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味,他们均是脸色一变,再不敢说那些话,哆哆嗦嗦起来,其中一人说:“大哥……怎么了……这是?”
彭松一脸晦气,“别提了,赶紧的,把这血迹收拾了,再给她绑起来。”
外面李忆如一听里面还有血迹,顿时比之前更紧张了,她从小飞扬跋扈惯了,没有这样担惊受怕过,何况依然是因为她才被抓到这里来的,她不可避免地想起依然的孩子,一定不要是孩子有什么事情,不然她二哥不会放过这衣冠qín_shòu的。
李忆如只能心里焦急,连说话都不能,她剧烈地动起来,踢里哐啷引起了彭松的注意,彭松直接过去狠狠扇了她两巴掌,大吼一声:“给我消停点!”
这两巴掌力道大,李忆如何时受过这样的毒打,她的太阳穴隐隐跳动,脑袋被甩到一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又动起来,双腿不停在空中踢起来。
彭松被这声音搅得心烦意乱,他命令两个人将李忆如也抬进去那屋子里,维持最开始她和依然面对面的架势。
李忆如一进去,便被眼前的情形震惊了。依然面如死灰,被那群人重新绑在椅子上,她也没太大的反应,意识似乎已经不太清楚了,眼神空洞,与之前灵动的双眼相比,李忆如再也看不下去了。
最可怕的是她坐在椅子上,椅子上全是血迹,血嘀嗒嘀嗒在往地板上落,椅子下面已经集聚了一堆,不远处还有一大滩,触目惊心,李忆如不停嘶吼着,隔着白布出来的也就是几声可以忽略不计的闷哼声。
彭松用手抓抓头发,心烦意乱,他不想背负人命,看李忆如有话说,他示意小混混扯掉她嘴里的白布。
这布刚被扯掉,李忆如就尖叫起来:“快送她去医院,她会死的,她有孩子,你们这群杀人犯,王八蛋!”
依然这时才微微抬起头朝她这边看一眼,没有聚焦,很快又低下了,李忆如不知道她看到她没有,她终是哭了,一遍一遍叫起来:“嫂子,嫂子,你别吓我,别吓我……”
说到最后李忆如的声音也只剩喃喃声,依然血流不止,脸色如同白纸一般,这血再流下去,什么都没有了。她感受到了一种无助,人生这二十多年来的无助,不同于平时的风花雪月,男女朋友,而是一种牵动身心的无助与无奈。
她在自己的哭声中想起来安瑞林,那个总是屹立不倒,凡事胸有成竹的男子,二哥,你在哪儿,救救依然,和你们的孩子……在这时候,她居然想起来,她二哥第一次到学校找她的时候,像个普通学生一样,穿着灰色的休闲服,静静站立在宿舍大门外的人行道上,等了很长时间,看到她下来也没有不耐烦,眉目好看,只问:“依然怎么没下来?”
那时候她哪里懂,她二哥只是想看依然一眼,哪怕一眼,他就是那么开怀,比他开发的任何软件都让他心悦。
后来很多的日子,她才慢慢明白,二哥吃着依然爱吃的一些东西,他从小到大都不爱的东西,却仍是津津有味,很感兴趣,那就是传说中的爱屋及乌吗?
泪眼模糊中,她仿佛看到安瑞林进来了,一群人跟在他身后,三两下便制服了这屋子里的人。他一贯沉稳的步伐,也显得凌乱了,记忆中他做任何事都是有条不紊的,李忆如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哭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看到这人影憧憧里,安瑞林一步一步走得格外沉重,他在依然的椅子下面蹲下来,抱着她,很长一段时间,依然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昏迷过去了,他背对着李忆如,李忆如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多少可以猜到,那好看的脸上此刻定是悲痛,或许还夹杂着眼泪。
实际上她看不到的是,安瑞林双手发抖,他搂着依然,想把自己身上的暖意传递给她,就好像以前每一次一样,可是她却没有抬起头来蹙着眉对他说着抱怨的话,一双好看的眼睛也没有盯着他,她的手冰凉垂落在椅子的扶手上,那被血染了的椅子,安瑞林不敢再看第二眼,她是怎么熬过这时刻的?
他觉得自己的心早就被千遍万遍洗礼过,她给的任何事他都能坦然接受,安然面对,但是此刻,这满地的鲜血,是他们的孩子吗?怎么可以,那个他日思夜想的孩子,属于他和她的孩子。他甚至刚刚才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还没来得及跟她好好分享这份喜悦,怎么会这样?
她在他怀里,怀抱是温暖的,气息也是熟悉的,她抬起手抱着他,来不及看一眼安瑞林,就这样放任自己昏睡,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这边李忆如已经被解开了束缚,李泽远抱着她,安慰着,拍着她的背,对李忆如他是心疼的,对那边的依然,他更是带着内疚与自责。祸不及妻儿,可是他却牵涉到了一个更加无辜的人。
车子把他们送往最近的医院里,安瑞林把依然抱在怀里,她的身体太凉了,虚虚靠着他,脸色已经如同蜡纸,惨白无比,一双明亮的眸子早就闭上了,睫毛又卷又长,一动不动的模样,就像一个濒临死亡的老人一样。安瑞林心里不可避免想到她父亲,隐隐担着心,双重担忧,她会离开他吗?不行,他决不允许。
安瑞林低头看着她,紧紧搂着她,越抱越紧,直到没有一丝缝隙。
很快到了医院,医生诊断是外力导致意外流产,现在病人大出血,十分危急,必须马上手术。
安瑞林如同一头暴躁的狮子,再送她进去手术室以后,他就来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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