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兔子的来历,按照兄弟俩事先商量好的,“……在东大沟的小树林里抓的。”周阳省却一切细枝末节,用最简单的语言交代。
“明天我也去抓!”周军坐不住了。扔下被他舔得干干净净的饭碗在炕上蹲了起来。
“你赶紧给我上工去!我还敢指望你?!”周老太太在地上手指狠狠一点,周军的脑袋丧气地耷拉了下来。
“东大沟那个小树林就几亩地大,能养住兔子?”严凤英撇着嘴不服气周阳兄弟比自己儿子运气好,“肯定是别的地方跑来的。让你们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能碰上死耗子,那也是一只运气好的猫。至少饿不着。”周晨凉凉地把王凤英顶回去。
“你运气好?那你去碰,一天给我捡回来一只兔子算你能耐!”王凤英拿着筷子指着周晨开始叫嚷:“你这是跟长辈说话呐?三弟,就这样的,你还不拿大鞋底子抽他?”
周春亮在炕上闷头喝粥,一言不发。
周晨又要说话,被周阳一把拉住。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嘴。
周阳站起来抱着周晚晚,拉上周晨,默默地盯了王凤英一眼。王凤英被周阳那眼盯得有些气短。本来想借题发挥,把被周老太太痛骂的郁气撒到周晨身上,被周阳这一眼看得一下就泄了气,只能眼睁睁看着兄妹三人回了西屋。
周娟阴测测地盯着三兄妹的背影。眼睛眯了一下。
“别跟她吵,说不明白理。只能惹一肚子气。”回到西屋,周阳看周晨还有些不高兴,劝他道。
“我知道。可今天看她那样子,就是来找咱的茬。咱咋地都得被她咬两口,还不如干脆顶回去出出气!”周晨现在已经很少跟周家人生气了,甚至吵架都能这么气定神闲地分析利弊。
“咱倒是没啥。就怕把她得罪狠了,她趁咱们不在家欺负囡囡。”周阳摸摸周晚晚的头。很低地叹了口气。
周晨一听就急了,把周晚晚抱起来,架着她的胳膊举着,眼睛仔细地盯着妹妹的眼睛看,“囡囡,大哥、二哥不在家,有人欺负你没?”
“没人欺负我。”周晚晚笑眯眯地去摸周晨的脸,“他们不敢。”
“你记住了,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二哥,二哥帮你揍她!”周晨深深地看着周晚晚的眼睛说道,“一定要告诉二哥,知道了吗?”
“知道了。”周晚晚很乖地点头,“谁敢欺负我,让二哥揍她!”
周晨这才放心点,想了想,跟周阳检讨,“我就不应该为了痛快痛快嘴得罪她,咱囡囡还这么小,放在这个家里真是不放心。”
“只要咱俩争气,他谁也不敢小看咱囡囡。”周阳宽慰周晨,“咋地也是自己亲人,不能无缘无故向咱囡囡下黑手。咱俩以后也都注意点,没必要的事,就别争了,等囡囡再大点,能送她上学就好了。”
“嗯。我都听大哥的。”周晨摸摸周晚晚蓬松柔软的小发卷,低低地应着,“咱还是得抓紧多赚点钱,不行就送囡囡去公社的小学,听说公社小学的老师有好几个是师范学校毕业的呢,教地可好了。”
“是得多赚点钱,镇里小学的学费贵不少呢。而且去镇里上学吃穿上也不能亏待了囡囡,可不能因为家穷让别的孩子欺负了她。”周阳开始很认真地考虑周晚晚去镇里小学上学的事了。
“我还以为奶能让咱俩明天再去抓兔子呢,那样咱还能再卖一次鱼。”周晨很遗憾地说道,“没想到让大伯娘给搅合了。”
“老人都说“小满浇麦田”,这几天水汽越来越重,小满前后还得有一场透雨,到时候咱就又能去卖一次了。”周阳好似早就想好了一样对周晨说道,“离小满也没几天了。”
相对于周晨的随机,周阳对生活更有一种沉稳的笃定和计划。这些日子来,他好像越来越能把握身边的人和事了,是那种事先各方面都考虑周到,然后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走下去的稳重,这种自信和控制力,是周晚晚前世在已经成年的周阳身上都很少看到的东西。
前世的周阳兄弟俩,此时正深陷在饥饿的深渊不能自拔,还要随时担心生命垂危的周晚晚,生活犹如建立在万丈悬崖边上,随时都有粉身碎骨的可能,恐惧无措占据了他们全部的身心,根本没有任何余裕去成长。
而几年后,当他们终于长大,对生活有了一点把控的能力,又遭遇周晨去世的打击。周阳以后的人生,一直在痛失弟弟的悔恨、伤痛中渡过,同时,他还要强忍身体的病痛照顾妹妹,应付周老太太和继母的刁难,在极度贫困的环境中挣扎求生。这一切的一切,将周阳的成长空间挤压到了极致,让他变成了一个面目模糊、一身愁苦的劳动符号,除了照顾好妹妹,对生活已不抱任何期待。也让他彻底失去了本来应该有的样子。
这一世,周阳兄弟俩的境遇已与前世完全不同。他们全心照顾的妹妹长成了聪明健康的漂亮娃娃;他们基本摆脱了饥饿的威胁;他们的身体健康强壮,能为精神的崛起提供最坚强的保障;他们基本摆脱了家庭的束缚,能更客观、更透彻地看待周家众人,也能很好地抵御他们给予的伤害;他们甚至能赚到数目不小的钱,对未来有了积极、稳妥的规划。
这一切,让他们对自己、对未来的信心大增,也让他们迅速成长。所以,周晨聪明灵活,周阳稳重妥帖,这才是他们本来就应该有的样子。
周晚晚对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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