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在家里我人缘比她差远了,也难怪,一个学财经的高才生,有内涵有相貌有身
材,嫁给我这个屌丝(也是我姐的评价),对我爸和我妈来说,简直是烧高香了。
按照乡下人的习俗,因为死得丑(年轻人非正常死亡),所以丧事没办很久,
五天后就下葬了。这中间,三叔公只露了一面,沉默着,只见到我时微微露出了
笑脸,跟我和妻子打了个招呼。
段斌阳,也就是跟我一般大的表叔下葬以后,三叔公又回到了他的房间里把
自己关了起来,剩余的一大家子亲戚坐在院子里聊天,讨论三叔公将来的问题,
毕竟他才五十多。表叔的车祸对方负全责,赔了几十万,三叔公除去办丧事的钱,
又全部都捐出去了,做的生意早几年因为大儿子的去世也停了,如今他已没了经
济来源。按说,凭他以前的为人,亲戚们一块养着他都没问题,不过据跟他关系
比较近的五伯说,他准备离开老家,不准备留在这里了。也难怪,在这里,他送
走了三个最至亲的人,成为他最伤心之地。他女儿也就是我表姨想接他去住,但
他坚决不同意,只说自己是不详之人,祸害了老婆,祸害了2个儿子,不能再祸
害唯一的女儿。
一大家子你一言我一语,讨论了很久也没个结果。
要不叫三叔公去我们那儿吧。;妻子忽然插嘴进来,一下所有人包括我都
看向她。
三叔公可以去我们那儿,我们可以帮忙去找工作。然后先住我们家,待公
司住处安排下来了,再搬过去,我们也可以就近照顾他。;妻子说,其实这也是
我的想法,只是不知道她是否同意,没敢当场提出来,如今她先提出来了,倒让
我竖了个大拇指,果然是夫妻同心。
这倒是个办法。;妻子的话也得到了亲戚们的纷纷认同,当即有人进去将
三叔公请了出来,征求他的意见,结果他还是坚持他那个观点:他是个不详人,
不能再祸害别人了。
三叔公,您不能老抱这样的观点。;妻子很认真很诚恳的对他说,;对,
您家确实是不幸,但要说不详,您也看出来了,这么多年来受您照顾、跟您亲近
的亲戚不在少数吧?有的亲戚比我们跟您要亲近得多,有谁出过事吗?有谁因为
害怕出事而不跟您来往吗?没有!大家依然都亲近您,尊重您,因为您是大家的
长辈,一个好长辈。段飞从小就跟您,一直到高中也出过事吗?也没有!难道现
在我们还怕吗?我们不怕!这说明所谓的不详之人只是您心里的一个梗,一个关
闭自己的心理暗示,是必须需要您越过去的一道坎。;对对,段飞媳妇说得对。
就是这个理,他三舅,段飞媳妇说得没错。;您说您真要孤苦伶仃的
一个人跑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生个病感个冒连照顾送饭的人都没有,咱们这一
大家子亲戚被人指着脊梁骨骂都还是小事,要出个闪失,大家会内疚一辈子的。
在妻子还有我跟一众亲戚的劝说下,三叔公终于有些动心了。
我话说前头,不住你们家,我自己住。;三叔公点头答应跟我们去上海不
过提了个条件。
一定。;我麻溜的点头,;不过您暂时肯定要住我那里,工作还没定是不,
定下以后公司怎么安排住宿也要时间,公司不安排住宿,就您那点收入,在上海
租厕所还勉强。;最终,三叔公收拾了一下,跟我们去了上海。说是收拾,其实
也没什么东西,除了一些随身的衣物,还有一张曾经的全家福照片。
走得那一天,他女儿,我表姨哭得一塌糊涂,一再叮嘱我要照顾好她爸,之
前她要塞给我2万块钱,被我给骂了回去。
回上海的高铁上,三叔公坐在走廊边,我发现中间几次他乘我们小睡的时候,
会把全家福的照片偷偷拿出来,用手在照片上轻抚,皱纹深刻的脸上,满是怀念
和忧伤。这个伤心而寂寞的老人。
妻子也发现了,本就多愁善感的她眼眶也不由偷偷红了。
高铁上的7个多小时很漫长,但似乎对三叔公而言,又是一次蜕变和告别,
到达上海时,本已岣嵝着的他忽然站直了身子,消瘦却似苍劲有力,像曾经的一
个军人一般,笔直的让人有种莫名的震撼,连妻子也看得异彩连连,不愧为当过
兵、打过仗、流过血的老铁血军人。
跟我们回到家,我们忙着给他收拾房间,幸好当初我们房子买得是小三房,
虽然房间不大,总算还多了一间房,刚好留给三叔公住,在收拾房间时,女儿曦
曦很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爷爷;爷爷,你是来住我们家的吗?;她好奇的问。
曦曦,别乱叫,要叫太叔公。;我赶紧对她说。
没事,没事,怎么叫都行。;三叔公显然非常喜欢曦曦这个重侄孙女,很
快就跟女儿熟稔起来,女儿的欢笑声荡漾在房间里,一直面色阴霾的三叔公终于
露出了笑容。
我跟妻子商量了一下,因为妻子的公司是一栋独楼,更方便操作些,就想让
他去妻子公司做保安,跟三叔公一说,正跟曦曦笑着做游戏的他很爽快的就答应
了。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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