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北的最后一夜,张志平获得了吉永贞子的身体——尽管肌肉发达但态度良好,一个波斯猫般乖巧温顺的女人,直到离开佐佐木石根的家,张志平也没有认真看一次吉永贞子。相反,这一幕倒令他想起刘平平——一个高兴时朝气蓬勃、笑声朗朗,生气时喜欢幽幽独处、与鲜花月亮喃喃低语的女孩。任性却不乏温柔,执着却又能顾全大局!
张志平在南洋时,经常住在刘平平家里,他潇洒的谈吐,文雅的举止,广博的知识深深吸引了年轻的刘平平,小姑娘在他的影响下,居然义无反顾地独自一人跑到香港寻找党组织。生活中的刘平平不太会照顾人,相反倒需要张志平做更多的家务。但在感情上,对待革命工作上,刘平平却倾注了全部的心血。日本人会怎样对待她?张治平几乎下意识地肯定,小女生不可能屈服。自从被捕招供以后,只要闭上眼睛,他就能看见刘平平血淋淋的皮肉,那双稚气的大眼睛流露着委屈、无辜、还有愤怒!
带着吉永贞子回到东亚饭店,令张志平始料不及的是吉永贞子一进房间,照旧一句话不说,但笑吟吟象贤慧的女主人一般,侍候他更衣、洗浴、上床,甚至张志平靠着床头半躺着以后,吉永贞子还帮他点烟倒咖啡。然后在张志平的注视下,谦卑地羞涩地笑着,慢慢剥去身上的和服,着身子去浴室,出来后依旧一丝不挂,含羞带臊半低着头,无声地来到张志平床前,一手掩着胸部,一手遮挡着耻处,恰应了欲盖弥彰那句话,洁白地肌肤还挂着星星点点的水珠儿。面对着这么个可人儿,张志平心里一点没有动情,冷静地一如观赏油画,他甚至为自己的镇定而隐隐骄傲。
吉永贞子没有半点难堪,就那么规规矩矩站着,脸上的笑容娇羞而恭敬,直到张志平掀开被窝,她才轻轻说声谢谢,象宠物猫一般上床,身体蜷曲着偎依在张志平腿边!张志平没有窃喜,也没有失去理智,他冷漠地吸着烟,内心一片凄苦。叛变了革命叛变了党,现在又该叛变自己的爱情,凤凰可以在烈火中铿锵——涅磐重生,而自己则是把灵魂出售给魔鬼的浮士德。问题在于浮士德最后成功地被天使接引。而自己无论怎样忏悔,恐怕也不能获得上帝原谅!
张志平丢了烟蒂,掀开被子,仔细观察着身边的酮体,然后怀着解恨的心情翻身上马。他象一时把持不定失去贞节的寡妇,既然开始就不再停歇。已经身陷泥淖,何必还幻想牌坊?妙就妙在吉永贞子任凭他肆意摧残,甚至紧咬着嘴唇始终不吭一声!柔弱的表情一下子激发出张志平内心强烈地征服,令他肆无忌惮地释放自己的兽性,或者说,他想发泄自己的莫名的愤怒。这愤怒压抑在内心深处,无处倾倒无处挥发,却像恶魔一样疯狂吞噬他的人性。事已至此,注定这辈子没有作为,注定被钉在民族的耻辱柱上,注定不敢回忆自己的历史。过去热烈期盼的青史留名,疯狂渴望的建功立业,梦寐以求的叱咤风云,已经随时间杳然远去!留给他的只是屈辱、悔恨、一无所有的茫然。于是自那夜起,他把全部体力和心思都投在吉永贞子身上,就仿佛把他全部的抗日热情,转化为在床上征服这个日本女人。
后来他渐渐得知,佐佐木石根压根没打算安排他留在长春或者把他送出中国做研究,他的倾心输诚,他的全力配合,他的天真设想,不过是一场笑谈!在佐佐木石根、在所有人眼中,他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叛徒,一个死无葬身之地的汉奸卖国贼!大梦初醒的张志平一改往日的温文尔雅,变得歇斯底里,变得喜怒无常,变得残暴而冷血。甚至只要有机会就顶撞松井义雄,他但求一死!
老狐狸佐佐木石根早已洞悉他的心理,清楚他的弱点,命令研究所上下所有人都顺着张志平,绝对不与他发生冲突,哪怕口角冲突都不行。张志平仿佛被置身空中无处使力!于是他变本加厉地玩弄吉永贞子,使出一切手段羞辱她、折腾她、摧残她!的空前高涨!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堕落那么有吸引力,他几乎想把自己的灵魂注入胯下日本女人的身体!他越拼命心里越越来越糊涂,他和吉永贞子,到底是机器还是野兽?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自己距离人类越来越远。
吉永贞子就像地狱里娼妓,无耻地展露着邪恶,一次次引逗张志平兴奋到极致,每当张志平发出疯狂的近乎魔鬼一般的叫喊时,浑身水淋淋的吉永都得意地幻想,幻想佐佐木石根就坐在床头,露出神秘的、会心的、满意的微笑!张志平自以为在发泄愤怒,其实恰恰相反,那是人性的一次次崩溃,那是尊严的一次次坍塌,那是灵魂的一次次幻灭,不久的将来,他留给自己的,甚至已经不再是生命,而是一具有脏又臭的皮囊!扔乱坟岗里野狗都不肯撕咬。
现在重新回到上海。
张志平与吉永贞子共同居住在日租界的一处房子里,周围自然免不了监视的特务,他也懒得关心。疯狂过后的他现在又进入另一种状态,每天带死不活,别说花大力气折腾吉永贞子,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面对那具他连看一眼的都没有,完全提不起精神。就连吃饭睡觉都觉得没劲,抬眼皮也仿佛很吃力。但佐佐木却从不逼迫他,愿意上班就去,不想去就在家呆着。于是张志平干脆每天呆在大房子里,办公桌上摆满佐佐木提供各种资料,无心看,无心思考,总是望着窗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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