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和唐云卿没有在一起,这倒是让萧啟疑惑了很久。后来他才得知,萧钰夫人住进了宫里,做了太后。可是萧钰却出家了,就住在京郊的一座寺庙里。至于他的母亲唐云卿,她依旧住在汝y-in侯府,人却有些疯魔了。
萧啟有时候会听到她乱喊着些什么,最后他终于凑齐了一件事。原来当年要死的人该是唐云卿的,可是萧钦却说她做下了为人子难以承受的事,杀了她其实是称了萧啟的意。萧啟当时想通这件事的时候唏嘘不已,其实他父亲至死都是一心护着他母亲的。可惜的是,他母亲醒悟得太晚了。他想,他跟母亲其实是一样的人。
至于萧锐和萧镇,面对王朝如此巨变,他们居然厌倦了官场,一个想要归隐田园,一个决定行走江湖。而萧敏和萧放,他们一个从文一个从武,自请去了僻远之处,打算从小官做起。
没过多久,萧啟就与夫人和离了。他已经祸害了很多人了,心里也装不下别人了,那也没必要再委屈跟了自己好些年的夫人了。他夫人也算是出身名门,知书达理,因而也没有同他多做纠缠。
整个汝y-in侯府,就还剩下萧啟、顾容和唐云卿。萧啟觉得就这么消磨时光多少没什么意思,就自请上战场。张敬见他确实百无聊赖,就让他去了。
萧啟并没有求死的心,可偏偏每次打胜仗他都要去掉半条命。有一次是东边来了外族人入侵,他与那首领苦战了近一个时辰,身上的伤虽都是皮r_ou_伤,可渐渐多了就会导致晕眩。最后,他杀了那个首领,自己也因为伤势很重而晕倒了。再醒来,居然是四天后了。
自那以后,萧啟就觉得自己真的老了,还不如回家逗逗孩子,在母亲身前尽尽孝。张敬对他几乎是有求必应,自然又让他回来了。可这一次回来,张敬却看得愣住了,因为萧啟的一头青丝几乎要全白了。他看着萧啟平静无波的样子,一种惺惺相惜之感控制不住地蔓延了。他决定,今后再也不让萧啟上战场了。
可是萧啟心痒难耐,还是去参加了一次狩猎。张敬不放心他,骑着马跟在他身边,看着他s,he出的箭,突然笑道:“你还记得我十多年前s,he你的那一箭吗?”萧啟一愣,想了好久才记起来,接着哈哈大笑,道:“你不说我可要忘了,当初我可把这当成了奇耻大辱啊!”
两人一记起往事便一发不可收拾,开始从衰老的脑中寻找故人故物的痕迹。但是,他们发现,有些事情,他们再想牢牢记住,也挡不住时间的流逝和记忆的消失。话到嘴边,明明记得是个怎样的场景,可一到要说的时候,就忘了。就此不知平添了多少愁绪和怅惘,还有那永远深藏不想让人看到的悔恨。
当晚,他们登上了城楼,就是当初秦遥夜杀了太子的那座城楼。如今这座城楼有了名字,名唤“琴箫殿”。就中含义,对于知情人来说当真是不言而喻,但对于不知情的人来说,只觉得这是皇帝附庸风雅才取的名。
二人登楼远望,却都是望着南方。远远看去,只有少许灯火闪烁,暗夜里极目也是枉然。他们二人却好似已经习惯了这种看不分明的夜景,居然叫着拿酒来。二人酣畅饮酒,浑然忘世。等到酒醒时分,便又要做那装疯卖傻的人了。
一眨眼,又过去了好几年,萧啟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特别是在萧容出嫁以后,府上没人管着他,他每天都是胡乱凑合着过去了,自然会常常生病。这一次,张敬来汝y-in侯府也是为了萧啟的病。
到了萧啟床前,张敬本想狠狠拍拍这人。可是一想到他年纪大了,禁不住这一下子,只好住手,转而把手放在了膝上,问道:“这些日子常听说你病了好,好了又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啟摇摇头,道:“不碍事,喝酒喝得狠了,就能看到顾容,自然就止不住地喝了。”
张敬自然没当回事,跟他聊了一会儿以后,就打算起身离开了。可是,离开之前他又没忍住,说了句:“其实你跟顾容的故事和成王与萧骛的故事,挺像的。”
像在哪里呢?像在都是有情人未能成眷属,像在其中一个都是既想要情义又想要家国。萧啟心里都明白这些事,因此他只是点了点头。
张敬没把萧啟的病放在心上,只以为他很快就会好起来,哪里想过几天后的夜里,就传来了汝y-in侯去世的消息。他顿时如遭雷劈,拉着传报的宫人问道:“你方才说的是什么?!是什么!”
宫人只得再说了一次,道:“陛下,汝y-in侯去了。”
张敬神情恍惚地出了宫门,一路上都在想萧啟怎么就去了。到得汝y-in侯府,萧容夫妇已经在了。萧容嫁得好,夫家对她也是百般宠,一听说侯府出了事,立即就让他丈夫带着她回来了。
萧容哭得几近晕厥,因为自小萧啟就对她极好,常常把她带在身边,也不拘束她做些寻常女子模样。她知道萧啟想要葬在何处,便极力撑持着走到张敬身边,道:“陛下,父亲生前想要葬在南方,还望陛下恩准。”张敬自然是准了。
几日后,萧容携着夫婿还有浩荡的护送军队去了南方,把萧啟葬在了他日思夜想多年的地方。萧容其实并不是很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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