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沉默片刻,突然回头喊曹元,“拿刀来——”
曹元不问缘故,将随身的腰刀递上。墨九接过来,突然将手从萧乾掌中抽出,挥刀一滑,她“嘶”一声,汩汩的鲜血就那般顺着她的指尖滴落……一滴!
两滴!
三滴!
……
鲜血慢慢滴在那一块椭圆体玉石上,再一点点滑下。
说来也巧,玉石“吃”了鲜血,竟慢慢显了原形。
一边是写着字的石头,另一边是一面光洁如新的镜子。
“还真是多功能,两不耽误。”墨九笑着调侃一句,直接绕到玉石背后,看那上面的字。
不多不少,恰好一千个字。
文言文用词极简,一千个字虽然不多,其中包含的内容却不少。
归纳一下,主要内容就两点。
第一,为天下苍生,墨家机关术与武器图谱,都已毁去,让后代弟子切勿随意大起干戈。至于没有武器图谱,为什么却把八卦墓和祭天台的机关设得那样的难,就是为了惩罚有贪欲的人。妄动欲念,必然得付出代价。
第二,是一个与梨觞有关的故事。除了墨九知晓的那个阮氏酿酒师与萧氏祖宗的故事之外,还有一个惊人的补充发现——原来当年萧家之所以不愿意女儿与阮氏酿酒师相好,是为了发展家族势力,把女儿嫁入懂得机关巧术和武器制造的墨家,而这位造八卦墓置祭天台的墨家老祖宗,居然就是那位萧氏小姐离开酿酒师后嫁入墨家生育的女儿。
没有武器图谱与机关术的千字引里,最值钱的东西,是一个配方。
萧氏家酿梨花醉的配方,以及关于如何制造梨觞的想法——据千字引上记载,当年萧氏小姐与阮氏酿酒师造出梨觞之时,曾发过毒誓,若有一方违背彼此誓言,当生生世世受失颜之苦,无子送终,且不老而衰。他们认为,梨觞是以他们向酒神奉献忠贞、爱情以及灵魂为代价方才造出的酒。故而在后来,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毒誓的应验,萧氏小姐嫁入墨家后,日渐憔悴,未老先衰,终生也只生育了一个女儿——这个女儿,也就是墨家这位老祖宗。
后来这位老祖宗外出游玩之时,爱上一个苗疆的巫蛊师,却因为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也遗传了母亲的疾病,惊恐之下,不敢向巫蛊师坦诚情愫,反倒折返神龙山,将自己封入山中,不再见人,直到那个巫蛊师寻来,她才知道,原来他也心系自己。念及自己的病情,为了让他死心,老祖宗痛下狠手,把自己嫁了——就在他到达神龙山的同一天。
再后来的故事墨九就知道了,那个巫蛊师回到苗疆,怒养**蛊……“这个故事真的好长。”
“是,还好巧……”
巧得把他们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网入其中。就好像本就属于同一个命运轮盘上的各个组成部分,转动着,转动着,在不同的轨道上,分明有着不同的故事,却串出了相连的一条命运线。
“唉!”墨九摸了摸自己的脸,“祖宗啊,我这个脸,这个**蛊怎么办?你什么都没有说啊,难道我这辈子都得担惊受怕的过吗?”
“自是不会。”萧乾突然揽住她,低头看来时,目光专注而火热,“研究了那么多年,绕来绕去,我最近发现,其实,梨觞便可控制你身上的血液之毒……”
“啊!?”墨九微微失神。
这,这,这,圈子果然绕得大啊。
萧乾是个医者,她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可既然她血液的毒已经控制住了,为什么却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育小孩儿?
“傻子!”萧乾执起她的手,凑到唇边吻了吻,没了芥蒂之后的他,温柔了许多,“相信我,咱们会再有孩子的。答应我,以后不要再为这些事烦恼了好吗?你有男人,天塌了,也该由你的男人来顶着。我不许你再胡思乱想,甚至——想要离开我。”
最后一句他说得很低,很沉,目光中带一点凉。
就好像,好像他知道她来祭天台的目的似的。
墨九被唾沫呛了一下,抿了抿嘴唇,“你……是怎么知道的?”
萧乾一身黑袍,面色沉如凉水,眸底却带了一丝促狭的笑意。
“阿九连**蛊都忘了么?”
**蛊?墨九微微沉吟。是啊,有多久,有多久她没有想过**蛊的事了,因为她的心思太过浮躁,整天为了孩子的事心烦,也就没有办法再去细细感知萧乾的心思了……也就是说,他在意她的时间,比她在意他的时间,其实更多。所以,当她念及宋熹的时候,他才会难受,吃醋,从而对她不冷不热,也就造成了彼此的误会。
唉一声,墨九轻轻点头。
“这么说,**蛊要伴随我们一生一世了?”
“不好吗?”萧乾轻笑。
“好吗?”
“不好吗?”
“好吗?”
“好。”
“好。”
静谧之中,两个人相视着,像突然就绕开了一片乌云,眼前的一切迷雾都拔了开去,终于看到了属于彼此的灿烂的阳光。
“爹,娘啊!”
这时,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他们听到萧直奶声奶气的唤声。
“你们快来看……这个镜子好好玩……”
那个镜子,之前他们都没有太过注意,所有人都凑到这边来看千字引了,而萧直小姑娘心性,对千字引自然没有什么兴趣。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干净的镜面,一时玩性大发就爬上了玉台,凑到镜子之前比划,这么比划的时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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