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故渊的心态非常好,郑稚初爱来不来,不来他更清闲。他俩就像坐跷跷板,石故渊豁达,郑稚初就憋屈。郑稚初窝在城北小独栋里,做一只流鼻涕的困兽,臆想着能和石故渊来一场争斗。奈何石故渊迟迟不露面,他要出去,身上又不舒服,与日俱增的暴躁终于在戴晨明的一通电话的煽风点火下达到了燃点!
“哥,咋样儿,好点儿没?”
戴晨明意思性地寒暄一句,不等郑稚初回答,他如同刚发现新大陆的哥伦布,兴奋又鬼祟地说:“你猜我见着谁了?”
“你小子能见着谁?”
“我陪我妈逛商场,刚上个厕所出来,看见石故渊了,还有那男的,你记着不?就那天,咱去东陵野餐那天,石故渊旁边那男的,俩人现在买衣服呢,诶,他俩是不来真的了?真他妈能耐嘿!”
第三十一章
为了石故沨的订婚宴,池羽作为最早一批收到邀请的宾客之一,很多困恼不足为外人道,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他没有一身得体的西服;他唯一一次穿正装是在学长的结婚典礼上,伴郎服还是学长给他准备的,典礼结束后就还了回去。
体现职业特征的白大褂几乎是他毕业以后最基本的装束,白大褂下掩藏着廉价的本质——池羽出身贫困,作为独子,他长期以来省吃俭用,肩负起供养家庭的重担,直到父母双双去世,池晓瑜的到来更让他的经济状况雪上加霜;这些年可供他换洗的t恤或衬衫屈指可数,作为男性,他也不甚在意,只图干净整洁,毕竟在医院里,病患看的都是外面那层皮。
石故渊见过池羽的衣柜,里面池晓瑜的衣服占了半壁江山,池羽又是个极度自卑的闷葫芦,却与石故渊的敏感细致形成互补,眼见订婚宴一天天临近,在石故渊状似不经意的提醒下,池羽被戳中了七寸,于是在送池晓瑜去幼儿园之后,他暂时放过研究室,与石故渊一起出现在了奢侈品商场里。
石故渊带池羽来到了他惯常订制正装的店面,在店门口,池羽仰望了一眼牌匾上中规中矩的英文字母,尴尬地拉住石故渊说:“故渊,我们还是换一家吧。”
石故渊说:“啊,我来取上个月订的衣服,也别跑别家了,你我身量差不多,正好我在这儿有一套寄存的,借你穿一天不成问题。”说着开了个玩笑,“租金一天一百,不讲价。”
池羽讪讪地摸摸鼻子,说了句“谢谢”,然后陪同石故渊进了店。等待店员取衣的期间,石故渊又挑了几件成衣,回过头笑着对池羽说:“这些放你家,我去住的话,第二天去公司不至于没有衣服换。”
池羽提着袋子,只知道呆呆地点头;石故渊看着他发笑,说:“有几次着急,穿过你的衣服,你不介意吧?”
池羽连忙说:“不会。”
石故渊说:“嗯,我也不介意。”
石故渊的衣服大多黑色,除了白衬衫;而这次挑选的大多是亮色系,大概是今年的流行款;池羽不懂流行,但他看得出好坏,也将石故渊的言外之意听得分明。他紧张的如同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的盗窃犯,心里却意外地产生偷食jìn_guǒ的快感,他偷眼瞧了瞧面带微笑的店员,轻咳一声,转过身装模作样去看衣服;这时取衣服的店员拿了两套回来,石故渊拿过其中一套,喊住池羽,说:“试试。”
池羽惊讶地说:“这是……?”
石故渊笑着说:“别误会,这套是我寄存的,你试试大小。”
这套西装样式偏休闲,灰色;池羽换好之后,店员拿了条黑色的领带来配;石故渊摆摆手,拒绝了店员的选择,重又挑了条粉色丝质领带,并一双深色德比鞋。
池羽抓住石故渊的手腕,急促而小声地说:“不要破费了……”
石故渊说:“试试,不买。”
池羽没有换鞋,只打了领带;石故渊也不强求,抬手抚平池羽肩膀上的褶皱,然后站在他身后,看着镜子里身影,一寸寸地打量,含笑说:“好帅啊。”
摒弃掉深色的板正,取而代之的是粉色的浪漫与优雅;但池羽对规规矩矩的装束有些不适应,胡乱扭了扭袖口,他说:“很合身,我脱下来吧。”
石故渊后退两步,给池羽伸展胳膊的空间;衣服交由店员重新包好,两人前脚刚踏出店门,后脚石故渊的手机响了。
石故渊接打电话向来避讳,尤其是对着来显皱眉之后;池羽会意,找个借口,转头去不远处的摊位上买冰镇饮料。
石故渊看着池羽走远,走到了另一边,接下电话说:“怎么了?”
郑稚初在电话的另一端y-in沉沉地问:“石故渊,你在哪儿呢?”
“外面。”
“跟谁在一起呢?”
“朋友。”石故渊眉头拧得更死,“什么事儿,说。”
郑稚初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我警告你,我不许你和池羽有来往。”
“……”石故渊深吸一口气,不耐烦地说:“胡闹!”然后直接挂了电话。
池羽这时候回来,递给石故渊一瓶水,见他面色不愉,便问:“工作的事儿?”
“算是吧,”石故渊接过水,笑了笑,说,“没事儿。”说着,他抬腕看了眼表, “中午了,我们吃个饭,然后送你回医院,正好下午我要去公司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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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稚初被挂了电话,脸上阵青阵白,胸腔里升腾的气焰烧灼着五脏六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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