受害者的江以萝似是没有听懂他的潜台词,满脸怨气地立在原处没动。
见黎铮毫不避讳地当着自己换下运动裤,江以萝赶紧转过身捂住眼睛第二次怒问:“你想干什么?”
“你闯入我家爬进我的卧室,问我想干什么?我没听错吧。”
江以萝自知理亏,委婉地解释道:“这儿原来是我的书房……我怎么知道你不住主楼住这里。”
黎铮戴上手表往外走:“你高兴的话可以继续呆在这儿。”
“时间还早,你等我一下。”想到还被记者堵在公司进退不得的老板,江以萝只得换上笑脸,摆出求人应有的姿态,“你要我做你的女伴,总得给我点时间换衣服。”
“不需要劳烦你,我还有季泊均。”
“别啊!”江以萝冲到黎铮的面前堵住门,一脸讨好地笑道,“黎叔叔年纪大了,万一受不了刺激气坏了身体,我于心何忍!再说了,季泊均那么无趣,和他呆在一起你会闷的。”
曾是大学校长的斯晓爷爷退休多年但威望仍在,因此他的八十八岁寿宴云集了商贾、文化名流和政要。
见江以萝挽着黎铮走入,众人齐齐静默了数秒。
隔了数秒,斯家的客厅才恢复往日的喧嚣。
不断有熟人过来寒暄,惯于此类应酬的江以萝轻车熟路地笑对各种打探。
大家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江家的话题,没有一个人问她这几个月的遭遇,聊起天来自然得仿佛昨天才同她一起喝过下午茶——在场的个个都是人精,几个月不曾联系,这会儿表现得再关切也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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