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完铡美案,做完采访,何向东是马不停蹄,马上到后台开始卸妆了,没办法,他接下来还有一场相声要说,要抓紧时间,京剧队里那些人也都在帮他弄。
衣服饰物都好处理,关键是那张大黑脸,何向东卸了好一阵,脸都弄红了,才弄干净了,薛果也早就在门口等他,两人顾不上说话,何向东拿起大褂,边走边穿,直接便上了台。
何向东笑眯眯对观众说:“哈哈,又见着了,这是今晚我第三次出台了。”
薛果道:“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出台啊。”
何向东笑笑:“出台说的是出现在舞台上,这是简称,你不懂吗?”
“懂。”薛果果断应道:“简称嘛,我能不懂吗?”
何向东大笑地指着他道:“哈哈哈,你学坏了。”
薛果也在仰头笑。
何向东最大的特点就是放松,这可能跟他从小学艺经历有关系,从小就是跟着师父在民间卖艺,都是观众爱听什么说什么,不会有什么僵硬死板的定式。
而且他很机灵,特别擅长现场抓哏,砸现挂,从小就是这样,他会根据观众不同反应随时来调整自己袱、尺寸、裉节,所以他在台上的表演都非常自如。
薛果也是如此,他从小是坐科学艺的,他的捧哏的特点就是没有特点,就像是一杯白水一样,逗哏是什么颜色的,他这杯白水就能给你衬出什么颜色来。
所以他能给任何人捧,能适应任何风格,属于是在温温吞吞中见真功夫的。
他的这种捧哏是好,但是有一个很大的缺陷,就是逗哏,他在很大程度上是要看逗哏的水平的,他能完美配合好逗哏的演出,甚至能帮逗哏把演出效果推上一个新的高峰。
但是如果逗哏的水平不行,那他就完了,效果铁定出不了的。打个比方逗哏的水平如果只有五十分,他捧得再好,顶多让现场效果到55分,那还是没及格。
当然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都说三分逗七分捧,你单让逗哏一个人来,他连20分都出不来,或者换一个捧哏的,估计连五十分都保不住。
所以薛果之前在团里面一直没有固定的搭档,原因就在这里,石先生和侯三爷都知道年轻一辈没有人能配得上薛果,强行搭配就是浪费了。
何向东的捧哏风格就和薛果不一样,薛果是稳稳地捧着逗哏的往下说,何向东除了捧着人家说,他还要反着回去逗人家,他的舞台风格很霸道,不管是逗哏还是捧哏都是一样。虽然他这样可能有点抢逗哏的风头,但是并不会像薛果那样受逗哏水平限制。
薛果也幸好碰上了何向东,他的一身才华才得以发挥出来。何向东是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薛果身上了也有了几分捧哏巨匠的影子了,而且两人天生有一股难言的默契,配合起来可谓是相辅相成,真是祖师爷的恩赐啊。
所以这两个人搭档说相声的效果那真是绝了,现场反应没有哪一次是差的,所以侯三爷和石先生等何向东一进团,就把两人弄成固定搭档了。
薛果又问:“哪儿就三次了,咱们这不是第二次出来说相声嘛?”
何向东解释道:“前面那唱铡美案的那包公就是我唱的。”
“哦,那是你啊?”薛果惊讶说道。
都卖了力气了,何向东也没有藏着掖着,他是要在观众面前露一露脸的,要把自己给观众推荐一下的。
“哦……”台下响起此起彼伏的惊讶声音,他们也是现在才知道何向东是前面的包公。
虽然有些惊讶,但是这些人却并没有觉得何向东有多厉害,或者说是他们根本不喜欢前面的京剧节目。
现在传统戏曲比传统曲艺还要式微,根本没人喜欢看,说的难听一点,春晚上面放戏曲节目的时候,就是换台的时候。
悲哉。
其实说真的,现在不是戏曲人才辈出的年代,而且受到外来各种流行文化的冲击很大,但是戏曲还是比较好听的,但它需要的是你静下来心来用心去听。
传统艺术之所以传统,是因为它的的确确是以前那个时代的人听得东西,有其特定的历史性,是有些不合时宜了,但是我们如果能安安静静泡上一杯香茗,轻轻拍着大腿,慢慢去欣赏一出戏曲,其实还是会觉得非常有意思的。
王子晨还在一号机的位置,他皱眉惊讶说道:“这个相声演员还会唱戏?”
杨哥也道:“虽然我不懂戏,但还是觉得这人蛮厉害的。”
“倒是个多才多艺的人啊。”王子晨微微颔首,深深看了何向东几眼,似是要把何向东这个白白胖胖的样子刻在脑海中。
无疑,今晚的何向东给王子晨还有沈月琪留下来极其深刻的印象,而且都是正面印象。
说完这一场,何向东和薛果在观众热情的掌声中鞠躬下台,下了场,何向东差点没累趴下。
两场相声大活儿,再加上一场京剧演出,他都快累虚脱了。
按理说他们都是第二次上场了,之前都采访一遍了,这一次是不用采访的,可沈月琪还是记者上去又给他们采访了一遍,可谓是人情难得啊。
采访结束,两人刚刚在往后台走,也不知道从什么角落冲出来两个彪形大汉,还不等何向东回过神来,两人不由分说架起他的肩膀就往外走。
“干嘛?”何向东惊叫。
丁锦洋激动喊道:“去歌厅。”
郭云冲也很激动捧哏:“找小妹妹。”
这两人对前面何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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