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哭?过去都过去了,再辛苦难熬的历程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压抑不下来?她反反复覆的告诉自己,与他曾交会的一切都是过去式了。
***
隔天晚上,许平韬为了念念不忘的人又去了一趟圣路易。被点台的花纹玲看见是他,脸上堆满的职业笑容却瞬间垮了下去。
看他只有一个人,花纹玲更是不快,她突然觉得他跟很多人一样都只是来捧她场而已,这样彷佛他只是她的客人,而不是朋友,这种关系……或说被自己已认定是朋友的人用这种方式对待她的感受很不好。
「如果只是来找我,真不需要来这里。」如果是朋友她真心希望他不要涉足这类场所,当然她心里明白他是为她而来,他眼里闪烁的爱慕之情她不是看不出来。
「我……」感觉到她的不悦,他难堪的百口莫辩。他是不想来这里,可是除非保险合约下来,不然实在找不到理由约她。
知道她不高兴,许平韬让她去招待其他客人没将她强留下来,但却没离开,等她几个钟头直到她下班。
她也没料到许平韬会在店里等她下班,然后送她回家,原本她十分不愿意,但是他诚意十足,天快亮了,他也一夜未眠,盛情难却之下她只好坐上他的车一起吃早餐,让他送到家门口。
到家时天色已微微亮起,下了车她即看见戴晋儒斜靠着脚踏车紧紧地盯着她,脚踏车龙头上还挂着两份早餐。
不晓状况的许平韬跟着下车,戴晋儒朝阳般的笑脸暗了下来。拿起挂在龙头的早餐递给她。「我帮你带了早餐来。」
她充满歉意说:「我已经吃过了。」
瞟一眼许平韬,戴晋儒冷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缩回自己买的早餐,失望地看着仍有余温的早点,心却像脖子上吹进的寒风有点冷。
「谢谢送我回来。」花纹玲赶紧跟许平韬道别,免得误会更多。
许平韬感觉气氛不对,尴尬说:「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许平韬走了后戴晋儒才问:「他是谁?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送你回来?」
「朋友。」她简要答。
「朋友?为什么你每次下班都一身酒味,为什么要喝酒?一定要喝酒吗?」他闻到浓浓酒味,这次他没办法当作没闻到。
「客人要我喝我就喝了。」被质问她不耐烦起来,好像恼羞成怒。
「客人?你不是当会计,会计要喝什么酒?」
「难免嘛,那是酒店。」她移开视线,心虚道。
「难免?为什么不能避免,不能避免可以不要啊,可以不要做啊。」戴晋儒语气微愠。他很想相信她,但是酒店是个大染缸,跟谁说谁都不会信,进去的还能单纯的出来。况且每回都见她浓妆艳抹,一身酒味,要他信任她,似乎越来越难。
「不要做我家里人要吃什么、用什么?我以为你可以了解我、体谅我,原来你跟那些人都一样,自己想的自己对,完全没考虑我的立场跟苦楚,你以为我喜欢吗?」她充满委屈歇斯底里起来。
见她泛红眼眶盈满泪水,他发觉自己刚刚把话说得太冲,想道歉似乎来不及,花纹玲一转身,拿出钥匙开门。他一把捉住她的手,怕她开门进去,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我刚才太心急,才会说错话,我跟你道歉不要跟我生气了。」
眼泪滑下脸颊。「我要进去了,随便你怎么想,就是怎样,我没办法解释。」
「不要这样……」他心急。
花纹玲甩开他的手,推开门走进去,进去后快速关上门,他推着门恳求。「我道歉,我刚才是无意的。」
「我很累我要休息了。」她用力的关上门,挂在脸颊的泪珠成串流下。谁知道她在酒店当酒店小姐都无所谓,但她不要戴晋儒知道这件事。
被关在外面的戴晋儒本来还想敲门,举起手,停在半空中犹豫,天色微亮,敲起铁门砰砰的他怕吵到仍在睡梦中的左邻右舍,弄得更下不了台,他遂跨上脚踏车先骑车走。让她先睡一觉,下午再过来解释,等她睡醒不那么累,或许早上这场争执就烟消云散了。
圣路易酒店他当然没去过,但是拉起旁边的人随便一问,谁不知道圣路易这响叮当的店名,要不是那种地方并不是他这种学生去的地方他早就去看看那到底是什么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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