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啟这时候却突然坐不住了,道:“慕容忱是三年前伤我之人,我定是要手刃他的,这件事,我一定要去做!”
陈孚父子顿时有些心虚,若是不让他去,估计他会怀疑到自己身上。看来,此番只好让他去了。若是他丢了性命,也只好对人道是他报仇心切了。
于是,四更时分,萧啟和张掾就带着一众早已睡了好几个时辰的军士往西狄军队驻扎之地去了。萧啟在未到那片林子时就让军士停了下来,令他们开始砍树。砍到足够多的树后,他又让军士们把部分树干捆在一处,做成木筏子,剩下的树干都被放在了木筏上。
做好这一切后,萧啟带着众军士来到了河边。在花了相当多的时间把木筏上的树干点燃后,他让军士们把木筏子推进了河里。木筏子顺流而下,正好往西狄军队驻扎地而去。他随即又派几个军士扛着稍长一些的树干沿河流而下,打算在适当的地方拦住木筏子,不让它们继续往下流。萧啟一行人自然沿河紧跟在后,打算解决沿途的敌方斥候。
因为此时多刮西北风,所以燃烧树干所释放的浓烟很快就随风往东南方向飘去。西狄军队的驻扎地又恰好在东南方向。等到萧啟觉得浓烟已盖住整片营地后,他们便发起了进攻。这就是为何西狄王一出营帐便见一大片如浓雾的白烟的缘由。
由于他们提前备好了火折子,所以在混入军营后能够快速解决障碍,颇有破竹之势。军士们还四处点火声东击西,配合默契,同时利用西狄人的马匹,使得西狄军队大乱。几个时辰后,浓烟早已散尽,西狄军队几乎全军覆没,唯有几个颇有难耐的将领上马逃走。张掾绑了西狄王,带着剩余的几十名西塞守军及俘虏往回赶去。
至于萧啟,他彻底点燃了慕容忱的营帐,算是送了他最后一程。等到火光满天之时,他才一步一回头地策马离开了营地,往西塞归去。此时,天已大明,如同火球的太阳升起,林中的薄雾化作了露水,洗去了烟雾留下的痕迹。一切,焕然如新。但是萧啟知道,他心里永远地有了一个名字——慕容忱。
第19章 几经辗转方回京
萧啟、张掾二人回到西塞城内后,一众将士都是笑脸相迎,脸上堆满了喜悦,一伸手便勾住了这两人的脖子,好一顿赞许。与这一众将士不同的是,这二人心中全无喜悦之情,一个低落至极点,一个在想着事情。
却说在回城途中,张掾等着萧啟赶上来后,问道:“你与那家伙到底是何关系?”
萧啟一脸茫然之色,竟狠狠摇了摇头,才道:“亦敌亦友吧,此人若生逢乱世,我定会追随其后,助其成就霸业。奈何他生不逢时,命运乖舛,最后落得这般境地。目下尚不知那施害之人是谁,若有朝得见,我也是会为他报仇的。”
张掾冷笑一声,道:“你倒是好气性!他曾那般伤你,你竟丝毫不计较,还想着要为他报仇。你怎不想想那被西狄铁蹄践踏过的百姓,他们下手之时可未尝想过心软!”
萧啟不由得笑张掾痴,前些时日还一副看开了世事的模样,如今却俨然化身卫道士,到底意欲如何?
“你前些日子还说让我站在今上这边,任由败绩,不管百姓死活。如今却来指责我为敌人报仇,你到底怎么想?”
张掾顿时哑然,几次三番话欲说出却还是收了回去。因为,萧啟确实说出了真相。他想要黎民安泰,可又希望今上在这场与陈氏父子的争斗中取胜,可事实却是这二者不可兼得。这如何成了个悖论呢?
就这样,萧啟自沉浸于失了良友的悲哀中,张掾则在思考如何解除这种现实的困境。因而这二人回到城内之时,实在是高兴不起来,脸色也并不好看。
陈孚父子见了,只道他们是夜间未睡,又兼在突袭时受了点惊吓,方才如此。他们只顾着处理西狄王的事情,然后准备大开宴席,犒赏得胜归来的萧、张二人以及其余军士。
当晚的筵席上杯盏往来不歇,倒酒的小兵乐呵呵地倒了一杯又一杯,但一派盛景之后依然还有少许不可言说的沉痛。去的时候是百人突袭,回来之时只余几十人,另外的几十人早已葬身敌手。少许同那些人相识的凑在一起,唉声叹气,一个道:“他们算是狠的了,也都这么地去了,换上咱们,也不知能斗上几场。”另一个道:“你别这么说,再说啊,我可就要想起我那老娘了,不知道这会子她是不是还在灯下纳鞋底。”这时候,一个声音c-h-a嘴道:“那西狄王都被抓住了,离休战便不久了,咱们还愁个什么劲!”这话一出,众人倒都笑了,许是前景明了,身家可保之故。
宴席之上,萧啟无心应对劝酒之人,来一个便喝一个,来两个便喝一双,心里早存了一醉方休的念头。张掾在他对面看着,心中疑惑未除,也是无心应对,来了个人竟也半分不察,弄得众人不敢再劝酒。
好些时辰过后,筵席方散,张掾扶着醉糊涂的萧啟回了营帐。到得营帐内,张掾突听耳边传来一声醉醺醺的猜疑:“你说,慕容忱那事,是不是陈孚干的?他惯会使些小技俩,暗地里伤人的事也不知做了多少桩,我真怀疑是他。”
张掾听后心中一喜,以为萧啟这是要同他齐心协力搞垮陈孚父子了。待到把这人扔到床上,才见他已经熟睡了,方才的不过是说梦话罢了。
张掾气恼不过,回到自个床上坐定,却还是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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