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算是白的,因此手臂上的两块淤青就有些明显了。
他面无表情地又捏了捏她另一只手臂,在捏到右边肩膀的时候,看见她隐忍又短暂地皱了下眉头。
“还有哪里?”
他声音沉下来,表情严肃得有些骇人,任时光全招了,手指向下指了指,“小腿。”
“学长,不是很严重的,只是被别人的摄影机和脚架撞上了,揉一揉就好了,反正也不怎么疼。”
“不疼?”
“对啊,我很能忍痛的,这点小淤青一点也不疼。”
她说着,程煦竟然手指直直戳在她青紫的地方,害她毫无准备地嗷嗷叫起来,差点想和他决一死战。
程煦:“这就是你不疼的表现?”
任时光:“……”
她又不是真的铜皮铁骨,这么个戳法谁能不叫!
任时光怜爱地捂住自己的手臂,害怕再次惨遭程煦毒手。
她忽然觉得,程煦的内心似乎还有很多未被发掘的本能……
“你今晚就留在这里睡,待会儿洗完澡换衣服下来,我给你搽药酒。”
“留、留在这里睡……”任时光舌头突然有些打结,“学长,其实不用这样也没关系的,我也不是断了手断了脚,只是小伤而已,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唔,我是觉得说,我们这样进度会不会太快了……虽然……”
“虽然什么?”
他突然欺近她,眼底含笑,居高临下的气势压得她心里发虚。
虽然,她想睡他之心,日月可昭。当然也早已经在心里睡过了好几次,但是要真枪实弹的话,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啊!
她满脑子豆腐渣,憋红着脸说不出话。程煦突然笑出声来,微微撇开脸,颧骨飞起,唇角扬着好看的弧度。
他把任时光揽进怀里,咬着下唇,表情满是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她才好的样子,唇角控制不住一直上扬,他揉乱了她的头发,话音里还有挥之不去的笑意:“我觉得我们的进展不快,但是你脑子里的进度似乎走在了很前面……当然了,你希望的话,我可以努力一下,把进度加快。”
“不是,我……”任时光埋在他胸口,没脸抬头,“那你让我留下来睡是几个意思……”
“你那张床太软了,睡久了对脊椎不好,我今天让人搬走了要换新的,但新床明天才能送来,所以今晚你在这睡吧。”
“哦。”任时光闷闷地应了一声。
程煦低头看了眼她的表情:“听起来你很失望?”
“不是!”她坚决否认,突然起了疑惑:“可是我都不在,你怎么开门让人搬走床的?”
程煦回答得理直气壮。
“我有钥匙。”
任时光上楼洗了个澡,光是挑睡衣就挑了好半天——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挑的,比起程煦多到可以开场睡衣秀的数量来说,她的选择少得可怜。统共就四套睡衣,两套冬天两套夏天,都不是什么上档次的好货色。毕竟买的时候,只想着反正谁也看不见,长得再丑穿得舒服就行了,谁曾想这会儿她居然就要穿着睡衣去学长家睡觉了。
挣扎许久,她最后选了件红格子睡裙,虽然裙子过长,穿在她身上显得老实巴交,活像从旧社会出来的小媳妇儿,但比起另外那件图案弱智的,还是略胜一筹。
她房间里没了张大床,霎时空落得不像话,看着很是不自在。
大概拾掇好自己之后,她就赶紧下楼去了。
趁着她上去的这段时间,程煦也洗好了澡,果不其然他又是一身没见过的睡衣,穿出了一种在纽约帝国大厦顶层行走的贵公子既视感。
他对睡衣的执念之深让任时光匪夷所思,很想看看他的衣橱里到底是买了多少。只是穿在家里的衣服,为什么比穿在外面的还要多样还要华丽那么多。
“我自己搽吧。”
任时光坐在沙发上,看程煦拿出药酒,她想要拿过来自力更生,被程煦板着脸轻轻拂开。
他坚持要帮她揉散淤青,但任时光忍不住强烈怀疑,他是刻意要让她长记性的。
因为——非常痛。
她忍了又忍,才没有发出杀猪的叫声。
她小腿上的淤青不大,但还有点破皮,程煦把药酒搽在了边缘,比较前面的手劲轻了些,但还是听到了任时光的哼哼声。
他手上和她身上都沾了药酒的味道,辛辛辣辣,有点刺鼻,他放下她的袖子,拧好瓶盖,眉头一直没有松开:“工作适可而止就好,不要去太危险的地方,也不要做危险的事,就做你力所能及的。”
任时光连忙点头。
好,他说什么都好,只要不再来一次就行。
她感觉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被撞那会儿没这么痛,被他揉完倒是要散架了一样。
程煦:“这两天我回来的时候,都看见有陌生人在附近转悠,我已经跟管理处说了加强安保,你平时出入也小心点,太晚了就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嗯。”
“我煮了绿豆汤,你要不要喝?”
“要!”
正好肚子饿得发慌,听到有吃的,任时光立马手也不痛了,腿也不疼了,浑身倍儿有劲。
和程煦一起生活,大概是很舒服的一件事吧。
任时光吃饱喝足,半躺在沙发上握着遥控器,余光瞥向厨房里洗碗的程煦时,心里就冒出这么个想法。
他爱整理,厨艺好,会打理花草,还能自己做家具。似乎所有事情在他这里都是简单轻松的,什么都能搞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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