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到了这处与大元朝相邻的地界,开始以务农走商为生,也时常会争吵,但多是父亲妥协退让,从未对母亲说过一句重话,即便是争吵激烈时,也从不说一句后悔的话。
父母一直隐藏得很好,只可惜他们隐藏得再好,也没能瞒过他的眼睛,尽管他只有十一岁,也深知普通农夫根本不会有贴身护卫,更不可能顺利将他送到天下第一首富、白老的别院中,让这样一位人物二话不说就答应收他做义子。
他回家的这一天,母亲身边多了一个圆碌碌的小姑娘,母亲唤她作“糯糯。”说是因为她长得像糯米团子,所以这样叫她。
母亲说,糯糯是远房亲戚家寄养到这里的,他怎能不知道,他们从没有过什么远房亲戚,即便父母在大元境内走商时险些被冤死,除义父外,他也没听他们提过任何的亲戚,事关生死都没有提及的人,又怎会再有来往。
也是经过在大元境内的那一场死生劫难,他才知道义父请去救父母一命的并非什么路过的官家大小姐,而是大元未来的皇后人选。那个时候,他知道义父的神通广大不是随便说说,更对父母的身份疑心不已。
“哥哥。”糯米团子这一声叫得他怔了好一阵,母亲身体弱,他是家中唯一的孩子,从未有人这样唤过他,不由对这个小小的女娃娃产生了好感。
娘亲说糯米团子今年刚三岁,是因家中贫穷养不起她,才迫不得已将她送过来养一阵子,等家中宽裕了,再来带她回去。
糯米团子身上有一洁白无瑕的玉佩,义父府上宝物众多,也从未看到过这样美的玉,他知道糯米团子并非母亲口中所言那般贫穷,母亲这样说必定是有难言之隐,父母不说,他亦不多问。
糯糯一天天的长大长高,每七天他都会从山上给她带些好玩的回来,糯糯很开心,也很喜欢他,不在家中的日子,她总是念着哥哥,父母很是无奈。
从前七日两天的休息时间奔波回家是为拜见父母,自从有了她,目标便不知不觉的转变了。
母亲看出他对糯糯的喜爱,忧心道:“阿玖,你记住,这是你的妹妹,你可以疼她,但不能爱她。”
他不懂什么是爱,反问母亲:“不能爱她,可以娶她么?”
那一日,母亲严厉地批评了他,告诉他说:“糯糯很快就会回家,母亲不希望你和你爹一样,为了心爱之人落得孤苦无依。”
他只是单纯的喜欢糯糯,想和她一辈子在一起,像和父母亲人一样朝夕相处,每天一起劳作,一起练武,一起出去走商,一起吃饭睡觉,为何母亲如此严厉。他想到了糯糯身上那块白玉,于是拿过来仔细翻看。
“义父说元朝皇室走失的小公主叫祁洛?”
“小子聪明啊,这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没错,元朝公主并没有走失,是元宣皇后亲手将她交到你母亲手里的。我让你跟着师父练习武功,为的就是以防万一,万万不能让你像你父亲一样,满腹才情,只可惜一点武功也不会,两下就被人打趴下了,上次还差点被元人的贪官污吏给杀了,啧啧,你爹真的很倒霉,这就是不好好练武功的下场,反面教材,可别跟他学,你要好好习武,只有学会了天底下最厉害的功夫,才能保护好自己,保护好所爱之人。”
只有学会了天底下最厉害的功夫,才能保护好自己,保护好所爱之人。因为这句话,他更加刻苦,他要保护父母,保护糯糯。
但他失败了。
他学会了师父授予的所有课业,却没能保护好他的父母。
当他告别二娘回到家的时候,家中横梁坍陷,家具花草凌乱,瓦片碎了一地,温馨舒适的小院子已是残破不堪之景。
父亲贴身的护卫倒在血泊之中,父母已是奄奄一息。
他感到一阵眩晕,一切都不像是真的。
“糯糯……被人带走了……救她……一定要救她,保护好她……快走,你快走……”他听见母亲虚弱的声音。
“是谁?母亲,是谁要害你们?”
“莫王府……糯糯有可能是被莫王府的人带走的,莫王爷被……被大元的乱臣贼子利用了,他不会杀害小公主,难保乱臣贼子不这么做……糯糯,她是元朝的小公主,也是元朝皇帝唯一的血脉……答应母亲,宁死也要护她周全,阿玖……你发誓……”
他大脑一片空白,顾不上听从母亲的命令,只想把镇上所有的大夫绑过来救活他们。
“别白费力气了,快走,你不能死!快走!”他听见父亲最后的呐喊,父亲待他一向温和,从不这样厉声命令。
看着父亲始终没有合上的双眼,在父亲脸上的期望、愤怒、痛苦,不甘……都成为永远无法回放的画面。
他不得不放弃最后唯一可做的努力,含泪冲了出去。步伐沉重,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在师兄弟们的舍命帮助下,几经危难,他终于将糯糯从莫王府救出。
也许是莫王爷心有疑虑,也许是他本性不坏,竟出声阻止射杀他们的弓箭手。只是那一把毒烟来不及收回,尽数洒在了他身上。
他失去了知觉。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糯糯已经不见了,师兄弟们都受了伤,月黑风高夜,全然不知道小糯米团子是何时跟他们走散的。
事隔多年,当他练就了义父口中所说天底下最厉害的功夫,糯米团子仍是毫无音讯。
他愧对父母,愧对儿时的宣誓,他一定要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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