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坚定,仍不能掩藏面上的纯真说:「妈,当然要考虑。圣教中人,凡事求问圣神。是它意旨,心里会有热火焚烧。」
此时,只能点头。他目光闪现欣悦的神色,一反平常的拘谨,抓住我的手,对我说:「妈,你要明白,救赎你的是我的任务,我会等到你说愿意。就算到你临终时才答应,我也等,并不另娶,因为我希望在永世里和你在一起。如果你不肯,我也会娶你。天使吹号角时,我会来到你坟前,叫唤你起来,作我的妻子。不过,那些我们现在就可以享受的亲爱,欢愉,要留待来生了。」
我们的肌肤甫碰触,我就哆嗦。
加上他说到的欢愉,我全身像火烫一样,脸红耳热。丈夫死了,他是家里的男人。我服侍他,像服侍丈夫一样。
他变成为我感情的对象。他从不开玩笑,对我说非我不娶。这事不能拖延。
我对他说:「给我一个礼拜的时间考虑。下个礼拜,我会告诉他。」
他说:「求问圣神吧。那位以爱火燃点他的圣神,也会燃点你的心。」
说完了,自觉地,把我的手放开,有点尴尬。我低着头,不敢正视这个唐突的求婚者。但在我眼角里,看见他豁然开朗了。
应该从那方面考虑儿子的求婚?没有人可以给我意见。除了求问圣神,我开始以另一种眼光看他。这算是我对他的默许吧,步出教堂的时候,我们彷彿变成了一对恋人。在风和日丽的下午,下乡传教,在乡村路上,他不再走在我前头,他牵住我的手,表示对我的亲切和体贴。我让他和我亲密一点,让我感觉一下,假如和儿子有更亲密的关系,我的心脏是否受得住。
我使我的心卜通卜通的跳,脑子不能转动。我失去了自己,他牵着我手到那里去,就随着他。我们如常的逐家逐户传教,但我无心再听他说教。只看着他传教士的风范。他一来到,村民连活都不干,都来听他。他们都相信他是圣神的使者。
那个晚上,和平时没有分别。吃过饭,我累了,不再谈话就各自回房间。他送我到房门口就离开。一夜无眠,脑子旋转着他的话。破晓时份,他如常叫我起床,与我一起祈祷,却不为传教事业,而为私情。
下乡路上,思索着我的将来。在路边的大树下,我要歇一歇,不觉枕住他肩头打盹,醒来,在他温暖的怀里。他对我体贴地微笑说:「你睡得很甜,像个小女孩。」
他想吻我,我感觉到他心里的冲动,衡量着应否这个时候吻他的情人。我仰起头来,一片浑沌。在他的膀臂里,我的面给抬起,轻轻的,我们的嘴唇抵住。
他的鼻息,在我脸上,我启开唇儿,给他吻了。我心慌乱,推开他,整理发髻,摸到一朵小野花。他趁我睡了,簪在我头上。我仍在他怀里,他指着池塘里的一对野鸭子,说:「群儿,你看,世上并没有偶然的事,连牠们成为一对,都是天父安排。」
群儿是我的小名,自吻我以后,他这么叫了我起来。我还没答应过他什么。
可是,我全身就软下来,无力的投在他怀里,像恋人的偎依着。我感觉到他的手在我大腿上,轻轻的揉着,并没有徵求我的同意。我正在迷惘中,他扶起我,捧住我的腰,对我说:「我们尚有路要走。」
以后几天,由于夜里没能好睡,他让我留下来,独自寻问神旨。晚上回来吃饭,也不多话,只是以期待的眼神,端详着我。我也不回避,任他看,如果他认为我好看的话。然后拉着我的手,在夜色中散步,报告我今天到过那里,见了些什么有趣的人。他说到传教的结果,特别兴奋,挥起手来比划。
与他手拉住手,并让他搂抱,我不害怕。除了接吻和拥抱,他并没有在我身上放肆。这一个晚上,月色明朗。回到旅馆,我们觉得都很亲近。在我房门外,他在我耳边轻轻的说,群儿,我爱你。他每叫我一声群儿,我就全身。他捧着我腰,这在那里,像我们常常这样吻着一样,吻我,像恋人一样,
我不敢回头望他,恐怕他藉故随我溜进我房间,我知道如果让他进来了,我将抵挡不住他对我身体的要求。每一天,我觉得胸忆中那点小火舌放大一点,侵蚀我对他说不的意志。而他对我的爱火高张,简直已经扑过我这边来了,我感受到那热力的辐射。我已经默认是他的恋人了,他大可像别的男人一样,要求我把身体先给他。他却止乎礼,我们有亲密的接触,却没有越轨。
每一天,他总有机会趁吻我时,爱抚我的身体,进而佔有我。我心里有一条底线,他应该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而我体会到他在热恋中,而且是他的初恋。
若果他解开我胸前的几颗纽扣,或脱去我的裙子,我都很害羞,因为我不能放下母亲的身份,但我既然愿意考虑他的求婚,而那是一个求偶的阶段,我会让他享受一下我将会交给他的身体的感觉。
他没有这样做。他只碰我裸露衣裙之外的肌肤。他的手游到膝盖以上,裙沿褶边,就停在那里。这是我防避着他的最后一道防线,我穿了两条内裤,都己由里而外湿透了。若他摸到我的春潮泛滥,真的羞煞人儿了。
我知道他多么爱我,想要我。这叫我的考虑更迫切,因为他对我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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