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虽不贵重,然而对刚重生回来的陈楼来说,却莫名的多了一点融入感。
他笑了笑,真诚地对小姑娘感谢道:“谢谢你。”
小姑娘有些脸红的笑笑,见他开门,忍不住探出头来说:“大成的姐姐可好呢!不光给我们带了橘子,还买了蛋糕给我吃,而且他姐姐可漂亮了!穿的也时髦!”
陈楼在她说话间已经把门打开了,见她还很兴奋,笑了笑点头道:“你也很漂亮。”
他原来在药房经常这么说周围的小护士,说惯了没觉得怎么样。小姑娘却突然一怔,睁大眼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随即脸色大红的又跑回去了。
陈楼讶异的挑了挑眉,进了自己的屋子后随即了然——墙面上挂着一面镜子。而镜子里的人也的确有让人脸红心跳的资本。
当年他恭维小护士的时候已经三十来岁,虽然长相可以,但是眼袋很重神色憔悴,甚至肚子上也开始微微发福,自然没有如今的杀伤力大。陈楼拿过镜子又看了一眼,挑了挑眉,这才转身坐到了自己的小床上。
小床上胡乱卷了一床被子,床头上还堆了一沓书。陈楼拿了最上面的两本过来,发现是一本老贺辅导讲义和北医的黄皮书。他愣了一下,再扭头看其他的,果然,一水儿的考研资料。
陈楼心里微微一惊,如果不是看到这些书,他差点都忘记自己曾经差点去考研了。
东海大学的医学部是他报考那年新合并的,东海大学算是一所比较老的985学校,而医学部的前身却是个提不上台面的三流医学院。陈楼的老家在外省农村,闭目塞听的地方,远不了解这其中的种种猫腻,于是他稀里糊涂报了东大医学部,并且莫名其妙地被调到了药学院。
陈楼当年上学的时候是冲着当医生去的,学了两年后才意识到自己的专业离着手术台有八丈远。他四处打听咨询,见学校不给转专业,便萌生了跨专业报考临床研究生的想法。
当时绝大部分的学校都不接受这种,最后还是吴嘉嘉的父亲透漏了一点信息,告诉他有两个学校正在政策调整,他可以试试。为此他提前一年开始看书补英语,只是后来他认识了关豫,随即色迷心窍,生怕因为自己读研俩人分居两地感情受挫,于是一狠心一闭眼,扔下了一年多的读研准备,拿了张毕业证便了事了。
后来政策逐渐严格,临床医学研究生不再接受跨考,陈楼才意识到当年他放弃的那次机会有多么难得。只是在本科生在药房里工作已然难得,就像小董也是药学专业毕业,还是帝都一所知名院校的毕业生,几经辗转之下,托人才进了台山医院的药房。
陈楼当年进药房的手段有些上不得台面,里面的确有牵扯到钱权交易,然而也正因为如此,他在医院里不管考了多少证,又是如何的努力,都注定不能再往上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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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三岁的年纪上,甫一遭遇所谓的爱情,金钱与前途便都成了可以随手可弃用来装裱金贵爱情的砝码,等到了三十岁的时候回头看,那些自以为是的义无反顾,也就值得两个字。
脑残。
陈楼翻了翻书本,又随手拿起了一本笔记本翻了两下,发现其中大部分的东西对他来说都成了天书。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准备的时间很早,大部分的学生都是来年二三月份开始准备,如今不过是十一月底,如果他拼一把的吧,未尝没有机会。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把正在琢磨事情的陈楼吓了一跳。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在一旁的电脑桌上看到了被落在宿舍里的手机。
来电人是吴嘉嘉,陈楼刚接通,就听那边有些不爽的问道:“陈楼你搞什么鬼啊!我给你打了一天电话了!”
吴嘉嘉是陈楼大一做家教时的学生,这些年帮了他不少忙,只是后来随着丈夫定居国外,算起来陈楼至少有四五年没见了。
老友重逢,陈楼心中微微有些激荡,笑着说:“我昨天出去的时候忘带手机了。”
吴嘉嘉哼了一声,佯怒数落了陈楼两句后道:“我爸不是说让你来我家一趟吗,你什么时候过来?我跟老爷子好交代。”
吴爸爸是本省肿瘤科的权威老教授,人脉不少,性格却有些古怪。陈楼大一做家教的时候不知怎么入了他的眼,后来他听说陈楼想要跨专业考研,二话不说的替陈楼打听了不少消息。陈楼对吴爸爸心存感激,却又难免觉得受之有愧,因此很少去吴嘉嘉家里。
这次吴爸爸找他的意思他知道,无非是劝他专心准备考研,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兼职放一放。当年的时候陈楼只觉得吴家宽裕,自然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因此去拜访的时间一拖再拖,一直拖到决定放弃考研。
吴嘉嘉在一边劝道:“你不要死要面子啊陈楼,你看你找的那些兼职,不是在医院门口发传单就是推销药品帮忙堵人,将来如果你毕业了正好进这俩医院,那让同事和领导怎么看你啊?”
她说到这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小声说:“你个死呆子,趁早好好考研是正经的,我爸都帮你打听好学校和导师了,只要你分数看得过去,他肯定会帮你的。到时候不管你是硕士还是打算弄个博士,多了不说,回到咱这至少能进个二甲。你要是有志气就好好努力,现在挣那三瓜俩枣的顶什么用啊?”
陈楼这下是真无话可说了,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以后,他才意识到这个在他眼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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