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散布到什么地方呢,所以他们就算是想烧,烧得起来,也没那个胆子去烧。”
我抿唇:“……你别忘了,除了现在的魔尊遗子身份之外,你还是我爹爹的弟子,是苍穹弟子,和仙门本是一家。”
“我真的没有看不起他们,”云霄就无奈道,“我只是觉得他们太蠢了而已,要是换我当金仙,这四十年足够我把魔道捏成灰了,哪里还能由他们割据一方、逍遥自在。”
他这话……说得好像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唉,也不知道他这一回下凡身死、以魔尊遗子之身重现人间,对他来说是灾是幸。
他身为苍穹弟子时,的确有些太过出挑,锋芒毕露,又太过恣意,不经意间就会在言语间刺痛他人,我还好,只是偶尔有些生气罢了,因为喜欢他,这气不过一会儿也就消了,可若是碰上像江简这等心思敏/感之人,被人暗中记恨就难免了。在穆启最后的记忆中,在经过了师兄背叛之后,他以魂魄之态和穆启告别,明显要比之前成熟得多,可一重生为魔尊遗子,之前的记忆全部消失,他就又变回那个桀骜不驯的云霄了,真是……
不过管他呢,只要他还是那个云霄就好,神仙也好凡人也好,我都喜欢。
这一片密林很大,又因为地势禁制的缘故,我们不能使用瞬移或是千里缩地之术,只能一步步脚踏实地地走,因此即使有云霄带路,我们也还是花了将近一天一夜才堪堪走至密林深处。
在绕过一片沼泽池后,云霄问我要不要休息,被我摇头拒绝了,这密林阴气森森的,又瘴气弥漫,虽然我有结界护着,但到底在离开苍穹时被封了护体仙气,心里还是有些虚,不敢久待,自然是能越快出去越好,至于休息,我是神仙,又在别苑里睡够了,赶个路还是能办到的,反倒是云霄的伤势让我有些担心。
“你的伤真的没事吗?”我再一次问道,“就算苍穹的丹药见效快,但那些外伤都不是一时片刻就能痊愈的,走了这么久,你的伤口到底有没有裂开?”
“真的没事。”云霄也再一次回答我,“我是那么弱不禁风的人吗?别担心,嗯?”
“……可是我放不下心啊,要不,你让我看看?”
“怎么看?脱衣服给你看?”
“……”
夜幕降临又一次降临,周围几乎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一些藤蔓泛着荧荧的绿光,看着有几分渗人,我虽然能在夜间视物,但并不代表这景象在我眼中就不可怖了,下意识就往云霄身边靠紧了几分,挽住了他的手。
“走这段路的时候脚步迈轻一点。”云霄低声道,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安抚我,“这些藤蔓都是活的,一旦惊动它们,就会一拥而上卷住你,然后用倒刺吸你的血。”
我心下一紧:“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你……你不会是中过招吧?”
“废话,不然你还以为我未卜先知啊。”他道,“当初我和阮明严他们就是从这里离开长印山的,从外界进入长印山只有密林这一条路,从长印山出去,也只有这一条路。他们两个太笨了,一路上给我添了不少的麻烦,就说这里的藤蔓吧,就是阮明严给惹出祸来的,手贱拉了一下,结果我们三个人就全被卷住了。”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你们后来是怎么脱困的?”
“后来——”云霄一顿,蹙起眉,停下了脚步。
我一愣,也跟着他停下了脚步,顺着他的视线往前方看去。
有一堵墙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那并不是一座普通的墙,而是由无数弯弯绕绕的藤蔓所组成的高墙,那些藤蔓静静地相互交缠着挂在半空,在夜中散发着幽幽的绿光,像一条条虫子,又像一只只满怀恶意的眼睛。
“……怎么办?”我呆了片刻才道,“绕开吗?”
“绕不开,你在原地呆着不要动。”云霄上前几步,“几年不见,没想到这里居然会多了一堵墙,看来,对面那群家伙这几年过得并不是太好啊……”
“云霄?”我低声唤他。
云霄回过头,对我微微一笑:“你不是想知道我们那时是怎么脱困的吗?看好了,”他拔出封魔剑,左手握住剑锋稍一用力,几丝血腥味就这么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当时的我们,就是这样脱困的——”
他伸出左手,覆盖于那些藤蔓之上。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些藤蔓就像是被火烧着一样,以飞快的速度扭曲着往两旁退去,重新挂到一边的几棵参天大树上,隐没于垂下的绿叶之中。
我瞠目结舌。
“你……你……”
云霄淡定自若地收回手,朝我走来:“这密林是一开始就有的,瘴气也是一开始就有的,可这些机关、陷阱、禁制,却是前任魔尊布置的,我身为魔尊遗子,体内流着和他一脉相承的血液,自然也是它们的主人,不会受到它们的伤害。”
我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理解了他话中的意思,惊讶的同时连忙从怀中掏出绣帕,捂住他的左手给他止血,急道:“我只是问问你而已,又没让你真的去做!”
他笑:“没办法啊,这藤蔓都挡住路了,我不割点血给它们尝尝,还能怎么办?”
“绕远路啊!”我道,因为气急,声音都有些压不住了,同时忍不住气道,“既然你的血这么好用,怎么不一开始就用这招?非要这时候用?”
“因为他一旦割脉放血,这密林中的法阵就会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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