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则内力大损,重则经脉自断永不能续。
慕容祁看着红袖扑上去,满脸是泪的抱住萧君烨棉软的身子。他不自觉地悄然伸手抚上自己的心口,那陌生的钝痛感。
回头看着已经人事不知纵身血污的雷霆均,眼中闪过一丝异光,他弯下腰,拿出一颗通体碧绿的药丸,塞进他嘴里,轻声道:「雷霆均,我改变主意了。泰山武林大会,我要看看一个散功后的废人怎么主持江北武林。我要你活着,亲眼看着我如何夺走你的一切……」
他站直了身子,走到红袖身边,招红袖立即不敢再啜泣出声,只是颤着手,不住地摩挲着萧君烨毫无血色的面庞。
慕容祁面色如冰,只是信手将萧君烨唇边依然不断渗出的血痕抹去,而后打横抱起,轻声道:「叶子,我们回家了……」
温柔地如同燕语呢喃。
秋风卷起慕容祁墨黑的貂袍,再一瞬间,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不见踪迹了。
「公子爷,你瞧,去年才做的围脖,今年毛色就不新了,也不知道柔福庄是怎么办事儿的!亏他还是老字型大小,照我的说,今年干脆再做条水貂的……要不,还是狐狸毛吧?」添香唧唧喳喳地说个没完,「公子最怕冷了,虽然还没初雪,这天却已经够冷的了。」
萧君烨长发委肩,没有理会她说的话,只是站在窗边,凝望天际孤鸿。
支呀一声,雕花门被轻轻推开,一个水红色的倩影走了进来,先往地上的熏炉里丢了几块沉香木,才对添香说:「又不懂事了,这么凉的天,也不知道给公子爷递个手炉。」
萧君烨头也没回:「出去。」
红袖脸色一白,差点落下泪来。整整一个月,他没有看她一眼。
她知道他的恨他的伤他的痛。
毕竟是她与少主骗他利用他在先,可公子也是慕容家的人啊,那雷霆均再如何也是个外人,能和少主比吗?
但她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默默地弓身一福,退了出去。
慕容祁端坐于席,面前的周公文王鼎正袅袅散出几缕香烟,他沉默地凝视着缭绕雾霭里并排卧于剑匣之中的绝世双剑。
天下至尊,琅琊龙泉。
终于在他手中合而为一,可为什么时至今日,他依然参不透个中秘密!
『阿祁,你要光复鲜卑慕容,光复鲜卑慕容……』
他狠狠地闭了眼,将父亲临死前说的话驱出脑海。
无兵无粮无名。爹,你要我从何做起!
你可以的!你是慕容祁,是慕容世家六百余年来不世出的至贵命格,你不行,谁行?
他不行,谁行?!
慕容祁再睁开眼时已经心平气和,文王鼎中的余烟已尽,他弹衣而起,走到东侧的墙壁上按住机关,正面墙壁翻转过来,顷刻间就将慕容祁带离密室,出现在他眼前的,依然是他那极尽奢华的书房。
红袖早已经等候多时,一见慕容祁出关,忙上前步:「少主,公子他依然不声不响如活死人般,只怕这次是认真的。」
慕容祁将顾恺之的《女史箴图》挂好掩住机关,才转过身道:「有照我说的做么?」
「是。除了不让公子出府,其余皆从他意。」红袖赶紧补了一句,「可难道少主你就放任他如此自残下去?自那日在名剑山庄公子强行以十八道真气同时冲x,ue后心脉之损不亚于走火入魔,可不论我们怎么劝,他就是不愿意让我们好好治疗。」
慕容祁摆了摆手:「不用说了,他是心病,他放不下那个废人么。」他冷冷地哼了一声,名剑山庄放出来的风声是雷霆均为参见明年正月十五的泰山武林大会而闭关修炼因而不慎走火入魔。呵,他倒要看看这个废人到时候能不能爬上山去。
「我去看看他。」慕容祁起身,走了几步又吩咐道,「再过几日就是十一月初一,君烨的生辰,家里好久没热闹过了,好好准备一下。」
慕容祁推门而入,添香正不知如何开解自己的主子,见他来了,赶忙行了个礼就在慕容祁的示意下悄悄退下,临走还不忘记掩上了门。
「叶子……」慕容祁走过去,顺着萧君烨的目光向外望去不由地温柔一笑,「你从以前起就这样,喜欢呆呆地看着天边的归雁,以前红袖小的时候不知分寸,还常常用手绢丢你,骂你做『呆雁』,还记得么?」
「雷霆均没死,是吗?」萧君烨终于开口了,却冷的像冰。
「……」慕容祁毫无愧色地点点头:「你不希望他死,他自然没死。」
只是武功全失,成了个连直力行走都不能的废人。
萧君烨突然回头横了他一眼,那眼神锐利如刀。慕容祁怔了一瞬,再细看时,又重回冰冷无情的面容了,再之后,无论慕容祁如何引他说话,萧君烨都没再开过口。直到最后慕容祁百般无奈下拂袖而去,那已经陷入无限幽明的眸子才闪了一下,重又寂静无光。
第十七章 情之一字
十一月初一。
慕容世家的庭院,灯火辉煌,人声鼎沸,厅台楼榭之上俱是妙歌漫舞,纶音处处。
萧君烨坐于主位,一袭朱色凤毛长袍衬得整个人越发俊逸非凡,只是脸上的神色冷若冰霜,叫人见之生寒。
慕容祁笑着替他斟满杯中之酒:「瞧这霓裳羽衣舞,较之明皇所编,也不遑多让吧?」
话音刚落,那众多翩翩起舞的妙龄少女中突然有一人排众而出,柳腰轻转如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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