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些日子里,凤烨然时常和于扬讨论着杨老将军的病情,偶尔杉卿玉也会参与其中,有时候他们也会因着某些意见不同而僵持不下,这种为医术而彼此自我坚持的纯粹,又因为对方精彩的解答而心悦诚服的简单,可以说是杉卿玉过得最轻松自在的一段时光。
不知不觉间过去了半个月,而杨老将军的身体却一天天的衰弱下去,威远将军府的氛围也越来越压抑着,下人小心翼翼的侍候着。这天晚上,当杉卿玉准备入睡时窗沿上飞来了一只信鸽,杉卿玉看到信鸽眼中闪过一抹了然,她走至跟前取出纸条,打开查看信上的内容,待看完后嘴角微微扬起,半响后便把信条烧了。
到了第二天早晨,杉卿玉在院中作画,而杨子荣却带着贺奕玦来访。
杉卿玉画得是肃杀之后的寒梅,梅花树上只得点点嫣红,而雪地之上却遍布花瓣,画中所画的是一株历尽风霜后的残梅。待杉卿玉收笔之后,身后响起了赞赏的话。
贺奕玦从她身后走上前来,眼含赞许道,“杉姑娘画技了得,竟是把梅花的傲骨也表现得淋漓尽致,这寒梅经历风霜依旧傲然挺立,杉姑娘真是妙手丹青啊!”
杉卿玉轻笑以对,俯身行礼,“民女见过王爷。”
“杉姑娘请起。”
贺奕玦上前细细观察这画中景色,画面之上画的虽是梅花,但是表达出来的意境却并非单单是梅花的傲骨。贺奕玦细细观看着,待他深入画中时迎面而来的却是一种凋零和满目苍夷。贺奕玦眼中闪过一抹深思,虽然这是画景,但是却用了以景喻人的手法作画,而画中所含的情感并不是一个寻常女子能表达出来的。
贺奕玦站起了身,状似无意的问着杉卿玉,“杉姑娘这画要表达的似乎不只是梅花的傲骨,里面可还有别的东西在内呢!”
杉卿玉颇有兴趣的问道,“哦,那王爷可看出了什么?”
贺奕玦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笑意,认真的评述道,“这画面看似画得是梅花的凋落,可在表达的却是战后的荒凉,本王说得可对?”
杉卿玉眼中含笑,看着贺奕玦态度也柔和了许多,“王爷果真慧眼如珠,此话正正说中了画中之意,更是我作画时的初衷,看来王爷也是丹青中的高手。”
贺奕玦摇头,“杉姑娘这话过于抬举本王,论作画,本王比不上姑娘的妙手丹青,本王是个粗人,只会舞刀弄枪的。”贺奕玦顿了一下解释道,“本王之所以能看出来,不过是因为经历过战场罢了,倒是杉姑娘能做出此画令本王侧目。”
“哦,王爷何出此言?”杉卿玉挑眉轻笑,似乎十分好奇贺奕玦说出此话的缘故。
贺奕玦背手看着远方轻叹,“本王从不信能凭空想象便知晓战争残酷的人,杉姑娘画中之意却让人身同感受,本王斗胆猜测,姑娘是个经历过战场之人,至少你见过战后的尸骨遍地。”
杉卿玉轻敛眸光,眉宇之间含着淡淡的忧愁,“王爷观察入微,民女也无须隐瞒。”沉默半响杉卿玉方才接着道,“我的祖父是马背上的人,历尽经无数的战争,身体上更是留下了痕迹,晚年饱受病痛折磨而去。我因着祖父之故,四年前曾到过北疆,在那里,我看到了战争的残酷,看到了掩藏在纸醉金迷之外的现实。”
贺奕玦却有些意外了,“杉姑娘也去过北疆?”
“去过,还在那边呆了一年多的时间。”杉卿玉如实相告。
贺奕玦点头,“四年前北疆战乱,姑娘若是去过此地,见过战场的情况倒也寻常。”
杉卿玉望着贺奕玦道,“王爷年少便上战场历练,想必对北疆一带也有所了解?”
“北疆是个土地贫瘠之地,百姓难以靠耕作为生,但是北疆民风淳朴,虽然生活贫苦艰难,但是他们安居乐业、勤勤恳恳的生活着,而北疆的百姓最喜欢吃的便是烧肉和牛奶了。”贺奕玦感慨道。
“牛奶?”杉卿玉状似无意道,“这个我倒没见过,我在北疆常吃的倒是烧肉和烈酒,便是瓜果蔬菜也极少见到。”
贺奕玦眉眼笑开,眸光柔和地望着杉卿玉道,“许是我记差了。”贺奕玦看着案桌上的话道,“你这画面有景无字倒是显得寡淡了一些,姑娘若是不嫌弃的话本王愿为其题诗一首。”
杉卿玉侧退一步,拱手相请,“王爷原屈尊为画题诗,是民女的荣幸,王爷请!”
贺奕玦低头沉思半刻,提笔落墨,“白雪迎傲骨,风霜难折腰。雪地染红梅,片片沁心扉。寒冬知春意,风雪相迎送。夜深人不知,何人归家来。”贺奕玦看着画上的诗,放下了手中的笔,退后观看着画面。
杉卿玉上前观看,巧笑点评,“王爷此诗不仅说出了梅花的傲骨,更是点出深闺之中,妻子殷切期盼丈夫归家的冀望。从而侧面揭露了战争的残酷,表达自己希望战火平息的愿望。王爷心怀百姓,是天启之福。”
“不过一首诗而已,杉姑娘过誉了。”贺奕玦看着灵动迷人的杉卿玉道,“倘若没有姑娘的画,也没有今日的这首诗,姑娘亦是心存百姓之人。”贺奕玦越发的看不懂眼前这个女人了,她可以冷淡如霜,也可以因为一首诗而与自己谈画论詩,更是能与自己心意相通。
杉卿玉看着有诗无名的画,略显遗憾叹息,“王爷为何不题上诗名?”
“诗名?”贺奕玦神情恍惚了半分,“本王也不知道该题何名了。”似乎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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