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妩轻微地挣扎,“陛下不记得了吗?奴婢是叶翾。舒残颚疈”
他好似没有听见她的话,痛声道:“婉儿,你知道吗?这些年,朕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你悄然离开朕,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朕伤心了几日几夜,你可知朕多么心痛?”
如此悲痛、如此深情入骨的话,令人感动。
可是,她不是娘亲,“陛下对她的深情,奴婢很感动……”
“你看,当年你住过的承欢殿,还和当年一模一样,朕没有动过分毫。”魏皇半拥着她,让她看这个金玉流光的奢华寝殿濮。
“奴婢明白陛下对她的深情,可奴婢不是陛下所爱的女子。”她耐心地解释。
“那紫红纱幔,那红梅玉屏,那凤凰羽扇,那雕镂玉碟,是你喜欢的,朕未曾动过半分,保持原样。”他看着寝殿的每一样摆设,仿佛都投注了他的深情厚意,他执着她的双手,“婉儿,不要离开朕,好不好?”
叶妩感受得到她对娘亲至死不渝的爱,“奴婢不离开陛下,可是奴婢不是婉儿。脱”
他痴痴的目光回到她脸上,语气倏然坚决,“婉儿,朕只要你一人。只要你留在朕身边,朕可为你遣散所有妃嫔。”
她感慨不已,这魏皇也是个痴情种。如果娘亲听了他这番深情刻骨的话,不知作何感想。
“陛下,婉儿是秦国先皇的皇后,已经死了很多年。”她决定让他清醒一些,“陛下再怎么爱她、思念她,她也回不到陛下身边了。”
“不……不是的……你就是婉儿……”他后退几步,惊恐不已,难以置信。
也许,他不愿相信华婉心已经作古,不愿相信此生此世再也见不到她,就欺骗自己,将她当作婉儿,让自己的感情有一个宣泄口。
叶妩见他呆呆地坐着,怔忪出神,不知在想什么,便转眸打量这个娘亲曾经住过的寝殿。
这里的每一个摆设、物件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宝,用度都是宫中最好的,可见魏皇对娘亲的爱有多么深。
桌上有一只鎏金狻猊香炉,形体颇大,是常见的香兽的五倍大,正燃着香,气味柔和、温润。
她不明白,当年,娘亲为什么不喜欢魏皇呢?魏皇也算文武双全、文韬武略,不符合她理想中的大英雄夫婿吗?
这辈子,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娘亲的想法了。
魏皇好似清醒了些,苦笑道:“婉儿在这里住了两个多月……朕不让她出宫,不让她走,她郁郁寡欢、愁眉不展……她求朕放了她,可是,朕拥有那么多妃嫔佳丽,独独爱她一人,为什么她不领情?为什么她非要走?”
“陛下,感情之事无法强求。过了这么多年,陛下还是想开些吧。”叶妩劝道。
“你告诉朕,为什么婉儿非要走?”他以受伤、无辜的目光看她,祈求得知郁结在心二十多年的真相。
“奴婢不知。”她猜测道,“不过,也许她早已有了心上人,也许她不想与那么多妃嫔争宠,困在后宫过明争暗斗、你死我活的日子……”
“你说得对,许是婉儿不愿与朕的妃嫔争宠。”魏皇好似释然了一些。
叶妩趁机宽慰,“陛下,她在天有灵会知道陛下对她的深情,下辈子也许会来找陛下呢。”
他的眉头略略舒展,“但愿如此。婉儿不来找朕,朕便去找她。”
她松了一口气,这魏皇还没怎么老呢,就变成一个小孩了。(.广告)
忽然,有人匆匆闯进来,是拓跋泓。
她惊诧于他的莽撞,魏皇非常不悦,怒斥:“承欢殿是你能擅闯的吗?滚出去!”
拓跋泓满面焦急,“父皇,此处有危险,快跟儿臣出去!”
“什么危险?承欢殿能有什么危险?”魏皇更气了,根本不信儿子的话。
“陛下,王爷这么说必有道理,还是先出去吧。”叶妩从未见过他这般惶急,便帮他劝陛下。
听她这么说,魏皇倒是信了几分。
拓跋泓眼尖地看见那只鎏金狻猊香炉,“那香炉有问题,父皇,快走!”
话音方落,他一只手拉住她,一只手拉住魏皇,快步往外跑。
然而,他们还没跑出大殿,那只形体巨大的香炉便爆炸开来,“嘭”的一声,响彻皇宫,声震九霄,令人心惊胆寒。
三人仿佛被一股巨大的气流冲击到,扑倒在地。他们慢慢抬起头,震惊地发现,寝殿、大殿已经烧起来,火势熊熊。
叶妩心惊肉跳,火势蔓延得很快,殿中所有东西都烧起来了。
“快,先带翾儿出去!”魏皇着急地吩咐儿子。
“不,儿臣先救父皇!”拓跋泓拽着他的手,爬起来,再拉着她,一起逃出去。
但是,横梁倒下来,挡住了殿门,他们要出去,必须跨过高度颇高的横梁。
浓烟呛鼻,她捂着口鼻咳起来,很难受。
魏皇当机立断,厉声道:“朕命令你,先带她出去!朕自有法子出去!”
“不行,儿臣怎能丢下父皇?要出去就一起出去!”拓跋泓坚决抗旨。
“不要争了,快点想法子出去!”叶妩被魏皇对自己的心意感动了,“陛下先出去,在外头接奴婢。”
这对父子对视一眼,同意了这个法子。
于是,拓跋泓先帮魏皇跨过那横梁,待他出去,再抱起她,送她出去,魏皇在外头接人。
费了一番功夫,三人总算成功逃生。
宫人已在提水救火,安顺见他们三人灰头土脸,哎哟一声,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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