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哪里会比她少?
“是,我曾经以为这辈子也站不起来了……”魏可轻坐直,苦涩一笑,“不过幸好。”
云婷又咬嘴唇,她把手伸到他面前,动了动手指,示意他把手伸出来,魏可轻照做,云婷牵住他的手拉到唇边,重重吻了一下,笑嘻嘻地说:“你能回来,真好。”
魏可轻成功被她撩到,看她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温柔似水了:“当初我以为回不来的时候,很担心你会恨我一辈子。”
“一开始我恨死你了!”
“你又是怎么想到跑那么危险的地方去当志愿者的?”
她的笑容逐渐黯淡:“那时候爷爷走了,我觉得天一下子就塌下来了,我想离开这里。有点像一种疗伤的方法吧,会选择去当战地志愿者是因为很可怜那些地区的人们。”
“知道你中枪的事时,我很害怕。”魏可轻真心疼他的小姑娘,才大学毕业,就在枪林弹雨中过日子,差点连命都丢了,要不是他,她哪里会过得这么辛苦。
“所以你哭了?”云婷憋着笑。
“什么?”魏可轻不明所以。
“没什么。”她才不会这么蠢,当着他的面揭穿他,她只会转移话题,“伤疤很性感。”
魏可轻眯眼看她,缓缓说道:“你喜欢就好。”
云婷点头:“当然喜欢。”
吃过晚饭,两人又回到咖啡店,这时已不如白天那么热闹,只有值夜班的几个小姑娘在。
从前这家咖啡店桌椅都是棕黄色木头,除了吧台一面,其余三面都是玻璃墙,街边的梧桐树遮住大部分阳光,夏天坐在这里很惬意。
现在这家咖啡店多了少女的感觉,门口牵着铜铃铛,客人进来就会叮叮作响。还有四处可见的盆栽,一年四季都绿意盎然。漆成浅绿的桌椅,一角刺绣的简约桌布,搭配纯白长颈花瓶,瓶里只放一只奇形怪状的梅花。
两个人一进门,几个姑娘就热情地打招呼。
云婷每看着她们,就想起三年前和她们一个样子的自己,勤工俭学,在咖啡店做服务生,才第三次遇见魏可轻,只是擦肩而过的遇见。
此后无数次擦肩,云婷也从未想过与这个人有什么交集,倒是他,主动去招惹她。
两人去了后院,留下几个年轻姑娘暧昧地哄笑。
云婷半年前买下这出店面,那棵枝繁叶茂的榆树,早已经消灭了踪影,连树桩都没剩下。初夏的夜晚,魏可轻在树下吻过她,这个本应该永恒的见证,彻底消失了。云婷一直在记恨上一个店主,就因为她砍了一棵树。
魏可轻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不由得想起伊斯坦布尔的那棵树来,他至今叫不出它的名字。
云婷在屋子里找爷爷生前藏的酒,出来时就看见魏可轻在发呆,便挑眉问道:“在想什么?”
“云婷,下周柳叶的婚礼,我妈妈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主要是魏妈妈想见见这个未来的儿媳。
魏可轻发现,她在紧张或者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就会咬嘴唇,此刻她就这么干了。
魏可轻挑眉一笑,开始转移话题:“怎么没有杯子?”
“平时不住这。”
“我去外面拿两个马克杯。”魏可轻说着就走出去了。
云婷拔出陶罐的木塞,凑近了深深吸一口气,格外香,有年代的醇厚感。
“爷爷,你会为我祈祷的,对吧?”祈祷我和他顺顺利利,永远不会分开。
这晚云婷喝了很多,魏可轻拦不住就由着她。
喝醉了以后,她的记忆就倒退到那三年。
魏可轻拉她回房,她死活要挂在魏可轻脖子上,小孩子都是这样宣示自己的主权,她多担心魏可轻跑了。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喝酒了?”魏可轻抱着她,举步维艰,哭笑不得地问,他又怕她听不懂,便不再说话。
云婷嗯嗯哼哼好半天,最后语出惊人:“谁让你问我想不想喝酒的?”
魏可轻第一次占她便宜那晚,他带她去酒吧喝酒,他喝醉了,她很清醒,但是两颗心一样地被yù_wàng填充。
“以后不能再喝了!”他假装生气地训斥。
云婷没再答应,睡着了。
厨房空无一物,干净得只剩灰。
醒酒汤煮不了,人也走不开,魏可轻有些恼。魏可轻翻着手机里的联系人,翻来翻去就那几个,最后他叫了小洁,她的联系方式还是回国时,魏武为他举办宴会时,小洁主动给的。
时间已晚,夜浓如墨,月上中天。
刚刚经历高考一战,小洁和几个同学毫无底线的狂欢,深更半夜还在小吃街晃悠。魏可轻地电话像上天的恩赐,小洁高高兴兴抛下一众好友跑了。
一群人在q.q群里,义愤填膺地骂她重色轻友。
按照小舅的吩咐,先去买蜂蜜,再去咖啡店。
咖啡店已经打烊,小洁敲了门没人应,又等了一会才打给魏可轻,不多久,男人出来接她。
夜色里,男人一身黑衣,身姿挺拔。小洁看着他走近,心想,她这辈子也遇不到这么好看的男人了。魏可轻的瞳仁是乌黑的,目光总是没有焦距一般,一旦认真看人,就各外迷人,会被吸引,会难以自拔。
“小舅。”小洁总是笑嘻嘻地喊他,三年前这样,三年后还是这样,以后很多年都是这样。
“没耽误你吧?”魏可轻接过她买的蜂蜜,问道。
“当然没有。高考已经过了。”
魏可轻“哦”了一声,“考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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