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庄生还想申辩,却发现福兮不知何时开始站在门口,转而微笑:“怎么了?”
“那个……一会儿我有个同学来家里写作业,可以吗?”福兮感觉很为难。
白庄生一脸意外。
“可以,别进书房动我的东西就好。”白原答应完,摆摆手道:“你们两个都出去吧,顺便关上门。”
——
不善于与外人交流,是福兮的成长过程所决定的事实。
白庄生对此并无忧虑,甚至有些病态地享受她对自己的依赖,完全不晓得妹妹何时有了这么要好的朋友,甚至愿意叫到家里来。
待到他在客厅看到进来个穿着运动服的高个子少年,心里更是不愉快,故而面无表情。
“大哥好。”汪磊吊儿郎当,摆摆手就跟着福兮往她楼上的小房间走。
福兮扭头瞧瞧哥哥,什么都没说,便只好硬着头皮接待。
这个下午,白庄生本计划好好归纳最近的数据,再给家人做顿比较丰盛的晚餐,结果一下子什么心情都没了,好不容易熬到那少年准备离开,才松开紧锁的眉头。
汪磊当然不是来问作业的,他只是找借口和小妹子多待会儿罢了,所以告别的时候也笑嘻嘻:“阿福,再见啦。”
“嗯。”福兮点点头。
白庄生放下手中的书,起身道:“我送你吧。”
“不用,这里离车站很近。”汪磊有点害怕这个黑着脸的大哥哥。
“天已经黑了,小孩子容易出意外。”白庄生不容人拒绝,如此讲完便带着他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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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东川市更是萧瑟而凛冽。
汪磊带着个黑口罩,硬着头皮靠近车站,终于松了口气:“谢谢大哥。”
“不用叫的那么亲。”白庄生反常地不讲礼貌。
汪磊愣了下。
白庄生从未对人如此过分,此刻的冷漠却显得驾轻就熟:“抱歉,以后不要来我们家了,阿福不需要朋友。”
“喂……”汪磊看不懂这种古板过分的家长,失语地想要叫住他。
可惜白庄生离去地十分决绝。
留在家里的福兮对此当然一无所知,她只是感觉哥哥似乎对自己行为稍许不满意,所以等待得很忐忑。
“饿了吗,一起出门买吃的吧?”白庄生带着寒气回到家中,走进她屋里说道。
“好的,正好速食面也没有了。”福兮赶忙起身。
“阿福……”白庄生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讲出口:“你现在谈恋爱的话,实在太早了些。”
毫无防备地听到这话,福兮的脸一阵红一阵烫,小声反驳:“我没谈恋爱。”
“没有最好。”白庄生还是有些愠怒的样子,却又故作淡定。
“我不会谈恋爱的……我要和哥哥一辈子在一起……”福兮感到自己受到侮辱,无法自我控制地辩解:“你干吗要冤枉我……我只是不好意思拒绝人罢了。”
“谈不谈恋爱,和要不要跟家人相处是两回事。”白庄生深吸口气:“看来让你转学完全不对,你还不如从前听话。”
福兮当然无法知晓正常的家庭是怎样的,她被说得特别委屈,不禁站在那哭了起来:“是一回事,我不喜欢别人,我喜欢哥哥……”
白庄生怔愣地听到这句话,无法不想歪。
福兮哭得越发伤心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地,甚至开始呼吸急促。
“你别激动,对不起,是哥哥错了。”白庄生有点紧张,伸手扶住她的小肩膀。
福兮下个瞬间就倒了下去,在地板上蜷缩成一团。
“阿福!”白庄生俯身检查过后,没有擅动,一边六神无主地拿出手机找急救,一边准备去拿心脏病药。
结果前脚刚迈出卧室,随即就看到父亲站在走廊,铁色铁青地盯着自己沉默不语。
——
从病床上醒来,对福兮来说是件很熟悉的事。
只不过这次她睡得稍微久了一些。
在黑暗的世界里昏昏沉沉的时候,最先恢复的是听觉。
似乎有陌生的女人在长吁短叹:“哎,她还这么小,就生这么重的病,真是让人心里难受。”
“看来又要手术了。”另外一个男人说道。
“不要在这里议论,阿福什么时候会醒?”第三个声音很熟悉。
是哥哥。
福兮努力地想发出声音,却呼吸道灼痛地咳嗽起来。
“阿福。”白庄生立刻握住妹妹的手。
福兮终于张开眼睛,看到自己熟悉的面庞,小声说:“……对不起……”
“是我不对,不该跟你乱发脾气,你能醒真是太好了。”白庄生把他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
福兮很虚脱,头晕、恶心,身体没有多少力气。
正在这时,白原忽然穿着白大褂走了进来。
“爸爸……”福兮像往常那般懂事地呼唤。
“乖。”白原在床边检查了下各个机器的数据,慈祥地说:“过几天你又要进行次手术,在心脏中植入一个小小的零件,让它运转得更轻松,不要害怕。”
“嗯。”福兮抓住被子。
“你和我出来下。”白原拍了下儿子的肩膀。
白庄生似乎预料到要谈什么事情,神情紧张了瞬间,但还是帮福兮把胳膊盖好,才跟着走出去。
☆、14
尽管医学始终在进步,但是心脏手术始终不是儿戏。
为了不影响福兮的情绪,白原一直没有找养女谈那日所暴露的家庭问题,全将她蒙在鼓里。
这次福兮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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