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秋白也有疑惑,但他一向沉着,只是对着管若虚举手还礼,上前安抚宁裳华。
暗恋管若虚多年而不得的凌落月眼中盈满了泪水,心中五味杂陈。
卿竹君子,卿为我忆,君之我系。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人依然是当年的样子,自己以为此生无法再见,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睹君之风采。
“若虚哥哥?”凌落月踌躇许久,轻轻唤了一声。
管若虚仅仅是点头,眼神却没有看向她,而是死死盯住了站在三楼最角落的那人。
管若虚看着那人的背影,悄声问颜秋白:“这位是什么来头,江湖新秀?”
颜秋白道:“乌云城现任城主。”
那人本就只是露个脸看热闹,此刻热闹看完了,自然是准备侧身回屋。好死不死,他的听力很好,只得转身道:“久闻卿竹君子之名,今日得见果然丰标不凡。在下乌云城,墨泽兰。”
“原来是墨城主,失敬。”管若虚笑得温润,墨泽兰倒是觉得脑袋一麻,“若虚的朋友在乌云城给你添麻烦了吧?多谢照拂。”
所谓朋友是花翎羽?
墨泽兰自问与花翎羽没什么交集,更别提照拂。
转念一想,管若虚跟公子无颜并称中原四杰,据说当年是四杰中唯一一个跟公子无颜关系好的人。
莫非所谓朋友还包含了薛藏雪?
想到薛藏雪,墨泽兰终于正眼打量起管若虚。
楼下这人秀骨清像,一身正气,脊背同墨竹般笔挺,确实是配得上卿竹君子这一名字。若是气质再沧桑一些,站姿再随心一点,晃眼过去还真有些像薛藏雪。但他没有薛藏雪高挑,身板太瘦,就像风一吹就倒的那种,作为男人也太不结实了。
这就是薛藏雪过去交朋友的标准?
嫌弃。
等等,莫非他已经去过乌云城,也见过了薛藏雪?
啧,某些人的隐藏爱慕者实在是有些多啊。
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墨泽兰也是一笑,妖孽得让看热闹的宁裳华都抖了一下。
“鄙人痴长几岁,你若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墨大哥吧。管贤弟不必道谢,虽然不知你那朋友姓甚名谁,但贤弟当得起玉树临风之态,贤弟的朋友想必也是人中龙凤,既然投奔在下,多多照拂也是应该的。”
墨泽兰的原则是,占不了过去就占未来,占不了理就占便宜。
不料这管若虚当真十分大度,脸上表情丝毫不变,笑着谢过墨泽兰,没再接他的招。脚尖往旁边一点,施施然飘上了二楼,站在凌落月面前,深情款款地牵起凌落月的双手道:“落月,许久不见,可还好?”
燕灵夫妇相视而笑,想必是觉得打扰有情人叙旧是一种罪过,两人携手转回了房间。
宁裳华觑见这一幕,眼睛霎时就亮了起来,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使劲捏了捏颜秋白的手,悄悄在颜秋白耳旁说了几句。
颜秋白了然,对着楼上道:“若虚,你们聊完之后来烦请来一趟,颜某有要事相商。”
管若虚点头,扶着凌落月就进了房间,最后也没忘记对着楼下歉意一笑。
墨泽兰在楼上看了管若虚的那一跃,忽然觉得这位君子的存在突然变得极其碍眼!
薛藏雪!你敢把独门轻功都教给他?!
墨泽兰扯出了一个不是很好看的笑容,一甩袖子关上了房门。
姓管的,最好别来招惹我。
墨泽兰在房间里不断踱步,烦躁不安。八方宴开宴在即,他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来的第一晚他就试着半夜出门探查,可惜他很快在这个小城里迷路,似乎还中了布阵人玄驹的埋伏,昏昏沉沉地回来时已经是第二天黄昏。
宁裳华等人也是如此,没有在玄驹手下讨到丝毫便宜。几个人轮番出去过几次,终于确认不仅仅是客栈周围属于玄驹的地盘,但凡到晚上,连整个烈焰城都会布满各类阵法。
宁裳华等人都在绝望中期待着,有一个懂阵法的人能带他们出去,最好是花家长子花晚镜,此人懂练器也通阵法,是这一批受邀者里唯一的希望。虽然他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大家也依然怀着侥幸。
当听说有人在没有人带领的情况下摸到了清风谷,几乎每一个人都升起了一股信念,救星来了。
可惜来的是管若虚。
天仙子越行云一脉专攻左手剑,并不擅长破阵。而玄驹明显是浸 y- in 阵法一道很多年,他布下的阵远远不是采微阁外面的普通迷走阵,而是一环套一环的叠阵,每踏错一步都可能不在同一个阵中。管若虚就算这几年有奇遇,也是无法破掉这些叠阵的。
众人虽然见到熟人也是很开心,内心的担忧反而更甚了。
但墨泽兰与宁裳华的心态略有不同,因为他心里还有一个破阵人选。
薛藏雪。
他曾在闲谈间听薛藏雪提到过上古七大阵,薛藏雪似乎对于这些阵很是向往,只有懂阵法的人才会露出薛藏雪那样的表情。
可惜薛藏雪并不在邀请之列。
墨泽兰暗搓搓地想,自己使了一招不告而别,若是,若是薛藏雪心里有自己的一点位置,见自己只身犯险一定会赶来相助。凭借他的聪明才智,一定会找到自己所在,然后...
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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