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而是从枕边摸出了手机。
正好是在这个时候,她收到了一条新短信:“注意防寒保暖,保持乐观心态。人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希望你能坚强地挺过。”
一看号码,十分陌生……又有点眼熟。
傅莹皱着脸想了半天,终于在记忆的长河中打捞出淋雨前的片段。这正是那个提醒她下雨要带伞的号码。
可新短信又是什么意思?看上去前言不搭后语。
大概只是偶然吧。
或者他发错了短信。
这样想着,傅莹礼貌地回了一句:“谢谢您的关心,但我并不认识您,对您所说的内容也一无所知。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想了想,她还在句末加上了一连串萌萌哒笑脸。
发送。
余光瞥见傅嘉平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傅莹快速将手机放好,脸则埋入柔软的枕头中,撒娇地叫了一声:“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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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的帝都大学还未经过翻新,教学楼大多是历史遗留下来的砖瓦建筑,古朴之余却在科技飞速发展的现代化社会中显现出几分沉闷破旧。
这时候的周卓远还只是大一新生,远不如日后的万众瞩目。
尤其是在去年九月刚开学,同学们都还很不熟悉的时候。即便周卓远是以极为优异的成绩考入帝都大学王牌专业的,在人才济济的学校中,除了过人的相貌外竟没有什么格外引人注目的地方。
这也是周卓远最为恼恨的一点。
才开学几天,新生们彼此都只知道相互间的名字和籍贯时,就有大胆的女生当众向周卓远告白;周卓远拒绝得很果断,并说明自己的大学生活要致力于学习,不可能分出一丝一毫的精力来恋爱。可即便这样也无法阻止部分女生激烈的行径。
事到如今,周卓远实在受够了这种“喜欢”。
他不明白,同样是帝都大学的学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异:和他参加一个课题组的同学董向晴能够心无旁骛地将全部的热情投入无尽的学习中,这些女生却以为她们的无所事事能够换来周卓远的高看一眼,更有甚者口口声声打着为他好要将他改造得富有人类情感的口号,却无时无刻不在自以为是地给他添麻烦。
比如说,千方百计要到他的电话号码,挖空心思地发送另类短信来吸引他的注意力。比如今天这条——
“谢谢您的关心,但我并不认识您,对您所说的内容也一无所知。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不认识?
周卓远当即冷笑一声。这是个陌生号码,该说不认识的人明明是他才对。
如果放在前几个月,他可能还会不以为然地直接删除;现在只要想到有这样一个女生仗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喜欢,索要着他的联系方式、在暗处窥探着他的生活、企图和他更靠近一步,他简直毛骨悚然。
这般厚颜无耻的人,他自然给不出什么好脸色,便毫不留情地回复:“这种搭讪方式很无聊。”
发送完毕后,周卓远将手机关了机,继续摆弄跟前的电子显微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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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教授吃过午餐后便驱车离开母校了。
从车窗向外望去,经过翻新后充满了现代化气息的一栋栋高楼拔地而起,让周教授险些找不回二十年前陈旧而充满回忆的模样。
那时候他还曾数次抨击帝都学子的不务正业和顽劣不堪,待很多人走上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也许以后都不再有机会相见的时候,他才明白年少天真是多么可贵。
久远的思绪慢慢沉淀在周教授的心头,最终化作一声叹息自口中吐出。
周教授又一次翻开了傅莹的日记本。
周教授的记性很好,说是过目不忘也不为过,对于日记本中的内容自然印象深刻得如同每一个字都镌刻在脑海中。
可他还是时常翻阅。比起孤单的回忆,亲眼看到总是格外让人心情愉悦。
但今天,周教授发现了一点不对。
在二十年前的今天,傅莹因淋了一场雨而感冒了好几天。后来清醒了,她便在日记里抱怨睡了几天都没法写日记,看着空荡荡的页面的难受到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补回来才好。
到此为止,没有然后了。
可眼前,周教授分明看到最后一页凭空多出一句明晃晃的抱怨:“本以为是个好人,居然说我搭讪,真是个奇怪的人。再也不要理他了。”
一堆愤怒委屈的颜文字后,跟着的是周教授熟悉的号码。
他自己的手机号码。
……怎么回事?
周教授揉了揉太阳穴。与之截然不同的日记内容还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很确定自己的记忆没有错,这是一行新添的内容。
尽管从纸张和笔迹的质地来看分明已经过了很久,更何况他随身携带的日记本毫无经人篡改的可能性。
但当周教授的思绪顺着日记本回到其所记录的时间时,他忽然记起了一段回忆。
莫名的搭讪。
果断的删除。
陌生的号码。
……并不陌生……周教授想起来了,那正是傅莹的号码!
这种感觉实在非常奇妙。
尽管这条短信对于那时的周卓远来说无关紧要,周教授仍清清楚楚地记得有和没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记忆,并从未在此之前发现过任何不妥之处。
更关键的是,和谐共处的实际不仅是两段记忆,更是他对于那个号码的认知。
傅莹的号码是死后才保存在周教授的手机里的,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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