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来:“很好很好,我看完全可行。小叶,马上派车,咱俩陪局长一道去。”
局长离开后,老耿小叶分头准备。老耿关上门拨了一个电话,然后便夹个本到大门口等着。不一会儿,车来了,他们上车出发。
车行十分分钟,远远的快到那个漫坡了,一辆解放牌卡车正刚刚翻过坡顶消失。老耿看见,那车上,满满地拉着一车名贵盆花。
把怀孕的消息告诉了谢丽娟,或说从谢丽娟那里讨得了确证,桂荣心里滋滋润润地感到了一种踏实的甜蜜。这样说来今天晚上就可以告诉丈夫了,她一直还没告诉大宅,害怕没弄准,猫咬尿泡空欢喜一场。现在可以告诉他了,并且从今晚起一直到四个月,不能让他再做那事了,自己也不能再想了,实在想了……
不行,实在想了也不行,最好跟他暂时分床,好不容易怀上一个,不要再弄掉了。她这样想着,不觉有点心旌摇曳。这时她已走进了一个窄窄的小巷,没有路灯。她停了一下,顺大马路走要绕点远,从这小胡同穿过去近是近,可是没灯,挺黑。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往前走了,小胡同毕竟不长,不远就能上大道,路灯都可以看见。况且拎秤杆卖豆芽,在市场上泡惯了,什么人没见过已经没什么事能让她害怕,大咧咧她底气很足。
然而,她却没有发现,黑幽幽前边一个大垃圾桶后面,此时正隐伏着一个伺机作案的歹徒。
当然,也许对垃圾桶后面那人来说,“歹徒”这顶帽子可能有点太大了。他蜷缩着隐蔽在那儿,两只眼珠猫一样莹莹闪光。其实这只不过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去年连普通高中都没考上,闲散在家。也难怪他考不上高中,落了个后妈,而父亲每晚一顿酒儿下去,电视一开,晕乎乎往被摞上一靠,一直看到“再见”。只这一间屋,至于儿子干什么他是不管的。直到期末考试拿回成绩单,他才想起为父的责任。至于那“责任感”如何热烈地集中体现一下,自又可想而知。
没考上高中,学校再无聊吧,毕竟也还是个去处。现在呢,闲荡街头,世界整个成了个“没意思”。一天他靠着公共汽车站牌柱子卖呆儿,一辆车进站了,车尾部窗子没玻璃,空空的让人感到一幢房子塌了后墙。最后排座正对窗子,坐着个复员大兵,一付土包子样儿,却戴了顶簇新的“乔丹”帽,。
车开出不到十米,只见一个半大小子从人行道撵上去,只一蹿,便从后窗上摘下了那顶棒球帽。复员大兵火烧了屁股般蹿起来,脑瓜儿锃亮是个光头,转来转去大喊着:“停车!帽子,帽子……”
逗引得马路上行人哈哈大笑。自然没人给他停车。那抢得帽子的小流氓笑嘻嘻朝车上挥手致意:“白白吧您哪!”掸了掸帽子,得意地戴在头上,像个二号锅。行人们又好笑地看他……这个轻松得如同儿戏的场面,深深留在了他印象里,原来抢点什么并不是不很便当的事。后来看见哄抢赛鸽,他一溜小跑扎进去,趁乱捞了两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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