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再把她扔下,她就恨他,永生永世恨他……
哭声再也压不住,咽呜着,如同一头受伤的小兽。
穆连潇将杜云萝从怀中拉出来,掰着她的肩膀,稳住了她的樱唇。
唇齿之间,呼吸被掠夺,杜云萝的思绪变得空白,眼泪在不知不觉间止住了,她本能地回应着穆连潇的吻。
直到气喘吁吁,几乎要断气时,穆连潇才松开她,等她大口喘息后,又一次封住了她的唇。
良久,两人才拉开了距离。
穆连潇揉了揉杜云萝的后脑勺,坐起身,下了炕。
杜云萝眨了眨眼睛看他,黑暗之中,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铜盆里的水还没倒掉,穆连潇拧了帕子给杜云萝擦脸:“擦干净些,不然明日要肿得睁不开了。”
杜云萝仔细擦了,又替穆连潇擦了胸口,那上头除了薄汗,还有她的眼泪。
穆连潇把帕子甩回了桌上,翻身上炕,搂着杜云萝,闭上了眼睛。
杜云萝哭过了,没多久就有些迷迷糊糊起来,呼吸渐渐绵长。
穆连潇却睡不着,温香暖玉在怀,却因为孝期碰不得,别的时候也就罢了,今日他很想好好抱抱她。
想把杜云萝揉进他的身体里,让她清晰地感觉到他,让她不要再担心害怕。
第425章 两日
穆连潇抬手覆住了双眼,徐徐吐了一口气。
祖父、父亲战死之后,穆连潇只有穆元谋这么一个叔父。
他像待父亲一般敬重叔父,而穆元谋亦如同一个慈父一般。
让他去怀疑穆元谋,穆连潇的心里堵得厉害。
原本该觉得喘不过气来,却叫杜云萝的眼泪给打乱了情绪,等哄完了妻子,才发现之前压在心中的石头轻了许多。
这会儿倒过头去再看穆元谋,也与刚才的心境不同了。
不是不难过,更多的是不理解。
他们是嫡嫡亲的叔侄,为何穆元谋要……
一夜无眠。
穆连潇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起身去院子里练功。
杜云萝醒转过来,眼睛痛得睁不开。
她使劲揉了揉,就算是睡前擦拭了,痛哭一场的痕迹还是消不掉。
坐在镜子前,双眼红肿,杜云萝低声问锦蕊:“拿粉盖得掉吗?”
锦蕊摇了摇头,她知道杜云萝昨夜里哭了,可穆连潇在里屋,锦蕊就只能当没听见,不可能起身点灯还没眼色地去问东问西。
早上起来偷瞧穆连潇和杜云萝的样子,并不像是吵架了,锦蕊便放心了。
“不好盖呢,这里也没什么冰,夫人拿帕子敷一会儿吧。”锦蕊建议道。
杜云萝只要依言做了。
要不然,她这个样子叫穆连康看见了,可真是成大笑话了。
正敷着,就听见外头拳脚声音。
锦蕊透过窗子看了一眼,道:“夫人,世子与大爷在比划功夫。”
杜云萝闻言来了兴趣,走到窗边,一只眼睛敷着,一只眼睛看。
穆连潇和穆连康都是练家子,学的都是能杀敌的本事,与只求好看的花拳绣腿不同,比划起来拳脚有力,虎虎生风。
延哥儿也醒了,彭娘子抱着他从屋里出来。
他一双大眼睛随着那两人转,依依呀呀地叫唤。
杜云萝叫他逗乐了。
那厢两人停了下来,穆连潇回过身去看儿子,他浑身上下都是汗,也就不去抱延哥儿了,转眸见杜云萝站在窗边,他冲她温柔一笑。
穆连潇回屋里梳洗。
杜云萝把延哥儿抱过来,柔声道:“哥儿看得懂你父亲和大伯父在练功吗?看什么都津津有味,还依依呀呀的。”
穆连潇换了身干净衣服出来,接了延哥儿过来,在他的小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快些长大,爹爹教你打拳。”
延哥儿“呀呀”地叫。
杜云萝笑地嗔了穆连潇一眼,捏了捏儿子的鼻尖:“延哥儿,你爹爹连教娘亲骑马,都还没教会呢。”
“你呀,”穆连潇含笑道,“下回我换防空闲时,带你骑马去。”
杜云萝莞尔。
待用了早饭,杜云萝让彭娘子带了哥儿回屋子里,单独与穆连潇道:“家书要怎么写?大伯的事情要怎么说?”
垂眸深深吸了一口气,穆连潇知道,有些事是必须面对的。
“我今日想一想,夜里我要是没回来,也会让疏影给你带话。”穆连潇沉声道。
杜云萝颔首应了,送了穆连潇和穆连康返回山峪关。
山峪关里,一切如常。
穆连潇上了城墙,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漠,起风时,黄沙飞舞,刺得眼睛都睁不开。
叶毓之已经归队,今日守在城墙上,见不远处的穆连潇眉头微皱,他犹豫着开了口:“世子可是有为难之事?是否与叶大爷有关?”
穆连潇抿唇:“在想我大哥当年失踪之事。”
“呵……”叶毓之笑了,他亦把目光投注在辽阔的沙漠之中,语气平静之中带着笃定,“世子会去想,就意味着叶大爷失踪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穆连潇的身子一怔,神色复杂地看了叶毓之一眼。
当年之事,叶毓之也有耳闻,也知道去迎灵的穆家人的身份,略一琢磨,道:“是世子的二叔?”
“仅仅是怀疑,到底是我二叔。”穆连潇绷紧了下颚,道,“你这是旁观者清,而我当局者迷吗?”
叶毓之苦笑,摇头道:“不是。
很多事情,信赖时是看不到的,一旦掀开一个角,后头就连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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