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而过,不然还能怎样。
可她也觉得妹妹真的好可爱,集合中西方的一切优点——大眼翘鼻圆圆额头,粉装玉琢。不知是否心理作用,总觉得笑起来时有点狄伦的影子——一个有点像她又有点像他的婴儿……或许还同他们血脉相连,难怪父母激烈反对他们在一起,传出的确不甚体面。
然而事到如今他们也没什么好担心,她和狄伦似乎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还未开始就彻底结束了。
所以多亏有妹妹,分散她的注意,也多亏妹妹,继父对她的态度明显改善。人都是现实的,从此她丘雨寒在罗伟家不再是外人,她跟他女儿有血缘关系。
继父不再吹毛求疵,她也就大大方方地颓废在家,日子过得随意而平淡,直到暑假快结束的时候才漾起涟漪。
八月最后一个星期五,杨医生一家前来探访,意外的是来者中竟包括纱曼塔。
大人们喧哗了一阵,便抱着约瑟芬跑入屋内开香槟,留下凯文兄妹和雨寒在泳池边大眼瞪小眼。
雨寒事先不知他们要来,如往常般,穿着一件式黑色泳衣躺在安乐椅上,短发与姣好身材让一向淡定的凯文也不禁有些失态。这正是他最喜欢的形象——清爽的短发,阳光,健康,没想到一向给人感觉郁悒的雨寒竟有这种改变。
纱曼塔见状没好气地说:“哥,给我们拿杯柠檬茶。”随后坐在雨寒对面毫无隐藏地打量,“你晒黑了,真好,梅德湾夏日阳光充沛,不似爱丁堡的郊区,成天阴阴凉凉想见一见太阳都难。”
晒黑在西方是一种称赞,雨寒故礼貌一笑。
“没事为何不来参加夏令营?”她又问,“那边学的东西并不枯燥,游泳,骑马,划船……还能亲眼目睹狄伦的骑术。”
“……”
“怎么,你不会不知道他是欧洲青年马术十强?”纱曼塔用圆圆的大眼盯着她。
雨寒不语,纱曼塔笑道:“哦对了,我哥喜欢你,打算什么时候给他答案?”她突然凑上前握住雨寒的手,“别让他等太久,很多女孩喜欢他,可狄伦和我都希望你们能在一起。”
那特意强调的‘狄伦和我’异常刺耳,雨寒轻轻抽调自己的手。
此时凯文端着柠檬茶走过来,“聊什么呢?”
纱曼塔马上露出甜美笑容,“我在给雨寒讲夏令营的事。”
“还好意思提夏令营,”凯文皱眉“谁掉进湖里差点没淹死。”
“什么淹死,如今还不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那是你运气好。”
“偶尔也得给你们这些迟钝男生一点表现的机会不是吗?何况他因这件事得了好市民奖,对将来申请常青藤大学有帮助的,他应感谢我。”
凯文无言以对,只得摇头。
“呵,对,”纱曼塔同雨寒解释,“我的腿在湖里突然抽筋,狄伦跳进水里把我救起,他的脸被我指甲刮破,烙下疤痕。”语气再平常不过,仿佛为她破相是件最理所当然的事。
雨寒持续沉默。
“但他自己说没事,”纱曼塔继续道,“我也是这样想,男人总得有点伤痕才是男人,小白脸有什么好。”
“纱曼塔!”凯文不满,“那是雨寒哥哥,不要这样说。”
她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临走时凯文把雨寒拉到一边,“别介意纱曼塔,她今天有点奇怪,回去我会说她。”
“有你这样的哥哥处处维护,她真幸运。”
“我们把她宠坏。”
对此雨寒不便发表意见。
片刻后凯文说:“短头发……很适合你。“
“是吗?”她下意识摸了摸发根。
“很漂亮。”
凯文目光炽热,她觉得必须说点什么,“凯文,关于那个答案……”
“嗄,”他打断她,“不用说了……我知道。”
“你知道?”
“你选择回家而不是留在学校我就懂了,不过不用道歉,也不要过意不去,我不希望这影响我们的友谊。”
隔了半晌雨寒轻轻道:“不,我是想说,我们可以尝试交往……如果你还愿意的话。”
开学前夕,雨寒放开所有顾虑,狠狠玩了整整一个星期。
赌气也好,负气也罢,狄伦在苏格兰过得那么开心,她为何要丧气地窝在家?
凯文是个完美的男伴,英俊开朗彬彬有礼,一起吃饭逛街看电影,无人不回头观望。
她跟他说了许许多多,小时候的事,来到美国后的事,在圣乔治追随他身影的事……仿佛一定要不停地说话才能和睦相处。
凯文倒不介意,听得津津有味。他没想到一向寡言的雨寒也可如此健谈,更没料到原来她注视他已久,只在听到与戴着小丑面具的他第一次见面时略显疑惑——他并无这段记忆,也颇确定那个男孩不是他,但他没有说穿,不想破坏刚起步的感情。
他陪她练习开车,带她出海,她在游艇上晕船吐得稀里哗啦,他毫不嫌弃地帮她清理。
驾驶游艇的杨医生看在眼中,十分感慨,这个橄榄球痴儿子也终于到了为女生着迷的年龄。
他不得不承认,剪了短发的丘雨寒似脱胎换骨变了另一个人——除掉略为沉重的长发,精致的五官更显突出,一身健康的小麦肤色,她整个人在发光。
不怪儿子会被她吸引。
他想起自己十七岁那年,也有个一头白金卷发,如天使般可爱的小小女孩,拽着他的衣角跟着他四处跑……他看着女孩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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