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的可笑。韩珺瑶前天晚上的举动和目的,令她鄙夷,就连最起码的礼貌,她也吝于假装表露。
迎视着韩珺瑶急于冰释前嫌的期盼,阮清微用慕径偲的方式说道:“你还可以再说一句话。”
韩珺瑶说出了此次来的目的,她轻道:“你明日就离开大慕国去大越国,离皇后之位又近一步。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小的忙,对付一下慕径偲,让我离大慕国的皇后之位也近一步?”
阮清微挑眉,不假思索的道:“滚。”
韩珺瑶难以置信的望着她,她出奇的泰然自若,既然她不识抬举,那就作罢。转瞬间,韩珺瑶趾高气扬的泛起一抹冷笑,骄傲的霍然转身,便阔步离去。
阮清微饮了口酒,平和的唤道:“韩珺瑶。”
韩珺瑶脚下一顿,心中一惊。
阮清微语声缓慢的道:“待我从大越国归来时,愿你还活着。”
“此话何意?”
“我会带来惊喜给你。”
韩珺瑶自信的道:“放心,那时候我一定还活着。”
阮清微轻轻的阖上眼帘,敛去诸多狂涌的思绪,她真的希望韩珺瑶可以活到她从大越国归来时,新账旧账一起清算。
踏出了留栖院,韩珺瑶异常的愤恼不平,她眸色寒冷至极,步伐疾快。一定要派人去告诉皇兄,当阮清微到了大越国,利用一番后,必杀之!
贴身侍女呢?怎会突然擅离职守?韩珺瑶四处张望着,她让侍女在院外等候,以免有人偷听她们的谈话,侍女一直很让她放心,唯一的一次疏忽大意就是击昏阮清微之事。
韩珺瑶朝着太子府的府门处走去,沿途空无一人,她隐隐不安。正走着,忽然觉得后颈一疼,被人重重的击打了一下,手法很生疏似的,并没有把她打昏,却是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她猛得回头看去,是太子府的侍女石竹。
石竹神色如常,张开准备好的麻袋,迅速的把韩珺瑶装了进去。
韩珺瑶花容失色,挣扎着,惊道:“你大胆!”
这时,跳进来两个侍卫抬着沉甸甸的麻袋,飞快的奔向了准备的马车,把韩珺瑶扔进了马车厢里。
韩珺瑶喝道:“你们放肆!”
“瑞王妃。”韩珺瑶的侍女惊呼,当韩珺瑶进入院中不久,她就被石竹反绑着双手扣押在车厢里了。
马车驶出了太子府,平稳的驶在大街上,驶出了京城。
韩珺瑶在麻袋快要喘不过气,她冷问:“你们要干什么?”
没人理会她。
无论韩珺瑶和她的待女如何软硬兼施的质问,始终没人理会她们。
拐入山路,马车颠簸了半个时辰,终于缓缓地停了下来。
马车刚停稳,韩珺瑶就被粗鲁的拎下了马车,她趁势甩开麻袋,环顾四周,不禁惊住。
这是荒郊野岭的一个山沟里,离她仅数步之遥是新搭建成的一个简易木屋,所能看到的,就有二十余位身着劲装的侍卫,他们都面容冷肃,精悍、硬朗,对木屋形包围之势。
韩珺瑶心中震骇,不祥之感油然而生,她回首看到石竹在摇晃着水壶,勉强保持着常态,扬起下巴,问道:“是阮清微指使你们的?”
石竹手上不停的摇晃水壶,示意她抬头看。
韩珺瑶赶紧抬头看去,看到了高高在上的慕径偲,他负手而立于山崖,宁静的俯视着一切,就像是日光初升。她突如其来的心惊胆战,在他的视线里,似是无处遁形的妖。
“喝。”石竹把雪白的瓷杯递过去。
韩珺瑶恍然大悟,媚药!这一定是媚药!
在这时,木屋里响起了痛苦不堪的嘶吼和撞打声,韩珺瑶下意识的捂住嘴,她听出了是慕玄懿的声音,慕玄懿也被抓来了?
石竹转眼瞧了一眼韩珺瑶的侍女,那侍女在跃跃欲试,石竹便随手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拽下马车。那侍女身手了得,立刻攻袭石竹,石竹闻声而动的避开,只见一抹黑影极快的冲来,那侍女被踢飞了数丈远,重重摔撞在树干上,顿时口中吐出鲜血。
韩珺瑶目瞪口呆。
身着劲装的侍卫一个纵身跃去,抓起那侍女,顺手一扔,扔到了石竹的脚前。
石竹稳稳的把杯中媚药强灌进了那侍女的嘴里,把那侍女在杂草里拖着,放进了木屋里。
韩珺瑶的脸色苍白,背脊直冒冷汗,她意识到今日在劫难逃。前天晚上,她就听闻慕径偲知晓了阮清微的遭遇,那天晚上慕径偲什么也没做,她以为他继续隐忍,原来,他是用一天的时间选此荒凉之地,建此结实的木屋,这么快就让她付出代价。
石竹沉声道:“喝。”
韩珺瑶暗暗的紧咬牙关,不寒而栗。她抬头仰视慕径偲,他比磐石还要坚定,毫不动摇,也毫无回旋的余地,不顾一切。
生性清雅的慕径偲,自幼大隐于朝的慕径偲,竟然为了一个女子,心性大变,狠厉的展开报复。韩珺瑶嫉妒阮清微,嫉妒到疯狂。
秋风瑟瑟,风吹得树枝沙沙作响。
许多双眼睛冷漠的盯着韩珺瑶的一举一动,她知道耗光别人耐心的后果,为了保留自己的体面,她抓过石竹手里的瓷杯,颤抖着一饮而尽。
石竹道:“进去。”
天地异色。
韩珺瑶迈着沉重的步子,艰难的走向木屋,她的骄傲在叫嚣,她不由自主的扬起下巴,绝决极了。她长长的裙摆在杂草丛中拖着,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尊严上,踩得血肉模糊。
木屋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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