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海山看着隋大耳朵,很赞赏地说:“嗯,你观察和分析的很到位,杨万吉这个老东西,就是很冷血剥削阶级的本质,他无比仇视广大的无产阶级,当年啊,我的前妻信大美就是死在他的手里!”
曲海山的这个活生生的例子极具鼓动性,因为当年信大美难产,曲海山去找杨万吉]知道内情的人理解杨万吉为啥不来给信大美接产,不知道内情的人,只能认为是杨万吉见死不救,有冷酷无情的嫌疑。而且这种冷酷无情已经被曲海山添枝加叶得涟漓尽致,更主要他这些年都在强调这样一个内幕:杨万吉不来给信大美接生,就是杨万吉怀恨信大美当初没嫁给他,这是赤裸裸的对信大美的报复。
曲海山这番恰到好处的煽动刚结束,就从旁边弹簧一般弹起一个人来,这个人就是信大美的弟弟信二嘎子,他无比愤怒地叫道:“你们说的太对了,杨万吉那个老东西就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反动阶级,我的姐姐信大美就是死在他的手里,他心里记恨着我姐姐当初没嫁给他的那个仇,眼睁睁地看着我姐姐难产死去!像他这样的罪大恶极的反动阶级,就该揪出来让他偿还欠我们无产阶级的血债!”
突然间,这个屋子里举足轻重的人物曲勇红着眼睛站起来,挥舞着拳头,宣誓一般地喊叫到:“我一定要替我娘报仇,杨万吉就是杀害我娘的凶手,我一定要向他讨还血债!”
老谋深算的曲海山觉得曲勇在这样的场合说报仇话很不妥当,就急忙更正说:“曲勇,你不要说报仇的话,我们现在讨论的不说私人仇怨的问题,是一个阶级和另一个阶级斗争的问题,我们哈杨万吉不是报仇的事情,而是揭露他反动阶级丑恶本质的大问题”
曲勇也觉得自己有些冲动,就顺着爹的话说:“我说的也是阶级性质的问题,杨万吉那样毫无人性,就暴露了他剥削阶级的冷酷本质,我们要毫不留情地和他进行斗争,直到把他打成剥削阶级的原形去!”
控诉到这里,又有一个人站起身,哭着说:“杨万吉真的最大恶极,我的娘就是死在他的手里的,我真想把他孙大包说着还在擦着眼睛。孙大包的娘刚死没些日子,他就认为是杨万吉见死不救。
一直没说话的柳桂枝这时候感到很好奇,就看着孙大包,问:“哦?这是怎么回事?你说你娘是死在杨万吉的手里?你说说”柳桂枝作为工作组的组长,她当然想把运动开展得轰轰烈烈的,另一方面,要想搬倒杨北安,最好是把杨家上下连根拔出来最好,所以她对杨万吉的这些“罪行”是相当感兴趣的。
孙大包哭丧着脸,说:“我娘她得的是肺病,杨万吉是能治这种病的,我三叔去找他来给我娘治病,可是他死活都不肯来,我娘她就”孙大包说着,眼睛就在寻找着一个人,他终于找到也在屋子里的孙三猴子,用手一指,“你们让我三叔说说是咋回事吧,我娘病重的时候,是我三叔他去找杨万吉的,他清楚!”
人们又把目光投向坐在那里的孙三猴子。孙三猴子心里更是怨恨着杨万吉,自己的大嫂虽然只是和自己搭伙过日子,但那毕竟也做了他这些年被窝里的女人,有个女人不起眼,可此刻没了女人,他才真正感觉到了夜里憋得慌了,哪怕杨万吉让自己的大嫂多活一年,那自己也少憋一年的,他心里也在恨着杨万吉。此刻他的脑海里浮现着那次去找杨万吉给女人治病的情形: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你女人的病我看不了,还是去医院吧!”
“杨大夫,你怎么就治不了呢?当年信大美她爹你都给治好了。”
“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信大美她爹得的就是肺痨,没有到特别严重的时候,我是能治的,可你女人得的病和他的不一样,你女人已经在医院诊断了,是肺子里长了肿瘤,这病医院都没办法,我有什么办法?”
“我知道你是在记着过去的那些仇,你才见死不救的,那好吧,我求你也是白求!”
孙三猴子显得顿足摧胸地说:“我的女人病重的时候,我就去找杨万吉,我都给他跪下了求他去给我女人治病,可他却无动于衷,硬是说他治不了这种病,可是,我知道他是在撒谎,当年信大美他爹得的就是和我女人一样的病,杨磊落几服药就给治好了,可是我去求他的时候,他就说不能治,三天以后,我女人就死了,他这明显是在仇视我们无产阶级吗!”
曲海山在一边听他说这话有不妥的地方,就急忙引导说:“你知道他当初为啥那样主动去给信大美的爹治病吗?他是别有用心的,他是想着通过这样的恩情博得信大美对他的感激,达到他想娶信大美的那个不可告人的目的,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信大美没有嫁给他,后来她难产他就死活不去给她接生,这就是剥削阶级无利不起爪的丑事本质,我们要认清他的嘴脸!”
柳桂枝见缝插针急忙说:”竟然有这等事?看来杨万吉真是典型的反动阶级的本性啊,值得我们去挖!”
孙大包愤怒地挥舞着拳头,说:“到了我们和这样反动阶级算总账的时候了,我们对这样的人不能手软!”
曲海山见斗争火焰已经被点燃了,他觉得有必要引导他们做下一步的准备了,就很沉稳地说:“虽然杨万吉罪大恶极,但我们的斗争还是要讲策略的,你们掌握的证据在这里说是没用的,你们要把这些罪证写成大字报,贴到墙上,让广大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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