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来的人员,并不知道什么内情,只晓得这次事件死伤人数很多,而且……可能是人为的。
法乌陡然皱起了眉。他想到出发前父亲所说的话,想到审查团前来的目的,想到兰德尔这颗星球。
他的手紧紧地握着楚长酩的,直到他们离开矿脉,直到楚长酩被送到救护车上。楚长酩的腿不太严重,这让法乌放下了心,但他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
伤员太多,容不下法乌这个轻伤者。他只能站在外面。救护车一批一批地离开去医院,很快就轮到了楚长酩这辆。法乌舍不得,但他也不好意思去蹭救护车,只能看着楚长酩被送走。
他打算自己去医院,虽然他过来的时候是蹭的审查团的车,但是这附近总归还有别的车能载他一程。
他把手插进口袋,在里面发现了本来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他掏出来看了一眼。又是一颗糖,还是柠檬味的。
那一瞬间,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惧和害怕,仿佛这颗莫名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糖果像是一种奇妙的预言,预示着他终究无法陪伴在楚长酩身边,预示着某种既定的命运。
他深呼吸了一下,仍旧带着青涩线条的面孔露出了冰冷而执着的表情。他把糖放进口袋里,转身离开。
在隐秘的角落里,格列兰元帅正和诺里斯三世通话。
他的衣着依旧妥帖而整齐,仿佛那场刚刚过去的灾难对他毫无影响。他声音沉稳:“伤亡数据正等待矿藏管理局的统计。”
诺里斯三世懒洋洋地说:“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列尔西斯没有理会他兄长偶尔的小抱怨,他继续说:“审查团人员有些受了轻伤,但没有大碍。这件事情,基本上已经确定是黎明之星干的。”
诺里斯三世冷冷地说:“我该和布查科斯那个老家伙聊一聊,本该是他们的事情……”
列尔西斯沉默。
诺里斯仍旧呆在他那个昏暗的房间里。列尔西斯的汇报差不多已经结束。这件事情本来并不由列尔西斯负责,只是他在现场,这样就远比诺里斯等待其他官员的上报来得方便。
想到列尔西斯去矿脉的目的,诺里斯饶有兴致地问:“楚长酩呢?”
“他骨折了,失血过多,在送去医院的路上。他的b指标不能泄露,所以我已经让手下入侵了救护车的车载光脑,他会直接抵达您的院落。”
诺里斯三世难得慌张起来:“什么?他受伤了还来我这里?我这里哪有什么……”
“我的一队医疗兵会一起过去,您放心。”
诺里斯三世眯着眼睛看列尔西斯,忽然哼笑了一声:“列尔,你可别说谎,告诉我,你是不是被他的信息素影响了?”
格列兰元帅陡然陷入了沉默。
隔了一会,他点了点头:“是的。”
诺里斯三世不免戏谑道:“列尔,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我是个,虽然要生孩子,但我没法和他结婚,不如你牺牲一下,也让他免了繁衍任务。”
“不,他是您的伴侣。”
诺里斯三世嗤笑:“这都什么年代了列尔,你还是保持着你那老古板的思想。而且,他不是我的伴侣,那只是……”诺里斯三世沉吟了一下,“精子提供者。”
列尔西斯欲言又止。他觉得和皇帝陛下争论配种者对生育者的影响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反正终究等诺里斯三世自己试过了,他就知道了。
调侃格列兰元帅多年的诺里斯三世,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会轮到他被列尔西斯调侃了。
楚长酩感到自己陷入了漫长的黑暗,那黑暗后来慢慢演变成了甜美的梦乡。他在里面挣扎良久,最后才终于醒了过来。
一醒过来,他就怔了怔,因为面前这景象,无论如何也不像是医院。
他正身处一间装饰雍容的房间中。现在大概是晚上,房间里只打开了床头的灯,昏黄而温暖,让他又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馥郁而甜蜜的花香,但不算刺鼻,比较浅淡。
他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现在正穿着贴身的睡衣。他的身体陷在柔软的床铺中,那松软的面料一看就知道十分昂贵。他慢慢皱起了眉,有些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哪里。
还有……法乌呢?
门口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门被推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身穿柔软而妥帖的内侍服,看到楚长酩已经醒来了也只是稍微怔了怔,便低头恭声道:“先生,您醒了。”
这是陛下未来的伴侣,一定得恭敬点。
除了仍旧身处幻想之中的诺里斯三世,他身边的人都非常清楚诺里斯的选择意味着什么。他们体贴地不像皇帝陛下说清楚,然而背后早已用偷偷摸摸的目光交汇,暗自勾勒出一大波恩怨情仇了。
他的态度让楚长酩稍微放松了一点,他想了想,问:“您如何称呼?”
“我是陛下的内侍长,先生可以称呼我为笛安。”
“好的,笛安。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有……陛下?”
“您有很多疑问,我知道,但有些事情并不是我这样的仆人能妄自谈论的。”笛安谦恭地说,“陛下正在处理事务,一旦陛下得知您醒来了,便会亲自向您来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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