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表爱美人也不会忘记“坐拥江山”,权位之争他始终没有放弃,拿不下王权贵也心有不甘。大概是天助张一表,机会终于来了——乡里准备搞农田水利工程示范点。张一表上面有人,头一次修路又树立了形象,因此没有费多大周折,就把这个“肥差”弄到了手。
“得民心者得天下”——张一表参悟得很透。
万事开头难。这不!还没有施工就遇到了难题。
田家梁村灌溉农田的大小渠道有很多,乡里拨下有限的工程款不可能用于修建所有的河道,如何能够更好地表现出“示范”的意义,才是工程中的核心问题。
张一表经过“实地考察”,非常满意地选中了一条渠道——这条渠道一方面能够灌溉大面积的农田,另一方面,它紧邻各个村落的人们去乡政府办事的必经之道。据说这条公路还还连接着某个重要的省会城市。
目标是找到了,可这条河道的渠沿上面有不少碗口粗细的大树。张一表心想:王权贵不是眼红我修路“揩油水”了嘛,那这次就让你老东西也贪个够——哼!借此机会让王书记“栽跟头”去吧!张一表谋算至此,马上记拍了拍他的肩膀,吹嘘道:“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当哥的全力支持你!”张一表点头称谢后,就匆匆地离开了。
果如王权贵所说,第二天临近中午时分,老书记在区林业局办理好手续,下午就开始了砍伐大行动。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渠沿上大小树木悉数被砍掉,甚至把渠沿下面的树也撂倒了不少。
开始卖树了。人们付账后,纷纷往自家的车里搬运树木(低于市场价很多)。就在大家伙各自忙碌的时候,一辆警车突然停在了村口。
“大沿帽”的突然出现,使这个偏僻小山村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村民们感觉有点意外,纷纷停住了手头的活,专注地看着从车上走下来的执法人员。法律是公正无情的——人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一村之长王权贵被带上了警车,不声不响的走了。
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大家争相地打听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田家梁村砍树一事,有人告到了上面,公安人员为此事前来调查而拉走了王权贵。人群中间顿时像捅了马蜂窝似的起来。“麻雀”说:“老家伙手眼通天了,没边没沿的砍倒这么多的树!”一个老太太说:“哼,借砍树的名义往自己腰包里揣,这帮蛀虫早该收拾了!”年老的女人还没有说完,后面一个敞着衣衫,留有板寸发型的年轻男子笑道:“老家伙泡妞有一招,这下‘没电’了吧!”在嬉笑怒骂中,“宏伟壮观”的场面顿时沉寂下来。交了钱准备搬运树木的和正要付款的人们,马上收敛了笑容,傻傻的站在一旁,竟不知如何是好。“示范工程”也就此搁浅了。
一个多月过去了,王权贵像“泥牛入海”一样杳无音信。
和煦的春天已经过去,炎热的夏天正悄悄地来临。
村前这条即将修建的水渠,每年在春寒料峭之时,积冻的冰块就开始慢慢地融化。小溪哼着古老的歌谣,潺潺绵绵向东流去。现在虽是盛夏时节,水面清清凉凉的。黑亮亮、滑溜溜的卵籽,漾漾在绵软细细的水草边。眼看着就要改造渠道,孩子们不知是留恋,还是庆贺,大清早便来到这曾经有过梦的地方,开始嬉戏玩耍起来。他们那细小的脚丫欢快的踩下去。不料“轰”地一下子,一群群拖着小尾巴的蝌蚪们,在视线里三三两两、前前后后分散而去,那些被惊扰后的坏笑在渠沿上一阵阵荡漾开来。
王书记的“出走”,在人们眼里似乎是最为寻常不过的事情,而且早已忘记了他的存在。村民的脸上绽放出昔日少有的笑容。大伙照常劳作着,只是绿荫如盖的河堤上,变成了光秃秃的一片,大多数人的心里总觉得有些遗憾和不安。
这天早上,张一表正在家里吃饭。两个乖巧的女儿围在身边,夜莺绕膝一样不停地叫着“爸爸”,令他心里不由得发痒。妻子田舒却像陀螺似的忙个不停。
正在这时,王权贵的妻子柳叶急匆匆闯了进来,田舒赶忙迎了出去。
柳叶上身穿一件早些时候浅灰色的衣服,凌乱的头发间若有若无地浮动着白色的东西,看上去苍老了许多。她拉着田舒的手说:“大妹子,一表兄弟在家吗?”田舒笑着回应道:“嫂子,在呢。”说话间,柳叶走进里屋。一阵寒暄后,柳叶几乎带着哭腔说:“一表兄弟看在嫂子的份上,打听打听你权贵哥究竟怎样了?犯事了没有?要紧吗?”张一表看着柳叶凄惶的神情,略显关切的说道:“嫂子,你也不要太熬煎自己,我交代一下村支部事情,立马就去!”柳叶哭哭啼啼的诉说了一番,田舒在一旁开导着。
瞬时间,一副满含关切脸谱,用夸张的手笔淋漓尽致地刻画出来——张一表在“演技”方面也颇有一番天赋!
过了一会儿,柳叶千恩万谢地辞别了他们。张一表望着柳叶远去的背影,鼻孔里“哼”了一声,径自不慌不忙的坐在炕上抽起烟来。
田舒送走柳叶,返回身见张一表悠闲自在的样子,急忙劝道说:“表,你要是没有其它事,就赶紧去吧。”张一表生气地说:“要不是柳叶嫂来求情,王权贵那个老王八死了我也不会为他烧张纸!”张一表一边说,一边溜下炕沿,眉头紧锁地走出了大门。
自从王权贵走后,村支部“专用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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