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婥掀掀红肿的眼皮,饮泣道:“我就是太信他了,他才会这么欺负我……去青楼喝花酒,还金屋藏娇,他欺瞒我……他该死……我饶不了他……”
“公主想怎么做?”
“我要和离……不,和离之前,我要狠狠地教训他一顿,让他生不如死。”楚君婥咬牙道,气愤难忍。
“怎么个生不如死?”萧婠婠淡淡地问。
“我也不知道……我还没想好……对了,凌尚宫,你帮我想想,如何整治那对狗男女。”
“公主,那可是你的驸马,你的夫君。”萧婠婠郑重道,“公主与驸马情深似海,经历了这么多才结为夫妇,如今变成这样,公主甘心吗?”
“我当然不甘心,是他背叛了我,是他欺瞒我,是他变心……”楚君婥恨恨道,怒火直迸。
静了半晌,萧婠婠接着道:“公主一怒之下回宫,假若那华玉瓶有心,趁机接近驸马,虏获了驸马的心,二人双宿双栖,公主不是得不偿失么?”
楚君婥又慌乱又惊怒,“他敢!他胆敢碰那贱人,我阉了他,让他一辈子不能碰女人。”
萧婠婠笑道:“公主舍得吗?”
楚君婥眨眨眼,强撑着气势,“怎么不舍得?我当然舍……得……反正他已经背叛了我,我不要他了。”
“公主,莫被一时意气冲昏了头脑。”萧婠婠语重心长地说道,“照奴婢看,驸马绝非那种人。驸马只是同情华玉瓶才帮她的,驸马对公主一心一意,拒绝了华玉瓶的心意,只是华玉瓶死缠烂打,缠着驸马不放。公主生气归生气,也不能撂下不理,而应该与驸马并肩站在一起。公主与驸马置气,驸马伤心难过,倘若这个时候华玉瓶趁虚而入,那公主不就失去驸马了?”“反正我不要驸马了,她想要就要去。背叛我的人,我不稀罕。”楚君婥怒哼。
“既然是华玉瓶自作多情,公主应该出面,令华玉瓶知难而退。公主为驸马解决了那个难缠的女人,驸马也会感激公主,会更爱公主的,是不是?”
“我才不帮他擦屁股呢。”
“这不是擦屁股,这是公主与驸马之间的事,公主是在保护自己的姻缘啊。”
“那……我应该怎么做?那个华……玉瓶,好像很笨啊,根本就说不通。”
眼见公主气消了、听进去了,萧婠婠微微一笑,“公主,这事不难。”
接着,她附在公主耳边,说了几句话。
闻言,楚君婥轻轻颔首,须臾又蹙眉道:“可是,如果驸马不进宫接我,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萧婠婠道:“不会的,我保证,驸马今晚不来,明日一早就会来接公主回府了。”
楚君婥咬着唇,从晓晓手中接过茶盏,慢慢饮着。
接着,她命晓晓拿来铜镜,看着镜中憔悴的人儿,她惊叫道:“哎呀,怎么眼睛肿成这样了?”
“公主哭了这么久,当然肿成这样了。”晓晓挤眉道。
“我要去会一会那个华玉瓶,凌尚宫,有消肿的法子么?”楚君婥愁苦道。
“用热水敷一敷,应该有效。”萧婠婠提议道。
当即,楚君婥命晓晓去端热水来。
然后,更衣,洗面,上妆,梳发,收拾好以后,她恢复成那个娇艳的慕雅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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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君婥担心自己应付不来,执意要萧婠婠陪她出宫,晓晓留在宫中,反正事后还要回宫的。
萧婠婠说自己有要务在身,不能随意出宫,公主就是不答应,就是要她陪着去。
最后,楚君婥硬拉着她出宫,来到华玉瓶住的地方。
华玉瓶的确是一个小美人,容貌清艳,腰细如柳,袅袅婷婷。
在明艳照人、盛气凌人的慕雅公主面前,她从容地福身行礼,有礼有节,不卑不亢。
她站在一侧,低垂着螓首,等候公主开口。
“华姑娘,驸马对公主情深似海,不会再有别的女人,若你继续缠着驸马,只怕也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萧婠婠开门见山地说道,这种威胁性的话,只能由公主的“侍婢”说。
“玉瓶深知林公子与公主的深情厚意,玉瓶别无所求,只求偶尔能见林公子一面,难道玉瓶这一丁点的请求也不行么?”华玉瓶可怜兮兮地说道。
“行,本公主说行就行。这样吧,假若华姑娘不嫌弃,就由本公主做主,请华姑娘搬进府,本公主所住的厢房旁边正好有一间空房,华姑娘可以搬进来。”楚君婥温柔道,笑意深深,“如此一来,华姑娘就可以每日见到驸马,本公主也有一个好姐妹相伴,只不过……华姑娘在府中能否得偿所愿,能否活过十天半月,本公主就无法保证咯。”
华玉瓶明眸大睁,骇然无语。
萧婠婠笑道:“哦,对了,既然华姑娘入林府了,华姑娘的弟妹就是自家人,公主很喜欢小孩子,会买下一幢小院落给华姑娘的弟妹住,命人好好照顾他们。”
言外之意便是,公主会命人看住她的弟妹,不过能否安然活着,那就不知道了。
华玉瓶豁然抬眸,“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公主慈悲心肠,会让华姑娘的弟妹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这不就是华姑娘想要的吗?”萧婠婠故意以讥讽的口吻道,“林家权势显赫,华姑娘入了林府,成为林公子的妾室,荣华富贵不就唾手可得吗?”
“玉瓶爱的是林公子,并非荣华富贵。”华玉瓶冰冷道。
“既是如此,那就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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